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业最后一县。”
官员没有陛下旨意,私自离开大业,按律当斩。
许县县衙
“下官是许县县令李叔,这位是飞熊军军师陈非。”
李叔和陈非早早的在县衙门口等候李明意和张景堂,姜罗衣叛逃是大罪,他们就派人在四处搜查,并没有姜罗衣的身影。所以姜罗衣很有可能没有到县。
“我看这里鱼龙混杂,他会不会趁你们不注意从这里去了北莽?”
张景堂的话让李叔和陈非神色一凝,这里是边陲,管事的除了县令,还有驻扎在三十里外的飞雄军。他们这话无异于说他们任由细作进出大业。
李叔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非:“张大人这话会让将士们寒心。”
“如果姜罗衣已经去往北莽,那大人再急也无用。不如在许县休息几日,等陛下圣旨。”
陈非做出请的姿势。
这位军师说的对,人要是出去了,再急也没有用。
“那就叨扰李县令了。”
“无碍无碍。大人们里面请。”
李叔刚要跟上李明意和张景堂的步伐被陈非抢先一步拦了下来,低声道:“阿木世子的马车查了吗?”
“查了。是黑熊营周将军查的车,还留世子和同行人住了一个晚上。”李叔。
“周远之?!”
“是啊。”
“坏了。”
“把人放了?”
“周远之的伯父和姜上师父是多年老友。姜罗衣又是姜上师父的徒弟。”
周远之自幼父母双亡,是他大伯把他养大,只要姜罗衣搬出周茂生,他是不会拦姜罗衣离开。所以姜罗衣很有可能已经离开大业去了北莽,也可能去了其他地方。
李叔听陈非一说颈部一凉,他这个人胸无大志,在许县待了一辈子,就想好好的在许县待到死,一直到姜罗衣叛逃,他都这么想。
姜罗衣要是从他这里离开,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玩忽职守,最终下场都不是善终。
李叔派人给张景堂一行人安排了住所,晚上还为他们接风洗尘。
许县贫寒,李叔更清贫,晚上的吃食虽然有荤有素,但是张景堂依旧没有吃饱,大半夜闹醒李明意,拉着李明意去找些吃食。
“忍忍天就亮了。”
李明意其实也没有吃饱。
两人在驿站没找到吃食,张景堂拉着李明意去街上找食。
李明意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打了个哈欠:“这里是边陲不是皇城,晚上不可能有人。更何况皇城内也有宵禁,不是夜夜有人。张大人,咱回吧。”
张景堂示意李明意噤声,将李明意拉进黑漆漆的巷子里。
远处传来“咚咚咣咣”的响声,是一对打更人,“…三更…”。
“都三更天了,我们回…”
李明意这边话刚开口,张景堂忽然冲了出去。
李明意一介书生,没有武功,不敢贸然出去,探出个脑袋,伸长脖子往街道看,张景堂正在和一人撕斗。没一会儿工夫,张景堂一个不备被黑色斗篷的人打趴下,眼看着黑斗篷举起大刀。
李明意深吸一口气,赶忙跑出去大声喊叫“抓细作”,黑斗篷闻声逃走,他的动静引来了巡夜的衙役。
“张大人你没事吧?”
这个许县竟然藏着高手?!
“死了?”
李明意搀扶起张景堂,看向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打更人,“李县令有得忙了”。
一刀致命,快、准、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刺客。
李叔得知张景堂和李明意遇到刺客,没顾上礼节,头发凌乱,衣衫扣错了扣子挂在身上,拖沓着鞋子赶往案发地,他不忍看莫名遇害的打更人,一回头又瞧见正在包扎的张景堂,头开始疼了,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着“下官失礼”。
他容易吗?要是他们今晚出事,他全家老小都见不到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