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窗台上的玫瑰看了一会
它们盛开地还是那么美丽灿烂
我就假装他也是那样热烈地爱着我
这是我还能撑下去的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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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露出第一缕光亮,洒进屋子里,槿依微微睁开眼,起身坐了起来,下床收拾了一会,随后坐在了桌边,她拿起笔,打开一边的灯,认真专注地在纸上写起来
致幻色
目前一切正常,无异动
凭借春风度头牌身份接近目标,比计划中要更顺利,但其仍对我的身份抱有疑心,目前是他对我的试探期,待到合适时机我会做出反应,如有情况敲门三下,二短一长,一切安好,勿念
--雪灼
幻色是她这次行动的交接人,有信息或者异动都要传达给他
这样近乎沉默的宁静,她享受不了多久,必须注意当前南鸢政楼动向,做好下一步行动的准备,她在这里待着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她不是真正的槿依,只是通过春风度头牌的身份从外面伪装进来的卧底,组织曾多次试图正面突破这个犯罪者的天堂--南鸢,但均以失败告终
南鸢的心脏--政楼目前的首脑顾镰,是他们最头疼的角色,这人多智近妖又敏锐无比,几乎没有任何弱点,每个方面都优秀地无懈可击,组织要求不惜任何代价杀死他,
这人于组织而言是禁忌又令人忌惮的存在,一般来说这样的敌人,组织会更倾向于活捉获取机密信息,但得知顾镰基本消息的那一瞬,组织所有高层不约而同下达的命令都是抹杀
其中必有蹊跷,但真相被掩埋在层层迷雾之下
于是她便主动请缨,报着必死的决心来到了这里
但似乎,最近的一切又有哪里不对,但她只是有所感觉,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只能暗暗提高警惕
只是莫名的,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悄地将命运的齿轮扭转了
天光慢慢收敛,浓云遮蔽了天际,让人几乎看不到天空的本色,暗沉地令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下午,淅沥的小雨连绵而下,并不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顾镰包下了槿依很长时间,以至于她不用去春风度也有钱赚,他送的东西几乎堆满了她置物的柜子,身边的东西处处都有他的气息
再加上他派人从不间断送来的礼物,令她的气色和样貌甚至比之间更美丽动人了几分,举手投足吃穿住行都是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槿依将信折好放进挂在一边的大衣口袋里,随后缓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一片,伸出手,轻轻地接住了一片连绵的细雨
顾镰已经有几日没来了,今天应该也忙于自己给他找的一点“小麻烦”,更不会过来了吧
那就让我去找你吧
思及此,她轻笑着离开窗边,换了一条长裙,穿上挂在一边的风衣,拿了一把黑伞离开了屋子
春风度的隔壁街,有一家装扮地格外清雅的酒楼--绯玉,在这灯红酒绿的混乱街市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但它却是南鸢权贵们私下谈事的地方,是出了名的名人汇集之地,几乎进了门,碰到的三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在政楼里的人
绯玉-顶层标间
“好了,你们要说的就是这些关于我的私事?”
顾镰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抬眼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坐在他对面的四人,有两人不敢直视他,垂下了头装死,还有一位身穿青衫的悠哉喝起了茶,另外那位愤愤地开口道:“没错!您的态度就是政楼的态度,您不该对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明确表露…”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人的动作慑住了,,只能死死瞪着对面黑洞洞的qiang口闭上了嘴不敢作声
顾镰倦怠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往上提了提qiang口:“…接着说,别停啊”
在场诸位除了喝茶的那位淡定地用杯盖撇去茶中的浮沫外,其余人均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见茶水颜色清亮了,他浅浅的啜了一口,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抬眼只看对面被指着的家伙在疯狂朝他使眼色,他便毫不客气地嘲讽讥笑出声:“蠢货”,随即又对着顾镰笑道:“小老大,建议你拔了他的舌头”
顾镰只是神色不耐又冷淡地凝视了那人一会,看得那人浑身冷汗津津抖如筛糠才移开目光,将手里的东西随意往桌上一撇,半晌开口道:“…我有我的决定和判断,谁再私下查我的事,我让谁的脑袋开花”
最近外面的势力莫名地安静没什么动作,他在政楼一线连续处理安排了三天的工作和部署,好不容易闲下来,就听这帮蠢货揪着他的私事聒噪不停,饶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是耐心告罄濒临爆发了
身穿青衫的那人闻言微笑着摆手第一个表态:“啊呀,要是早知道这三个蠢货神神秘秘地拉我来是要与您说这桩事,我是打死也不会来的,您放心,我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其余两人也纷纷点头表态,剩下的那人狠狠地压下心里的屈辱咬紧了牙,扭曲着脸也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他漫不经心地拾起桌子上的 qiang,拿起放在椅背上的风衣推开门走了
同一时间
槿依打车来到了南鸢人流量偏小的一个十字街--北口街,四处打量了一下,去报亭买了一份报纸在路边一张有人的长椅边坐下,看起了报纸,似乎是仔细阅读轻轻念出了声
“看来明天天气也不太好”
她坐了半个时辰,看了三遍表,确认接头的时间没有错误,可是…该与她交换信息的接头人-幻色,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也许是出事了,但她的计划不能乱
幻色被抓了吗
起身离开这条街的过程中,她想了很多,但都与现在的情形对不上
如果幻色被抓,那她也一定会被加强监视和警戒,可事实正好相反,暗中观察她的人始终只有那一个,不多也不少
简直就像…幻色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有了幻色,她几乎与组织断开了联系,但她却并不慌乱
这样的情况也在她预料之中,如果并未波及到她,接下来她还是按自己的计划执行
毕竟…她的目的和组织委派的任务并不一致
她要知道顾镰来到这里的真相
槿依走了一会,瞧见了一家钟表店,她心思微转,抬步便走了进去
“老板,有卖贴身怀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