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下魂

“雪夜长眠眠,此地空余白,人为伞,雪走夜......”大约三百年前,一场世纪性的大雪覆盖大地,在偏远的山中村落出现了,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惨状......

一间由茅草搭成的简陋茅屋成了老奶奶和孙子仅剩的温暖,老奶奶已经瘫在床上三四年了,他的儿子早在半年前就外出寻觅粮食至今未归,,,她儿子出发前这里----有两间茅草屋......

这场大雪自去年开始下起直至现在,村里人开始并不觉得稀奇但这场雪一直下到了去年六月份,终于村里有人查觉到了不对劲近一年的农作物颗粒无收,一些家境贫寒的家庭已经揭不开锅,没办法只能让村里的青壮年三三两两结队上山打猎维持生计,村落四面环山世代不与外人相通,不过听村长说过他的祖辈曾接待过一位来自外界的人......

村里的十几户人家相互接济扛过了年关,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慢慢的开始有人偷窃,有人将打猎带回的野兔藏在地窖而不是按规定与狩猎队平分,开始时村长可怜他们并没有排查到底,之后很快整个村庄便出现了当街行凶,抢劫等等制无可止。

这样的乱相大概持续了一个月,村中各户人人自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紧锁门窗,地窖里藏的野兔也因为没有及时吃完而腐烂了半个身子,大白天村中的街道上却寂静无声......

“狗蛋儿,你爹爹回来了吗?”半卧在床的老奶奶虚弱的向躺在地上的孙子问道。

半天没有回应,老人拼命转过身来像看清楚孙子在做什么,老人看见躺在地上孙子又一次出声询问,“奶奶,没有”躺在地板的孙子动了动嘴唇并没有睁开双眼。

“狗蛋”老人勉强的叫道:“你要是饿了就把我身上这床被子先煮了”“这床被子也能抗上几天饿”

唤作狗蛋的少年睁开双眼:“奶奶,我刚吃了一大口雪,现在不饿”说着闭上眼睛竭力压制饥饿感。

老人看着孙子在深深凹陷的眼角里一滴血泪滑落,老人干瘪的身躯晃了晃慢慢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清晨,狗蛋虚弱到了极限,他昨天就靠两口雪挨了过去,他爬起来向床上看去一怔之下竟是愣住,双眼布满血丝满眼尽是骇人,老人身上盖的被子染上了一片一片的血迹,他慌忙爬向老人试探鼻息发现呼吸极其微弱,狗蛋没有迟疑将石罐里仅剩的五粒米混着屋外数尺厚的雪熬成米粥喂向老人,这是老人交给他的方法这样可以剩下很多米。

“奶奶,快快喝下去”狗蛋捧着一小碗米汤送到老人的嘴边,老人并没有动静,狗蛋意识到了不对,只能先给老人灌下一口,没一会儿老人舔了舔嘴唇,狗蛋连忙将剩下的喂给老人等老人喝完,狗蛋才给自己舀了一碗“清汤”。

“狗蛋,你来我跟你说”老人伸伸手招来狗蛋,狗蛋爬向床边俯耳,老人嘴唇动了动,狗蛋脸色瞬间大变连连摇头,老人没有在说什么,向狗蛋露出最和蔼的笑容。

狗蛋一时间难以平静思绪如一团乱麻,那一锅米汤被老人喝了个精光......

据史料记载那场大雪时长两年,到了第三个年关才结束,而这个村落被人发现时整个村里只剩下一名叫狗蛋的花甲老人,和他一直守着的“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