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雨袭来

第二轮比试完成后,军营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操练繁忙景象,然而从落雪山吹来的寒风阵阵,天上开始乌云滚滚,不久连了好几天下起雨,这操练场一片潮湿,泥泞不堪,终于每天都要进行的操练也停了下来,士兵们心中很是高兴。

望着屋外整日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从天而降的密雨,打在边上的池塘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小安看见此情景,心想,夜晚偷偷出去练剑的想法不能实现了,所以她幽幽的说“师傅,不是徒儿不认真练剑,而是这老天不让我去。”

尽管如此,她每天还是在自己屋中除了打坐以为,将平日里熟悉的剑术又默默的比划了好几……番,直练的很是疲累,然后才简单洗漱后,上床睡觉。

“这样的日子,嘛?”她暗自心生感慨,若老天一直如此,看来长此以往,自己的剑术要注定退步不少了。

然而军营里却发生一件怪事,每天晚上会有两个士兵在门口把守,如果遇到有都城传来的讯息,他们还需向崔琰禀告。

这一晚过去,却很安静,只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清早有人起来唤这两个士兵,发现门口无人,而且门前泥地里脚印杂乱。

“这怎么回事?那两人了?”该士兵见后很是惊慌,向陈统领告诉此事,不一会儿整个军营里猜测顿起。

有人说“这两人定是不堪忍受军营生活艰苦,早早商量好,昨夜悄悄逃走了。”

有人提出疑问,说“不对啊,事情古怪!”

“哪里古怪?”那名士兵问。

“这两人东西还都放在他们屋内,还没拿走了。”这人说出疑问。

“许是手里有了大的,这小的吗,自然看不上了。”另有一个士兵提出疑问。

崔琰听后下令在军营附近四处寻找,但是众人将军营附近里里外外都找了遍,未发现两人任何踪迹。

“这二人一定跑了,跑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有的士兵猜测。

议事厅内,崔琰听完张管事将军营众人猜测,眉头紧皱,他思索了一会儿,对张管事和陈统领说“把这两人画像画下,设立海捕文书,然后交给路上他们可能经过的地方,命他们沿途张贴,若有两人踪迹,捉住后离开压入大牢。”

张管事听后说“如果他们二人不从想私自逃跑?”

崔琰看看张管事,没说话。

张管事不解自己大人何意?

崔琰冷冷的说“你看着办。”

“大人,到底怎么看着办?”张管事请示。

崔琰站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面露凶色,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这一下,张管事看后瑟瑟发抖,有点知晓主子用意,连忙说“小人明,明白了。”

陈统领只是看着二人,没说话,当他看见崔琰离开议事厅,躬身说“这点小事,不劳大人烦心的。”

崔琰听后又继续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两个士兵私自逃跑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终于止息了,然后军营告示栏上贴出参加第三轮比试的士兵的名单。

士兵们围在告示栏前仔细看着,当看到“叶小安”三字时,都惊讶的说“那假小子,也在里面。”

这事小安一开始不知道,她觉得不用去看,她必不在那参加比试人员之中,直到吃晚饭时,老陆轻轻咳嗽一声,善意的提醒她,要不要去看看自己有没有入选?

“怎么可能?不会的。”小安笑着说。

“你还是,去看看的好。”胖子在灶上又添了一把火。

“不想去。”小安说,她自己想如果入选,就勇哥教给她的那三招刀法,能打的赢哪一个,况且,这比试要签“生死状”,“赢者生,输者死”,她这条小命还想好好留着,去找她师傅和师姐了。

“还是去看看好。”勇哥说话有些颤抖,他说“我们大伙都陪着你,我们都当你是自己的兄弟。”

段哥在他们说话间也看着他,还有阿亮和阿俊。

“好好,不麻烦你们,我一个人去看看,可行?”小安说。

“也,也行。”老陆笑笑,他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小安碗里,便不再言语,接下来这顿饭吃下来,这几个人有人想:还有三天,就要比试了,那小安的命也只能活三天了。

一个人默默的跑去看了告示栏,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上面,小安到抽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也要参加第三轮比试,唯独她自己不知道,这,这也太讽刺了。

老陆看此情景,走上前把小安拉到一旁说“这个比试,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你要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小安低声问。

“你可以逃走,不待这里了,到时崔命符问你哪去了,我们都说不知道的?”老陆笑笑说。

“我不想逃,我想去问问那位崔大人,为何要把我的名字也放在比试人员之中,我那天明明,明明……”她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老陆拍拍她的肩膀说“小安,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说说看。”

“我有什么心愿,我只想活着,一直活着过很多年,和我的师傅,师姐在一起。”小安看看他说。

“那你师傅,师姐现在了?”老陆又问。

小安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一直在找他们。”

老陆听后皱眉又问“你想怎么办?”

“我,”小安想想说“我想去找姓崔的,要求他把我名字划去。”

“这,这,”老陆说“崔命符现在议事厅内,你去找他说说看。”

“你陪我一块去?”小安拉住他的手问。

“这个,这事还是你自己去做,我去只能给你帮倒忙,你自己去,才有用啊。”老陆看看天色日益黑下来,有些担心,现在崔琰应该不在议事厅了,他应该回他屋里了。

老陆说完四下看看走了,剩下小安一人四处徘徊,终于下定决心,她来到议事厅外,说有事要见大人!

门口的侍卫说:大人已经回去歇息了。

小安听后只好往军营深处走去,穿过操练场,又经过几处院落,走廊,来到一个幽静住处,门口依然有守卫把守,小安想,这姓崔的见一面怎这么难?

