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接连噩耗

午休时,吴冕独自到邻家菜馆吃饭,点了一碗拉面,坐下秃噜秃噜地吃了起来。郝希梦一早就带着小区两名孕妇去做产检了,由于医院人多,女孩中午赶不回来,他只好一个人吃饭,心里不觉有些落寞。

服务员小李一边忙着端菜,一边对吴冕调侃:“呦,吴哥,节日快乐哈。”

“什么节日?立冬?中国记者日?不是都已经过了吗?”吴冕抬头,看向小李,诧异问道,“哦,我知道了,今天是11月11日,世界青年节,我们共同的节日!”

“不,我说的是光棍节,你专属的节日!”小李哈哈大笑,端着收走的空碗,向后厨走去。

“不就是交了个男朋友嘛,不够你炫耀的!”吴冕无奈叹了口气,对小李的背影怼了一句,几口吃完了剩下的面,匆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又快到每年的供暖时间了,今天是试水日,社区早就通知每户都留一个人检查暖气管道,防止家中漏水,造成损失。下午一上班,吴冕就找出去年的暖气管维修记录,挨家挨户打电话询问了一遍漏水情况。尤其是姜耀家,他特意叮嘱,一定要注意地采暖的管道情况。

在确认没有漏水问题后,吴冕又走出办公室,到小区里转了一圈。前几天听说有几栋楼出现了卫生问题,他过去看了看,发现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完事后,他看看手表,4点多了,估算彤彤的幼儿园已经放学了,于是又去彤彤家看了看,见这孩子和保姆玩得很好,就放了心。

然而等吴冕返回办公室后,发现郝希梦还没有回来。他不放心,打了个电话,这才得知孙琳琳又入院了,郝希梦下午从妇产科医院直接去了肿瘤医院。他的心里忽然一紧,跟苏主任报备了一声,也赶到了渡城肿瘤医院。

孙琳琳的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些,虽然第一次的手术成功了,但意外的是她回家休养后,癌细胞又大面积多发转移,并迅速扩散,在肝脏内又出现了肿块。这次入院后,医生根据情况,为她迅速安排了第二次手术。

吴冕看到郝希梦的眼圈有些发红,听了医生陈述的病情后,心情也有些沉重。他们两人一直陪着孙雅洁,包揽了母女俩的饮食,倒班代替孙雅洁照顾孙琳琳。就这样过了几天,直到第二次手术当天。

看着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孙琳琳再次进了手术室,郝希梦感到很心疼,同时心里还隐隐冒出一股不安感。她坐在手术外的排椅上,闭着眼,大口吸气,不觉紧紧攥住了旁边吴冕的手。

吴冕也感到心里很压抑,郝希梦十分用力。他感觉郝希梦紧抓着他的手,似乎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手背上传来阵阵疼痛感。但他顾不得这些,只期盼孙琳琳能闯过这关,平安无事。

这次的时间较短,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指示灯就灭了。但医生走出来,却无奈地轻摇了下头,然后又佝偻着背,沮丧地离开了。孙雅洁当场失声痛哭,在声嘶力竭中,突然又晕了过去。

郝希梦立即呼救,马上就有护士响应,推着担架车跑了过来。她帮着护士,将孙雅洁抬上担架,推进抢救室,然后一直守在了门外。而吴冕则在病房中照看孙琳琳。孙琳琳的麻醉药效还没有消退,仍在闭眼沉睡。她的呼吸平稳,面色平和,看上去一切如常,未来无限好,殊不知命运已经暗中改写了她的结局,做出了完结的预告。

孙雅洁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抢救后很快就醒了过来。郝希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一直默默地陪在孙雅洁身边。她心里很清楚一旦生死离别被直接推到面前时,任何语言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担心会影响女儿的心情,孙雅洁醒后也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后,她在王冕和郝希梦的协助下,陪着孙琳琳又住了几天院,最后等孙琳琳拆线后,带着她一起回了家。社区得知这件事,就组织社工们轮流陪着孙琳琳,带她去渡城以及周边城市中游玩,品尝美食。

不过郝希梦没有加入这个活动,而是留在办公室里,负责处理大家的工作。她感觉很消沉,不知道怎么面对孙琳琳,好几天都无精打采。吴冕也没有安抚劝慰,只尽可能帮她分担一些工作。他知道郝希梦很聪明,肯定也明白有些事别人再怎么劝也没有用,还是要依靠自己想通,走出阴霾。而就在这时,暴击却接连袭来……

进入冬天后,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早了。社工们还没下班,外面的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吴冕看了看对面楼内的灯光,不觉有一瞬开了个小差,心里琢磨着晚饭要吃点什么。而就在这时,郝希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母亲王春梅打来的。

吴冕看了一眼手表,注意到时间正好在5点半整,不禁感慨阿姨这电话打来得真及时。他悄咪咪凑到郝希梦身边,果然听到王阿姨在菜馆里准备了涮羊肉,还特意叮嘱郝希梦一定要把吴冕也带去。

他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第一时间就收拾好了东西,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今天正好是小雪节气,俗话说“冬天进补,开春打虎”,入冬后吃羊肉最进补,尤其是和白菜、山药、枸杞混搭起来,不仅味道鲜美,营养还更丰富。

他们两人进入邻家菜馆时,大铜锅里面的汤汁正好烧开,冒出阵阵水汽。吴冕笑嘻嘻地坐了过去,用湿巾擦了擦手,直接往锅里放了两夹子羊肉片,然后为自己和郝希梦倒好了蘸料。汤汁再次烧开,羊肉煮熟,香气扑鼻。

吴冕舔舔嘴唇,举起筷子就向铜锅伸去。而就在这时,餐馆外面的大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巨大的碰撞声。情况不对,他也顾不得吃肉了,急忙放下筷子,冲出菜馆,果然发现是有人被汽车撞伤了。

受伤倒地的是个小孩,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从远处看这两人的身形都有些熟悉,吴冕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他到近前一看,发现被撞伤的是彤彤,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是安家聘请的保姆。彤彤闭眼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左边小腿明显骨折,腿下有血流了出来。他不知道彤彤还伤了哪,不敢轻易碰触,只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守在一旁,焦急地等待救护车的救援。

周围很快有人围了过来,传来私语声,吴冕转头,见郝希梦也跑了过来,连忙对她招了招手:“是彤彤……被车撞了……”

“联系安姐了吗?”郝希梦跑过来,先问了一句。

“还没……”这话提醒了吴冕。他转头看向保姆,见这个女人脸色苍白,惊慌得说不出话来,只顾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彤彤。他无奈摇头,只得掏出手机,给安丽伊打电话,将彤彤出车祸的事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