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郁芊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绿色无公害、纯植物!
有容每天白天去忙厂里的事,晚上多晚都会坚持回家。虽然有两班保姆在,但依旧不放心。
沉睡中的郁芊芊不知道的是,短短不到十天里,安顺寿衣的生意突飞猛进!从第一天晚上的三个订单,到现在的供不应求,制衣厂通宵达旦地加班加点赶工制作。有容也累得够呛,她带领业务团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通了市内所有殡葬公司的合作通道,全部铺进了样品。
起死回生。有容翻盘了。困龙得水好运交,她起大运了,一定要犒赏一下自己。怎样犒赏?吃喝玩乐呗!
这天半夜,一个锅盖头型的男人陪着醉醺醺的有容回了家。
“刘博,便宜你了,今晚在我家住。我家从来没来过男人。”有容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到沙发上。
这个叫刘博的,单眼皮,戴黑框眼镜,镜片上全是指纹。嘴唇上薄下厚,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脑袋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蹲在了腔子上。人送外号黄老邪——又黄又老又邪,他转动粗脖子环顾了一周,由衷赞叹:“你家真豪啊!没来过男人,就是说晚上陪你的都是女人呗?”于是一边暧暧昧昧地笑,一边以左腿为重心站着,不停的颤抖着右腿,是心里住着一台缝纫机的抖腿哥。纵然这男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摇头尾巴晃,有容也喜欢他。他肯定有特长。
有容指了指客房:“我的好闺蜜,现在就在里面睡觉呢。”于是她进去看了看,见郁芊芊一如既往地沉睡,很是放心。有容喝了不少的酒,身上燥热,就觉得这屋子里闷,顺手打开了窗子通风,然后悄悄退了出来。而她不知道的是,夹在窗棂上的一张三角形符纸,由于这一震,无声无息地掉落,随风吹到了电视柜底下。
刘博问:“你不是喜欢去酒店吗?”
有容说:“喜欢,也不喜欢。这么说吧,酒店里摄像头比科目二考试还多。”
刘博搂住她,又看了一眼客房,说:“那咱们一会可得小点声,你可别喊出来。”
有容媚笑:“我闺蜜天天昏迷不醒,和植物人一样,现在意大利炮也轰不醒她。她这个病再过几天就能好,不是一辈子的。”
刘博问:“你照顾她?”
“有两个保姆照顾。”有容说:“我太忙了,再说她一动不动的,也不能说话,太闷。我和她单独待两个小时,心理素质都能考法医。刚才咱们喝酒的时候,我打电话让晚班保姆走了。”
刘博扶了一下眼镜,双目贼溜溜说:“你早有预谋要得到我是不是?”
两人嬉笑着进了卧房。在有容的概念里,只要有点好印象的都可以,就算结果不满意,至少得到过。人生短短三万天,别留遗憾,洒脱点,反正一百年后谁也不认识谁。
一番交流之后,有容疲惫极了,沉沉睡去。这阵子她实在辛苦,睡眠不足、劳累过度,今晚有酒有猛男的慰劳,现在睡得比猪还要香。
刘博经过一顿上下翻飞的折腾,也睡了。不过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喝酒太多,必须起夜。
从卫生间回来路过客房门口,他停住了。
那是一扇虚掩的门。他用手指推开一半,向里看去。房间里面很安谧,关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渗漏进来。门口正对着的床上是一个女人,盖着一条毯子只露出头颈和肩部,头发散开在枕头上。他仔细看,在朦胧的光线下,是一张清秀匀净的脸。房间中,只有轻轻的呼吸声,胸口也随之而微微起伏。一种恬静纯真的美。和刚才有容的浪荡相比,是截然不同的诱人。
郁芊芊不知道的是,这此时她的身边正有一个裤子半提、头发蓬乱、满脸油光、满眼猥琐的男人。此一刻的画面像极了“花子邋遢,观音长发”。刘博慢慢凑近,酒壮人胆,隔着被子推了推她胳膊。见她毫无反应,心想:“真是植物人!看不见、听不见、没知觉……那要是……”
想到这里,刘博心底里泛起了一种异样的邪念。这种事,配合自己的、不配合自己的女人见得多了。还没玩过瘫在床上病得人事不知的。这念头一出,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洪流,激动得手心潮热。
侵犯病残或有缺陷的女人,是一种另类的欲望。
在刘博的眼里,让这个植物人病中受辱,能让他得到最大的快乐。现在的他,就像一管子鸡血打在动脉上了。随着他心脏狂跳不止,他竟然把手伸进了毯子。“今天晚上来可赚到了!”刘博惊喜又亢奋。虽然担心有容突然醒来,虽然他不敢真刀真枪,但这偷香窃玉的刺激却当真无以言表。
刘博眯着眼睛,他已经不满足于此,在毯子里摸到郁芊芊的一只手,拉出到毯子外面。只觉得这手很凉,可能是躺久了循环不畅。
刘博睁开陶醉的眼睛,再一次俯视着这个被自己猥亵的病美人。突然感觉她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刘博吓了一大跳!
“坏了!她有知觉!”刘博一动也不敢动,仔细看去,发现了个怪事——这女人的手抬起这么高,毯子里胳膊也应该是向上倾斜的。为什么毯子平平的,仅有一只手抬起来了呢?
刘博狐疑着,握着这只手退了两步。床上的女人,纹丝未动!他惊得汗毛倒竖,不敢低头去看,却不得不看。只见那只冰凉的手突然缩回了毯子,屋子里忽然缓缓地刮起了冷森森的旋风。
这旋风无处不在,刘博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刚转身回头,只见一个大花瓶迎面袭来。“咣”地一声,他被砸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是有容。她半夜醒来发现刘博不在身边,就出来找他,却看到这不堪的一幕。
有容瘫坐在地上,呆了半天,这可如何是好!她连滚带爬出了房间找到手机,颤抖地报了警。之后,看着面前同样昏迷不醒的两个人,突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完了,怎么跟芊芊交代……”
当她想到“交代”二字时,又猛地想起了“胶带”。于是连忙找到一卷透明胶带,使出吃爷爷的力气紧紧捆住了刘博的手脚。
等待之时,房间内的旋风让有容很是诧异。这风似乎围绕着郁芊芊转个不停。“关上窗户……就好了吧?”有容绕过地上的刘博,正要关上。突然一抬头,心说:“符呢?”然后张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也顾不得了,毕竟床上躺一个,地上躺一个,她心慌得要命。
这时门铃响起,警察已经到了她家门外。在开门让六个警察进来的一瞬间,有容很清晰地听到郁芊芊的房间有一声怪叫。那声音类似于“呀”地一叫,既空灵,又幽怨。一股气流向窗口呼啸而去,那窗户竟然被吹得大开。很快,风声就消失了。
这六个警察是派出所民警,个个魁梧高大。都是一米八五开外,孔武有力的模样。尤其是一身制服,阳刚威武,震慑力十足。
而有容穿着鲜红的吊带睡裙,相形之下像极了一朵俗气的假花。她见公安来人了,一下子精神大震,连忙指着客房说:“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