侍卫依旧问她何事打扰。

小安说“我想求见大人,有事商量。”

一个侍卫进去通报,不久出来,让她进去。

小安进了院落,看见里面种了一些花草树木,蓊郁葱葱,还看见张管事,她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张管事,问了一声好。

张管事看看,知她必是来找崔琰,为的是下次比试之事。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喊了一个侍卫要他领着小安来到一间房间前,要她进去,然后自己很快离开。

小安看他远的到背影,迟疑了一会,终究是踏进了这间房门。

她看见崔琰坐在桌前,头发披散着,,仅穿着一件素色单衣,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赶忙上前恭敬说道“小的见过大人。”

崔琰“嗯”了一声,问“这么晚了,有何事相找?”

“大人,我,”小安想接下来怎么开口,终于她还是说“其实我不想当副统领的,所以我来求大人一件事。”

“何事?”崔琰漫不经心的问,他顺手翻过一页书,小安看见好像是什么“棋谱”。

“我想求大人将我从比试人员名单中划出。”小安恳求的说。

“为何?”崔琰微笑着问。

“这几个人,我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根本赢不了他们。”小安。

“这可不一定,小安,你不去试试,怎知打不赢他们?!”崔琰笑着反问。

“这个?”小安一时无语。

“过来,陪我下会儿棋。”崔琰命令。

“我不会啊。”小安陌然。

“我,记得,你学过,还是我教的。”崔琰继续微笑着说。

小安本想辩驳几句,终是没张嘴,默默的坐在桌边。崔琰命人拿来棋盘,棋子等物,摆在桌上,淡淡一笑说“好久没下棋了。”

小安听后说“大人,小人真的不会下棋,求你放过小人吧!”

“你要是真的不会,我可以教你的。”崔琰说“我执黑子,你执白子。”

“我,”小安一时无语,她望望旁边的张管事,又望望崔琰身边的两个丫鬟,她看见床已铺好,这崔命符看样子是要上床歇息,为何还要她陪他下棋。

然后她听见崔琰继续说“管家,去给我泡杯茶来,是哪种茶叶,你是清楚的。”

小安看见张管事眼睛眯了一会儿,然后出去了。不久泡了两杯茶来,一人一杯,放在他们跟前,小安看见面前热气腾腾的茶,她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琰笑着说“这茶是落雪峰上的野眉茶,很好不妨喝喝看。”

小安不知如何言语,她只说“我没喝过。”

“假小子,喝了你就记起来了。”张管事笑了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我,我,我……”小安支吾了半响,终是没喝,棋子也没摆,赶紧起身说“小人谢过大人,现在夜已深了,小人打扰大人歇息,实是不该,小人告退。请大人好生歇息。”她客气话说着。

崔琰笑笑说“终是吃了一回亏,心里多少有点晓得了。”

小安听后不解,但是她说完这话,转身向屋门走去,不一会儿人已不见。

崔琰站起身来,望着小安面前那一滴不动的茶水,若有所思的说“难道她全忘了,或者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安”!”

他将书放于桌上,命人将棋盘棋子等一并撤去,也命其他人出去,独自一人在屋里,心里想,要找个方法试试,她是忘记了以前发生种种,还是她故意如此?

走在回自己屋的路上,“砰痛”一声,在黑夜里不知撞到了哪里,小安摸摸额头那里似乎被撞出了一个包,她心里心情很差,抬眼一看,原来是走廊旁的一根木柱子,她恨恨的说“要是今晚撞死在这里就好了,省了三天后被众人人看见,活活被杀死在比武场地上。”

想到这里,心情益发不好,但是走路也小心了不少,夜色朦胧之下,月亮隐身于乌云后面,也许晴了没几天又将开始绵绵大雨袭来,这落雪山一带的天气就是这么个样子,难以捉摸。

他正想着,小安已回到自己屋里,她点起烛火,明明亮亮的,照的屋里一片敞亮,她本想今晚抽空去练剑,然而心情糟极,她想,我难不成是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崔命符,他竟要如此对我!老天啊,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老人们说“人死如灯灭”,死了之后,灵魂会被拿到阴间,被阎王审讯一番,没有做过恶事的会重新投胎;而做过恶事的,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忽觉四周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她,日日夜夜,持续不停的盯着她。

小安想到这里,浑身毛骨悚然的,冷汗淋漓。“唉,”她说“要想个办法,摆脱掉这比试,哪怕是我跪在崔命符跟前,抱住他大腿,痛苦三天三夜,万分可怜的恳求他;或者在他进出的屋前一直跪着,不吃不喝的,一直跪到他改变心意,终于不要我去参加那个送命的比试就好了。”

想来想去,想的心烦,想了一宿,没怎么睡着觉,早上又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勇哥大嗓门说“还睡,睡什么睡,快起来,我们几个都在等你了。”

老陆接着说“快的啊,莫让我们被那姓崔的罚,那家伙是个冷面狠货色,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小安听后,起来,狠抓了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说“好,好好,忙上就好。”刚说着话,不一会儿打理妥当,出的门来,看着那门外守着的兄弟们。

老陆安慰她说“事情既已如此,小安,你莫当心,我们会给你想个法子出来,逃过这场比试。”

“哦。”小安听后漠然应了一下,这几人一起往操练场上走去,其实山边太阳还未升起,冷风阵阵拂面,叫人不胜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