第101章 《天尊5》

梦之所思,无疑如此而已。

梦之所景,不过是时常挂念,产生的一种由幻之处罢了。

心中莫叹,这是好事,最怕绝情寡义,这样安慰着自己,他发觉,自己迷失了。

回头是岸,可不回头,却是永不绝尽的海,深坠其中,且回头也看不到岸了,唯有梦中醒来,才能决断了。

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很清醒,却总是没有醒来的那种抽离感,似封印了此处。

“这都什么事啊?阿廖也不知道喊我……”

忽然想到,阿廖也许也是梦中人,那么刘芠的长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又是根据谁想出来的。

那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在家里躺着,是白天,还是黑夜?

海越深,光越暗,他总觉得,身旁的道长,面色越来越模糊了,随时都可能离他而且,那时他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一个。

甚至挥手而过,竟然摸不到一根稻杆,自己如同细菌一般,自不量力。

心路的坎坷,多于脚下路,他也不曾想,原来自己也这么卑微。

想到了种种,虽然学习成绩很好,可是求学之路上,好朋友却没有几个,唯有宿舍的几人,对他孜孜不倦,才有了这美好的大学生活。

可是,还是拒绝了很多社交,不过是生活的拮据,不愿过于麻烦,也不愿意去攀比那无用之功。

那时对于兼职,也是用心,因为那是他出去社交为数不多的动力。

很少有人像他一样,大学临近毕业,却没有谈过恋爱,见惯了那些糜烂之后的醉鬼,也见惯了分分合合的那种幼稚,这些都不是他来读大学的目的,所以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是被骂几句迂腐,骂几句古旧学院派,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人之道,与他无碍。

冷暖自知,那就可以了,执着于那些弯弯道道,总有一天被磨没了,回首一无所有。

此生有三友,挚友,朋友,亲友。

缺一不可,却又仅此足以,我不求遍布世界的友情,也不羡慕,多累。

忽然有些泪目,孤独并非我自己去求的,灿烂也并非我一求就来的。

三千里之后,海已成渊,目光所及已然黑暗,可我怕么?

黄楚就这样举目四望,觉得索然无味,做个梦也做的不知所谓。

倦了。

他今年二十几岁,初入社会的第一份职业是小学教师,如今也挺好的。

不知何时,他竟然也觉得可以,安于守己的内心世界,似乎有些容不下曾经的豪情万丈。

每一天醒来,是父母亲留下的早餐,中午与那些活泼的孩子们共进午餐,晚上回到家,有时三人一起,有时四人一起,差不多妹妹放假回来,也会偶尔五个人。

以前觉得,一些人未免危言耸听,如今自己也有这样的危机感了。

一些哥哥姐姐先出去了,说如果真的把书读到这个份上了,不要随便找一个工作,很容易产生消极情绪,也许你不想挪身了,那时间可就过去了。

人生几何,也就那么一点点,过去之后,追悔莫及。

“可是,我又不能做那无情的人,阿公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是要做的。”

“等等吧~哎”

忽然内心产生了警醒,原来安逸是一种这样厉害的东西,看来我并非享受当下的良人呢。

“倘若人生真的按照规划去走,是否真的富贵荣达,还是说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人出国留学,归来素衣一生戴,那又是为了什么?”

“那开国之期,先贤们前赴后继的去往国外学习,归来不是留下了诸多珍贵的知识么?”

“如果只是为了锦衣玉食,穿金戴银,那努力的攀附权贵,学做生意就可以了,何必花无所谓的光阴呢?”

“承延华夏的文化,应当有一份继续做这颗钉子的决心,又是为何呢?”

看不清,看不明,亦看不懂,孜孜以求之旅,总是迷障重重复,又复迷障重重。

“空白格上的名字,我之前想写什么呢?”

岁月如歌,泣以缅故,风华绝代,又以此吟,不懂不懂。

“道长,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想了很多话,直到话尽,他如今只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可是又想到了道长,似乎处于离线状态,莫不是QQ影响了自己的感官,出了这么一个人。

“小友,你似乎悟了。”

突然,道长说话了,黄楚一惊,怎么突然上线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明明灰暗的海渊里,却能看清他的五官。

“道长~你刚才~”

黄楚此时只剩下内心的话,说的有些结结巴巴的,像见了鬼似的,也在纳闷,难道这个梦还可以不按照套路出来的?

“小友,此前的话语,老道也知道了,你悟了。”

“悟~悟了?此话怎讲?”

黄楚纳闷着,怎么上线了就是莫名其妙的,他现在还困在这不知名的穗海里呢。

“你看,前方,是不是见到山了。”

“山?”

尽管内心无尽的疑惑,黄楚还是看向了前方,似隐隐约约看到,不处于黑暗里的轮廓,越发的清晰起来。

顺着视线,他连忙奔跑而去,他如同水里的奔跑勇士,一去不复返。

道士跟着,竟能如影随形一般,端的令黄楚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个,可以如影随形的人。

“真是山。”

万里之遥,却已然走至,看着眼前,不知伸向何处的山,他心中有了波动。

之前无论他怎么走,都无法向上,此时他的脚步,竟然开始攀爬着山。

步履如絮,浮游直上,竟然真的在爬山,他都在怀疑,是否一直不曾在水,不然为何不曾窒息。

抬头一看,那股征服的念头忽然涌来,他喜欢这种感觉,比起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这样才是他觉得轻松的事情。

路过那山石尖心,轻轻一踏,竟觉得可以粉碎它,可他只是轻轻一笑而过。

秋山无名,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勇攀极峰之心,犹如血液沸腾不止,此时的他心无旁骛。

“总算不再是没有尽头的海了,真是奇怪的梦,为什么道长说,而不是我自己看见。”

心中存疑,仿佛他喜欢了这种,自己与自己说话的意境,能发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