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新地图即将开始

刘队和钱薇下意识沉默,紧接着兵荒马乱一起呼喊医生。

严榆觉得自己好像回归了现实,身下是硬邦邦的床,面前刺眼的灯光一下一下晃过她的眼睛,好像是一群人围着她。

不久,这群人好像走了,只剩下刘队和钱薇在身边。

好像少了个人。

对了,于牧谷!

“于牧谷怎么样?”

严榆感觉自己出声了,但没人回答,她强撑着意识增大声音,却发出了干枯哑涩的声音,钱薇扶起她喝了口水。

严榆努力汲取这点甘露,眼皮却越来越沉。

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师父、师弟、前世的好友、其他门派的弟子、刘队、钱薇、陈政、赵勇等等。

她缓缓清醒,这次入眼的是发出暖黄色光芒的吊灯,周围空无一人。屋内窗子打开,燥热的夏风吹进来反而让严榆更加清醒。

这是她的卧室。

严榆如饥似渴解决完床头柜上的水,恢复了一点体力后蹒跚出了卧室门。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窗外月亮透进来的光陪伴着她。

想起机场时见到的于牧谷,严榆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哪儿。

她敲响于牧谷屋子的门,果然没人应。她正要回去躺着时,穿堂风吹开了屋门。

严榆顺着缝隙看进去,屋内一切入场,书架上的书本有序的排列着,桌面上似乎还有纸张,应该是作业吧,因为书包是敞开的。

她没有进去,不知为何,严榆觉得今天的家格外冷寂。

她慢悠悠刚走到自己卧室门前,刘队和钱薇提着黑色塑料袋回来。

严榆不太关注他们手里的东西,因为钱薇看见她直接跑了过来将她安顿在床上,泪眼婆娑的说:“醒了就好,医生说你好好休息,以后你别想着跟着你刘叔去这儿去哪儿的了。”

刘队不知将黑色塑料袋放在了哪儿,到严榆卧室时两手空空,他一脸惭愧和懊恼,沉默的盯着严榆不说话。

严榆唇色苍白,却还是努力勾起唇角想要调节气氛。

“没那么严重,我没事儿,就是,就是和朋友出去玩儿摔,摔了一跤吧?”严榆下意识想撒谎隐瞒危险的事情,说到这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断片了。

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钱薇的眼泪反而越多,她轻轻环住严榆,拍着她的背安抚。

眼下这种情况让严榆很迷茫,她不知道这两人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后来事情怎么发展,这一切让她很被动。

刚一思考,脑仁一阵抽痛。

她干脆把问题放在一边,索性这两人不会害她。

严榆问道:“于牧谷呢?”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的表情同时一变,像是被噎了一下。严榆内心闪过不好的猜想,紧接着否定。

不可能,在机场时自己明明让他躲起来了。

严榆自以为冷静,但声音已经带上了急切,她又问了一遍:“于牧谷呢?”

钱薇的抽泣就没停止过,这一点突然让严榆感到烦躁,刘队措辞半天,说:“他走了。”

严榆惊愕失色,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

难道,刚才二人提着的黑色塑料袋,是,于牧谷的骨灰?

这一瞬间,严榆内心突然无比煎熬。她一边觉得于牧谷不可能出事儿,一边又不断的谴责自己。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再强大一点,如果自己再快一点解决问题,是不是,,

严榆闭上眼压制着烦躁的情绪,片刻她冷冷的问:“那个,是,他的骨灰?”

“嗯?”刘队和钱薇皆是一愣。

严榆观察迅速,她嗅出了一丝生机,她又问:“你说的于牧谷走了,他去哪儿了?”

“他,被接回家了。”这次是钱薇哭哭啼啼的回答。

严榆瞬间松了口气,食指碰了碰额头,心情瞬间放松不少:“回家就好,吓我一跳。”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她反应过来蹙着眉问:“回,哪个家?”

刘队坐在床沿,声音很轻:“回他自己的家?”

严榆听见自己说:“没事儿,人没事儿就行。这也不早了,刘叔,你带着钱姨先去睡吧,我也累了。”

两人还欲说什么,严榆已经表现出困顿迷糊的样子,只好出去。

卧室门被合上,屋内归于黑暗。严榆的双眼慢慢在月光的照耀下回复聚焦,可是她不知道看哪儿,看来看去,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月亮。

又有风吹进来,这次严榆感觉到了热。

她将被子踢开,静静的躺了会儿。

还是热,她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看着窗外。黑暗中,人总是愿意往光亮的地方瞅。

几天前,明明两人还一起遛弯来着,那天好像还下雨吧,是比现在凉快。

回家了,挺突然的,也没正式道个别,也没说个再见。

再见?茫茫人海,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严榆把自己摔在床上,顺着这个姿势盯着房顶。

“于牧谷好像没有安全感,好像挺怕被人抛弃的。这下多好,回自己家了,安全感肯定有了。他以一己之力抛弃了其他人,也好,不用怕被抛弃了。”

严榆像着这些,笑了笑,轻叹道:“这小屁孩。”

她轻轻闭上眼,觉得自己很快就能睡着。毕竟这么大个人了,不就一个相伴已久的小屁孩回家了吗,影响情绪也就是一时的,互为过客而已。

五分钟过去,严榆翻身侧躺。十分钟过去,严榆转身仰躺。十五分钟过去了,严榆猛地坐起来。

她喃喃自语:“这天儿热的睡不着啊,或许,自己这几天睡多了,神经亢奋了?”

严榆拿手扇风,她觉得身底下的床像是火炉一样,热的甚至坐不住。

于是她下床趴在窗边,深呼吸几口感觉内心平静不少,刚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几声呼唤。

“严榆,严榆。”

好像是来自对面的卧室,难道刘队在骗人,于牧谷没走?

她刚准备动弹,突然窗前出现一张娃娃脸,罗菲神色雀跃的看着她。

“严榆,你好了吗?这几天见不到你,我都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