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心念微动,他伸手取下虞晚晚鼻梁上的眼镜。
被黑框眼镜遮住的清秀小脸,在他的面前显露无遗。
而此时的虞晚晚,迟钝地眨了眨眼。
突然被强势的男性荷尔蒙包围,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
“安霖,我们……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在强势霸道的吻里。
直到发现她的脸涨得通红,他才放开她。
终于得到喘息机会的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
她想逃,可她无处可逃。
背后是墙,面前是男人的胸膛。
他把她圈得死死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她的脑袋在嗡嗡作响,耳根子烫得要命。
“安霖,你放开我。”
他置若未闻,将她打横抱起。
于他而言,她轻得就像是一片羽毛,即便是用公主抱,都不用费什么力气。
夕阳从窗外射进来,打在小女人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就像是加上了一层旧时光滤镜,模糊,遥远,不可捉摸。
乔见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直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一室旖旎,叫停即将失控的情势。
虞晚晚反应过来,她挣扎着想要从乔见深的禁锢里逃脱,可无论她是用踢的,还是打的,他就是不松开,反倒是那个一直锲而不舍的响着的手机,在这激烈的战斗中从兜里滑落出来。
手机屏幕随即亮起,一条讯息跳出来。
JSY:晚晚,我后悔了,我不该出国,不该抛下你,我回来了,你还爱我吗?
几乎是在看到这个短信的瞬间,乔见深的眼神就变了。
不单单有生气,还有失望。
他的眼神穿透过虞晚晚的脸,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乔见深兴致全无,他质问她:“JSY是谁?”
“谁允许你偷看我短信的!”
虞晚晚用尽力气才将乔见深推开,她握着手机蜷缩在角落,既惊又怕,惊恐中还磕到了床角,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她不敢喊疼,只知道抱着头往角落里缩,缩成小小的一团。
JSY是她心里最隐秘,不能触碰的角落,如今却被最不该发现的人赤裸裸地戳穿。
他倾身过去想看看她受伤的情况,可在对上她的眼神之后,他愣住了。
惊恐、无助、绝望。
这个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乔见深。
可转念一想,又全是怒火。
她对他的亲密如此抗拒,就只是为了等另外一个男人回国?
他不由得冷哼:“好一个冰清玉洁,情深意重。”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在讥讽自己。
而此时的虞晚晚,觉得自己真的是蠢极了。
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跟他结婚,还跟他回家!
她气得直骂:“安霖,你个混蛋!”
“混蛋?”乔见深捏住虞晚晚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
此时,她的眼眶里还盛满了眼泪。
像面对天敌的小鹿,没有退路,不知道求饶,只剩下害怕。
乔见深的眸色,在接触到她眼中的泪花之后,渐渐变冷。
“虞晚晚,回去好好看看合同,出尔反尔,才是耍流氓。”
虞晚晚重获新生,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拿,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跑回自己的次卧,关紧房门。
“哐当”关门声响起,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她支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大门处传来“咔哒”的关门声,房间里归于沉寂,再没动静。
虞晚晚这才敢放松紧绷着的神经,她背靠着门,无力地跌坐下来。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像是猛然惊醒一般,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从随身包里找出合同,不敢放过一个标点符号地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了一遍。
合同第十五条:在婚姻存续期间,乙方有义务配合甲方履行夫妻义务。一年之内,要积极配合甲方进行备孕工作。如果在此期间,乙方拒绝夫妻行为,或者是有出轨等违背婚约的行为,视为违约,乙方需退还甲方的彩礼,并赔偿甲方彩礼的一百倍作为违约金。
三十万的一百倍,那不就是三千万!
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她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难怪安霖让她来看合同!
她真是蠢,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卖了!
她跳进了一个坑,还是一个无法脱身的巨坑!
可她甚至都没办法去怪那个男人。
从一开始,他的条件就明明白白地写进了合同。
是她自己没有看清合同就签了约。
舅妈的讥讽,一语成谶。
她的确是“为了钱”,把自己给卖了!
——
虞晚晚彻夜未眠。
门外也没动静,他出去后再没回来。
可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去考虑他了。
她没有回JSY的消息,也没有再看那份合同。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重磅炸弹。
第二天早上她拉开大门,才看到门口挂着一个外卖袋,里面装的是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安霖买的?
可是他昨天明明那么生气。
拿着药,虞晚晚有些彷徨,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药,面对那个人。
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谢谢你的药。
乔见深收到消息的时候,吴秘书正好和他聊起这件事。
“先生,你让我给虞小姐买的药送到了。其实您亲自送给她会不会更好一点,女人嘛,还是希望丈夫多哄一哄的。”
乔见深的脑海里顿时就蹦出那条短信。
所以,此刻吴秘书的话听在耳朵里就很讽刺。
“哄她?”乔见深冷笑,他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上,眸色清冷,音色森寒:“你的话太多了。”
吴秘书很有眼色地闭嘴,不再多言。
——
医院传来消息,虞辰辰的病情得到控制,已经可以搬出隔离病房了。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可是虞晚晚看着镜子里已经发青的额头发愁。
这要是让辰辰看见了,肯定会担心。
虞晚晚将刘海放下来遮住额头,对着镜子摆弄许久,确定没问题后才去医院给弟弟送饭。
不过进门没多久,虞辰辰还是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问她:“姐,有人欺负你?”
说这话的时候,虞辰辰攒紧了小拳头,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