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城防营?乖乖,他们怎么出来了?
初一心里暗暗想着,
在京城初一也是有过一些见识的,
平日里剿匪缉拿,都是绿营的工作,能出动八旗巡防营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件。
“要打仗了?”
初一心里想着。
一旁的十五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眼睛盯着队伍中几个奇怪打扮的人。
这几个人明显不同于其他兵勇的打扮,
脚上一双亮着光的黑色长筒皮靴,
身穿翻领蓝色上衣,腰上扎着皮带,
肩背毛色M1907步枪,
走起路来感觉方方正正,跟八旗营城防军完全不同。
十五的眼光被士兵背上的长枪深深吸引住了,
“师兄,你瞧,那几个有点不一样,
乖乖,这就是新军吧,真威风,
你瞅他们背的,就是德意志造的茅厕吧?”
“什我呸,茅厕,我还茅娄子呢,
那叫毛瑟,清一色的德意志快枪。
不过,这几个新军怎么混在八旗营里了,
不是说他们互相不对付么?”
十五哪管初一在说什么,只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几个新军背着的枪:
“乖乖,要是给我一把......”
初一一巴掌照着十五的脑袋打了过去,
“别做梦了,赶紧走吧。”
三人向着纸扎铺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人们沸沸扬扬的讨论着刚才路过的军队。
在人群中,初一听到了几个字眼,什么剪发,乱党......
要乱了么?
回到家中,放下刚买的东西,
初一十五来到库房就看到坐着的杨怀年。
“师父,你这脸上的疤?咱不是还被通缉着么?
你怎么把脸上的靶去掉了?”
杨怀年不答话,慢悠悠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烟袋杆子来,
往铜锅子里塞了慢慢一锅子烟叶,
掏出火折子,打着了火,“吧嗒吧嗒”的嘬了起来,
初一知道杨怀年是不抽烟的,眼前这人不是杨怀年。
“好你个纸腔子,敢冒充我们师父。”
初一只当是杨怀年刚做的额纸扎,见他冒充自己的师父,
就向教训他一吓,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对着纸扎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这质感明明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人的脸上,
“咦?”
手上的质感清晰的传来,初一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个活着的人。
急忙拉着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十五,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我师父呢?”
那人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也不答话,
嘴里喷出的烟雾越来越浓烈,
已经不像是抽烟了,烟雾已经多到弥漫到整个库房
慢慢的已经看不清里边的磨样,
初一和十五已经准备跑出库房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怀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了,收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库房里就猛然卷起一阵风,
随着风向,烟雾猛然聚起,向着抽烟的杨怀年嘴里飞去,
转瞬间屋里的烟雾就都被抽烟的杨怀年吞的干干净净。
杨怀年这才走上前来,示意抽烟的杨怀年走向库房里。
只见抽烟的杨怀年把烟袋锅里的烟灰在脚下磕了出来,
收进怀里,又冲着初一和十五眨了下眼睛,
然后抄着两只手慢悠悠的向着仓库深处走去。
“师父,这这也太真了吧,看着摸着,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初一在后边冲着杨怀年说道。
“你们俩,要学的多着呢,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杨怀年指着角落里两个半大孩子模样的胚子说道。
师徒三人在库房忙活半天,
直到天快黑了下停下来,
巧月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饭在前厅等着三人,
见杨怀年带着徒弟出来,
着才有些责怪的说道:
“都这个点了还没吃饭,你到不打紧,在饿着孩子,
来初一,十五,洗手吃饭。”
四人刚坐下,正吃着饭,
许久没见到的郑捕头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他眼里没有别的,一进来就直愣愣的瞅着桌子上的饭菜。
巧云开着郑捕头的样子,赶忙递上一双筷子:
“郑捕头,还没吃饭吧,跟着凑合凑合?”
郑捕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筷子,
为了掩饰尴尬,笑了笑说道:
“跟着搜捕乱党的队伍跑了大半天了,
确实饿了,嘿嘿,饿了。”
说完一筷头夹起半只烧鸡啃了起来。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
撤下碗筷,换上茶水,
郑捕头在一旁剔着牙,
两人这才唠了起来。
原本郑捕头把杨怀年送回家之后,想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
谁知道等他赶会县衙,衙门早就被城防营接管了,
说是什么一群乱党跑到了这里,
要他们配合着抓乱党,郑捕头跟着一伙城防营的的兵跑了半月,
这才发现,他们哪是在搜捕乱党,
专门挑大户的人家敲门,
进门就是一通乱搜,
有点眼色的好吃好喝的招待了还好,没眼色的一顿毒打,有什么就抢什么,
郑捕头跟着这些天,一个乱党没看到,眼瞅着队伍里的马车越来越重,
几匹车的大马不堪重负,走路都费劲了起来,
这才返回县城来整顿。
“这不,那管带大人跟县太爷喝酒去了,我这才来老哥你这看看,
怎么样,伤好了吧。”
见郑捕头问自己,杨怀年赶忙一拱手,冲着郑捕头说道:
”还得感谢你把我救上来。“
这话说的郑捕头老脸一红,明明是杨怀年救了自己,自己倒好,
一把把人给弄晕过去了。
“杨老哥,您这这话可就言重了,自打认识你以来,
我就一直跟着沾光,别的不说,就说上会,
要不是您及时下来,我这两百多斤就交代在里边了。”
郑捕头说的真切,甚至眼睛都有些微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这条命都是老哥你救得,以后,咱们事上见真章。”
两人客气了一番,杨怀年就迫切的问起了那天墓穴里边发生的事。
郑捕头几人下去后,起初很害怕,几个人背靠背顺着甬道战战兢兢的往前走,
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拿起手里的刀胡乱挥舞着,
也就是郑捕头胆大,喝住了众人,这才发现是走在前边的衙役由于过度紧张,
再加上里边黑的看不清情况,一脚踩在了一根露出尖尖的矛头上,
这这个倒霉鬼抬到了宽敞的地方,赶忙包扎好,正准备摇绳子把人拉上去,
眼前大石板下边的黑洞里,突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