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恶客临门起波澜

大明皇城中,虚心旗下的店铺生意火爆,无论是性价比极高的云布,还是清风客栈的吃食,均风靡一时。而且刚整倒了万三千,消息灵通地都知道这些生意,有锦衣卫千户陆炳的股份。这位当今圣上前面的红人,连严嵩都要给几分面子,自然没有人敢生事。

万三千则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严嵩将他从天牢中捞了出来,就直接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万三千的钱庄,虚心食之无味,但对掌管户部的严家来说,绝对是画龙点睛之物。

万三千也不傻,知道如果全部交出去,便没了活路,只能在严家的淫威下想尽办法推脱。

严家的势力还没达到为所欲为的地步,而且也不想吃相太难看,虽然知道万三千是缓兵之计,也只能慢慢地敲骨吸髓。

事情告一段落,虚心赶在年关将至回到少室山,随着虚心的名望与日俱增,少林寺也更加兴旺。如今的三十六房人满为患,只是时日尚浅,还没有多少杰出弟子。

虚心的身影刚出现在山门,寺内便开始出现喧闹,尤其是外门弟子,纷纷跑了出来,伸长脖子,想要一睹为快。

等虚心来到达摩院时,围墙上探出许多脑袋,均眼露好奇。

玄慈与众长老见状,也不好责怪。首座玄渡平日里虽然温和,但见弟子们如此不知体统,环顾四周,目光凌厉,微怒道:“都回去练武,莫要放肆。”

虚心与众长老见礼,也看向四周,见他们像极了前世的追星族,心有所感,微笑着说道:“诸位师弟先回去吧!”他语气虽然平和,这几字却是以内力催动狮子吼发出的,当真如晨钟暮鼓,让众弟子不知不觉地听命行事。

众长老一脸骇然,玄慈也是万分惊讶地问道:“虚心,你突破到天人境了!”他在一众长老中修为最高,但自觉要突破到天人境,还是遥遥无期,感受到虚心那望尘莫及的修为,既高兴少林出了绝世弟子,又遗憾自己心有破绽,始终不能突破。

虚心点头道:“弟子偶有所悟,已经突破了。”

玄难喜不自胜:“天佑少林!”

众长老唱偈道:“阿弥陀佛!”

玄慈稳住心神,点头笑道:“身做好事,言说好话,心存好念,不可自傲。”

虚心行礼道:“弟子谨记。”

众长老见他一如既往的知礼,均觉宽慰。又关切地询问了一些所见所闻,听到虚心在大明皇城平定叛乱,纷纷赞叹。

寒暄过后,玄难提议让虚心一展所学,众长老也都想看看天人境的威能。

虚心自然不会拒绝,内力运起,金佛现世,大金刚掌只使出三分力道,众僧便觉得压力甚大。

虚心牛刀小试,玄慈便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大金刚掌与虚心相差甚远,暗忖数十年苦修,比不上一朝开悟,叹气道:“武学之道,当真是永无止境。”

众长老也是心神摇曳,久久不能释怀。

“一执一念一浮生,一悲一喜一枉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众僧的心头响起,在他们愕然的目光下,扫地僧出现在眼前。

虚心率先行礼:“见过大师!”

众长老面面相觑,根本不认识他,只是那一身浑厚地佛门修为做不得假,又见虚心行礼,知道是寺内前辈高人,纷纷双掌合十行礼。

扫地僧还了一礼。

虚心道:“弟子于藏经阁中遇到这位前辈,受益匪浅。”

玄慈忙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扫地僧瞧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年岁太久,早忘了,灵门方丈入寺时,老衲就在藏经阁扫地了。”

玄慈见他提到自己的恩师,心中一惊,灵门收他为徒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眼前之人的辈分竟然还要高于恩师,当真不可思议。

扫地僧似乎看透了玄慈心中所想,微笑道:“你也算天资聪颖,能习得大金刚掌,可惜心有破绽,蹉跎岁月。”

玄慈想起往事,脸色微变,行礼道:“还请大师指点。”

扫地僧摇了摇头,唱偈道:“禅重自心,一切法门,若不了自心,终不成就,心外无法故。”

正所谓知易行难,玄慈虽知其理,但心结难解,更不用说完全释怀。佛法越深,心魔越强,到了玄慈这样的修为,一般的事情是影响不了他的,而一但心生障碍,除了自解,旁人的言语是很无力的,这也是扫地僧摇头的原因。

扫地僧叹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众僧唱偈道:“阿弥陀佛!”

扫地僧又仔细打量着虚心,点头说道:“小和尚,你还真让老衲感到意外,跟我来。”说完向藏经阁的方向微微转身,同时身影慢慢变得虚幻,眨眼间便从众僧的眼中消失。

虚心向长老们行礼,征得同意后,也消失了。

藏经阁中,扫地僧检查了一遍虚心的修为,见他根基扎实,也没有修练魔功的迹象,放下心来。

传授了一些天人境修练的经验,又嘱咐虚心需要注意的凶险之处,才让他回去歇息。

难得有空闲,接连几日,虚心都在三十六房指点外门弟子练武,略微出手,就收获了一群迷弟。

年关将近,有些离家远的弟子打点行囊准备回家,有独行的,也有仆人来接的,也有豪杰亲上少林,顺便拜访相熟长老,临走时则会捐些功德。

清风豪杰听闻虚心回来了,更是呼朋唤友拜会虚心,联络感情的同时,也显露自己与少林寺强硬的关系。

虚心热情接待,给足了面子,让豪杰们大为受用。

原以为能安稳过年,却不料,一位鲜血染红了棉袄的汉子,打破了少林寺的平静。

守山门的沙弥,瞧出这是下山不久的香客,急忙将人扶进寺内。

虚心进来时,殿内群雄皆至。

闻讯赶来的众长老均怒不可遏,纷纷表态要擒拿敢在少室山下胆大妄为的凶手,给群雄一个交代。

虚心挤进人群,与众人行礼后,运转内力,手掌贴在那汉子的胸口。

片刻后,那汉子的脸上就恢复了血气,努力睁开眼睛,见到虚心,激动地说道:“请大师救救犬子。”

虚心安慰道:“施主且安心,贫僧自然会去,还请你将事情原委道出。”

那汉子哽咽道:“下山时,犬子听到一中年女子对少林高僧出言不逊,就上前理论,两人言语不合,便动起手来,没想到那女子武功极高,合我父子之力,也敌不过她一招半式,其他豪杰义气相助,皆不是她对手,只是不知她为何只伤不杀,还让我上山报信。”

虚心仔细瞧了他伤口,问道:“那女子用得可是薄刃。”

汉子眼睛瞬间睁大,连忙说道:“是的!一柄快如闪电的薄刃。”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玄慈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进,看着受伤的汉子,眼神似怀念,似愧疚。

“见过方丈!”群雄纷纷行礼。

玄慈回礼后,吩咐道:“将这位施主好生医治,虚心你与我同去会会那位恶客。”

那汉子见少林方丈亲自出马,激动地说道:“多谢玄慈方丈。”

群雄纷纷表示愿意出手相助。

玄慈委婉拒绝后,便带着虚心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