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灭卢平刘毅

义熙六年十月。

自七月以来,短短三个月时间打造战船,此时刘裕也整军完毕,着手命刘毅镇守后方。

刘裕自己于十月中旬亲率兖州刺史刘藩、宁朔将军檀韶等沿水路进攻卢循。

同月下旬,徐道覆再攻江陵,又被刘道规击溃,溃退至盆口,王仲德等听闻刘裕主力南下,于十一月攻击守卫南陵的卢循部将范崇民,大获全胜。

同时,孙处也送来军报,其趁着番禺守军防备松懈之机,傍晚时分下令焚其水师,天亮攻克番禺。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刘裕派孙处出征时,众人都不认同,正是刘裕的坚持,才促成了孙处的成功。

而就在刘裕南下的同时,卢循此时同样整军备战,刘裕本于长远之计的打算,不急于进攻,而是屯兵雷池。

卢循整军备战之时宣扬说不攻雷池,要顺流而下,刘裕担心其兵败后可能自京江窜逃入海,于是预先派王仲德统舰船二百艘于吉阳下断之,截断其入海通道。

十二月,卢循、徐道覆率众数万,自水上来攻,刘裕派出所有的轻快斗舰,亲自持幡擂鼓,命众军合力迎击,又派步骑兵登陆西岸。

但是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右军参军庾乐生居然乘舰不进,被刘裕斩首示众,于是众军踊腾争先,奋勇杀敌。

当时晋军中大量配置万钧神弩,所到之处,莫不摧陷,不过因受到当日的风向影响,卢循的水师被迫停靠西岸,其舰船被刘裕预先派出的部队全部焚毁。

火势蔓延之下,卢循、徐道覆力竭大败,晋军追击至夜间才回师,卢循等逃回寻阳。

说起来,当初分派步军于西岸之时,诸将都深感不解,直到目睹卢循等在火攻下的溃败,这才心悦诚服。

雷池战后,刘裕下令召回王仲德担任先锋,留辅国将军孟怀玉守雷池,卢循试图撤退至豫章,于是在左里设栅防守,做出反击姿态。

刘裕闻讯率军抵达左里,在战斗前,军中的麾竿突然折断,竿上之幡沉入水中,诸将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心怀忧惧。

刘裕却不以为意,反而欢笑对众人鼓舞士气:“往年覆舟山之战,幡竿折断,此时又出现了这等情况,贼人一定会被打败。”

当即下令攻栅,力战破敌,卢循乘船逃走,其部卒被杀及投水溺死者多至上万,刘裕招抚降者,宽赦被逼迫跟随卢循的人,派刘藩、孟怀玉领轻兵继续追击。

卢循在沿途聚集散溃卒,仍有数千人,一路回到番禺,徐道覆则退往始兴,刘裕凯旋而归,皇帝派出使者就地劳军。

义熙七年正月,刘裕班师回到建康,改授为大将军、扬州牧,赐班剑二十人,但他极力推辞,上不许。

随后,刘裕将南征北战中阵亡将士的名单列上,请朝廷为其安葬,如果遗体尚未运回的,派主帅前往收敛,送回本土。

卢循之乱基本平定后,刘裕再次辞去大将军之职,上许,皇帝于是任刘裕为太尉、中书监。

义熙七年二月,仍不死心的卢循又试图攻取番禺,但被孙处击败,继续南逃。

同月,刘籓、孟怀玉在始兴杀死徐道覆,随后,卢循在龙编被交州刺史杜慧度击败,投水自尽。

至此,震动一时的卢循之乱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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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卢循之乱平定一年之后,义熙八年四月,朝廷以刘毅为荆州刺史。

此时的刘毅,虽说经过卢循之乱的惨败,但扔占据着豫州、江州,其弟刘藩更是占据兖州,势力范围包括长江中上游的大部分地区。

而刘毅还是一如既往表面拥戴,内心却极度妒恨,不断挑事,刘裕每每以宽柔随顺,刘毅非但不知悔改,越加骄纵跋扈,多次阻扰刘裕推行政令和布置人事,并打算扩充自己势力。

同时,他亦得朝中有名望人士归心交结,故此迁镇荆州时就将大部分豫州府属及江州的军队都带去荆州,到任后又重新调度荆州郡县官长,更以患病为由请堂弟刘藩去做他副手。

刘裕知其有异心,于是答允其请求,趁着刘藩自兖州治所广陵入朝时就指称他与谢混图谋不轨,便奏报朝廷,将二人赐死。

随后,刘裕亲自率军讨伐刘毅,他命王弘、王镇恶、蒯恩等率兵进至豫章口,包抄江陵,切断刘毅援兵的进军之路,并在江津烧毁舟船而向前挺进。

义熙八年十月,王镇恶等攻克江陵外城,刘毅固守内城,精锐士卒尚有数千人,两军一直战至太阳西斜。

王镇恶将刘裕招抚城内士兵和百姓的书信送进城内,众军知道刘裕已到,无不失去斗志。

天色已暮,刘裕命王镇恶焚烧四周城门,齐力攻打,刘毅部众便纷纷逃散,刘毅从北门出城单骑而逃,自缢身亡。

刘裕随后率军攻克江陵,逐步消灭了刘毅的残余势力,吞并豫、江二州。

十一月,刘裕到江陵后,鉴于江州、荆州凋敝残破,法令残缺不全,百姓疲惫匮乏,为赋税劳役所困,难以为生。

随即上奏朝廷减免税役,并推广到全国,同时对未作军用的州郡县的屯田、池塘、边塞之税,一律免除,对于那些原来因战争需要被征发的奴隶也一律放还。

此役后,刘裕割荆州十郡另设湘州,加督此州,随后,皇帝拜刘裕为太傅、扬州牧,加赐羽葆、鼓吹及班剑二十人。

然而,刘毅败亡后,以监太尉留府事驻守建康,多行不法之事的诸葛长民惴惴不安,深恐步刘毅后尘,故而有反叛之意。

义熙九年三月,刘裕班师返回建康,以计诱诸葛长民到东府,在二人谈笑之间,命壮士丁旿从后用杖将其击杀,之后命人诛灭诸葛氏。

同年三月十五日,朔望,大朝会,刘裕上书朝廷,请天子恩册,奏立庶长子刘义符为豫章公世子,上许,乃下诏,宜授豫章世子刘义符宝册,领员外散骑侍郎。

次日,刘裕父子入建康宫谢恩,刘义符已德薄才弱为由,请辞员外散骑侍郎之职,上不许,再请,上不许,作罢!

五月,天子下诏,加封太尉,太傅,扬州牧,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豫章郡公刘裕二子刘义真为桂阳县公,三子刘义隆为彭城县公,各食邑一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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