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去吧。”山祈想了想,也不可能让时辰在他房间睡,于是伸出怀表,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时辰委屈的耸拉着脑袋,化作一缕烟,飘进怀表的中心,山祈仔细的握着怀表,准备往楼下走,又停住了脚步,最后还是拿起被抛下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蒋叔。
回到房间,掀开被子,一具尸体映入眼帘。
“?!”山祈吓得心脏骤停,良好的素质让他骂不出什么脏话来。
是男子的尸体,皮肤灰青,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是尸体,试探性的探了探鼻息。
真的没呼吸。
害怕这个世界。
就这晚上,别墅灯火通明。
许愿也赶回来了,带着穿着警服的男人。
“调查好了。”
“?”巧的跟这尸体是他姐放的一样。
“我放的。”
“??”时辰把他放错时空了吧?
“我去个洗手间。”山祈借口闯进洗手间,但在门口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进去,他真怕又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阿祈。”时辰飘了出来。
“你看懂了吗?”山祈问道,“我一模二模分数都有七百左右,高考应该不会太低,我怎么看不懂?”
这谁能看懂啊?
“应该,是馆长的手笔。”时辰支支吾吾道,山祈暴怒,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发作,“他不同意我继承?”
“阿祈是他亲自选的。”
“他有病吧?”收拾好之后,出了洗手间,山祈知道他大概应该怎么说了。
“呃,我杀人了,他来抓我走,我要坐牢,所以阿祈,你可能很久见不到姐姐了。”演员许愿演的声泪俱下,山祈眉心跳了跳,正当许愿想着这段时间避避山祈去哪个国家旅游的时候山祈开口了。
“托关系别坐了,姐,就说是我杀的。”
“?”
山祈迅速点开微博,朝床的方向拍了张照,编辑文字。
“我山祈,杀人了。”
发送,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许愿都愣了。
“姐……我知道,但你不应该为了我放弃你的大好星途……”山祈声泪俱下,一步一步后退——而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
许愿身旁警服男人见此,跨步上前,似是猜到他要干什么。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实力,山祈也没有迟疑,手里攥紧怀表,转身,撕拉一声,只听见窗帘破裂的声音。
“阿祈——”许愿的声音淹没在空中。
“你再不出来小爷我就要死了!”山祈内心默念,下落,无尽的下落,直至到达一个温暖的地方。
博物馆的休息室。
“……”时辰默然。
“不就是比谁更疯吗?”山祈笑道,“你们馆长做这么绝,我做的还没他吓人呢,不行吗?”
“今天天气真好。”
“现在是晚上,你应该说月色真美。”山祈脱口而出,但意识到什么,忽然闭嘴。
时辰听了进去,“月色真美。”
山祈莞尔,“给我逼到这里来了,你家馆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辰摇摇头,“他只会笑。”
“哈哈,那他真乐观真幽默。”
“有任务。”
“什么?”
“文物。”
山祈走出休息室,直面房间里那张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绢本设色画。
“千里江山图。”
只吃一顿,它便失了色彩。
“为什么会这样?”
“if时空出了问题。”时辰顿了顿,“也可能与人们对它的遗忘值有关系,我也不清楚。”
“行吧。”山祈知道,他要是再问下去,又要收到吃没吃饭天气真好的问候了。
“来吧,这次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他们双手交握。
北宋。
“近日翰林院又上呈什么画,来给朕瞧瞧。”宋徽宗大笔一挥,写罢几字,便抬眼望着。
扫视一圈,却无想象中那么好的画作。
“近来王希孟备一画作,想来几日之后才能呈给陛下看。”
“如此……”宋徽宗赵佶大手一挥,纸上又出现了几行字,“重赏,无论他要什么材料,朕都允了!”
“大手笔,啧啧啧。”山祈感叹道,“我想想,要用的颜料挺多的吧?朱砂、赭石、砗磲、石青和孔雀石。”
时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半晌才问道,“看完了吗?”
“pass。”山祈道,虽然时辰没听懂,但大概明白这个意思了,于是切换了场景。
画室凌乱,少年专情的描摹着他的山水。
“挺漂亮的颜料,我只在拍卖行上遇到过。”山祈自顾自感叹道,“拍卖行上不一定是真的,也就几位颜料国画大师能捣鼓出纯正的了。”
“嗯。”时辰淡淡回应声,打了个响指,场景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