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别

一个前辈怎么这么误了晚辈一生,这可是一生的污点!

修老头在不远处喊:“小轶,小轶快回来,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大师兄在洗澡啊!”

其声之大,不知其几万里。

沈轶洁闭着眼睛只想装死,祈祷他不要发现自己。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她一定会用顺行术消失掉。

“小轶,小轶你在哪啊?”

这边的声音很快就传到寂开河那边,他发觉有人来,立马套上里衣,将领子对折好,脸上严肃的表情不一会儿染上一丝墨色,姿态矜贵,如是哪家大权养出来的金少爷。套好外衫,将夹在衣领处的青乌亮发带出来,系好金丝墨绿腰带。

从容地看着修老头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缕厉色,像是无声地谴责他这个时候在这胡喊。

修老头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瞄了一眼他的衣服穿戴是否完整,而后舒了一口气,说:“嗯……这个不算违反约定,我是来找小轶的。”

寂开河看着他,显然觉得身为前辈的修老头此举不妥:“师妹?你不应该来这里找。若不是我听到……”

这里元力特殊,可以掩盖一个人的气息,这才使得是化神期的寂开河没有察觉到金丹期的沈轶洁。

“可能真的在这里?我在里面找了好久。”

这是个问号,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这里,万一不在这里就麻烦了。

此时不远处的沈轶洁继续装死。

寂开河以为师妹不见了,用了术法寻人,直到停在某一棵树下……

沈轶洁觉得:这下死定了。

她所性不藏了,直接掀开草被,拍了拍身上的灰:“嗨……大师兄。”

说罢,修老头默默在心里为她点一根蜡。

“那个……我们在捉迷藏,我忘了跟她讲。”

沈轶洁当机立断,捂着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修老头尬笑:还不如不说。

沈轶洁自觉理亏,赶紧向大师兄表明立场,本来低着头的她缓缓抬起头,眼球上瞄。只一眼她就与寂开河对视上了。

他嘴角抿成一条线,眉头下压,宛若下一秒他就要把沈轶洁打一顿。

沈轶洁立马垂下眼睛:怎么办,大师兄生气了!

寂开河自觉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沈轶洁瞄见了他耳垂的红晕,突然觉得大师兄身为一个男子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她倒是没什么,因为她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而且没有看到他的下半身。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

沈轶洁:“大师兄早上好。”

寂开河转头就走。

沈轶洁:“大师兄,你午休的好吗?”

寂开河转头就走。

沈轶洁:“大师兄……”

寂开河转头就走。

于是,沈轶洁总是去找修老头商量对策。

修老头拍卓叫板:“你大师兄他绝对是不敢面对你,因为你偷看他洗澡!”

沈轶洁:“我知道,你每次都这么强调,什么苦肉计,师兄师妹情谊计,麻辣变形计什么什么都没有用,我们根本说不上话。”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修老头拿出了他酿了多年的酒,声称“欢送酒”。

月色宜人,湖水哗哗的声音宛如交响曲般为马上离别送行,为最后的相聚歌宴。几坛酒,几碗小菜就已经是这里最美味的佳肴。欢乐的气氛下埋的是不舍,是为难。

现在的沈轶洁还未醉,她举起小酒杯,眼睛闪亮,说:“我说修老头,你跟我们一起走呗。”

他眼中的苦涩明显,但还是强颜欢笑着:“不了,未了之事,戍守之苦如何出去?”

他们见他如此,突然深沉起来。也知道他有心结未了,便不再劝说。

夜晚很长,三人一同把酒言欢,不知何几时,

修老头:“这小轶的酒量也太不行了,你身为师兄也不管着点”

寂开河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轶洁:“既是送别,尽兴才对。”

沈轶洁喝醉后,很安静的趴着。不及于往日活泼格外乖巧。

寂开河见她这样,姿势软塌,眉头皱起,想来是趴着不舒服,说:“修前辈,我想送她回房,再来陪你喝。”

说罢,一只手搁在她的腰间,一只手抱着她的膝下。

沈轶洁眼睛抿抿睁开一条缝,翘着嘴巴:“大师兄,不是故意的……不是……”

寂开河叹了一口气“唉”。

“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几天他总觉得这里不对劲,四处查看,也闲不下同她讲话,心里也总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她。

沈轶洁听到这些这才放心睡过去。

清晨,泛白的太阳从山峦起伏处初升起,即使是先知历练也遵守着日月交辉的法则。第一缕金色的晨光透过薄窗,明媚灿烂,照在沈轶洁的脸上。

沈轶洁这才堪堪醒过来,收拾衣物。因为今天早上就要出去了,也不知道二师兄他们怎么样了,这几天真是无时无刻不挂念他们。

将将才推开门,就被毫无防备地弹了回了,她捂着刚刚被撞疼的额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门口。

沈轶洁:这是什么情况,结界?谁搞的。

她祭出剑运起元力对着结界刺去,正可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连几次都没有用,她泄愤似的踢了几下。

“大师兄,大师兄?修老头。”

无人应答。

“有人吗,我出不去了!”

另一边,被困在地下室的寂开河不紧不慢的回答另一个人的问题。

只知道寂开河对面的人,一头红发宛如热情狂烈的火焰般,嚣张目中无人的样子,抱胸坐在那里审讯这里唯一的犯人,将一只脚搁在椅子上,酷飒拽脸。

“说,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寂开河斜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漏洞百出,你说你在这生活了百年,可是这木屋却像是才建的。你说未了之事,戍守之苦,何事暂且不管,那么是何需要戍守?是这先知历练中的宝物吗?还有你生活中做事干练,迅速有效,即使再贪玩再有修为,也根本没有一个老者还有的习性,真的很多破绽,你不觉得吗?”

他没说话,听这一分析好像也是,他化作老人就是想让他们对他产生信任和同情,这才可以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