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这……贵妃娘娘,还请您稍等片刻,奴才先去通禀——”
南稚冷哂一声:“我要见她,还需要她同意不成”,说着便径直去了凤仪宫主殿。
南稚一进门便看见坐在主位上喝茶的皇后,“我的人呢?”
皇后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南稚“意贵妃真是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难道不应该先行礼问安吗?”
南稚清冷的嗓音响起:“我架子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以为你早该习惯了才是。”
皇后一噎,“你——”
“我可没功夫同你在这白费口舌,把人交出来,我即刻离开。”
皇后笑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意贵妃以为本宫这凤仪宫是什么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南稚微微偏头,扬起一抹浅笑:“不然呢,莫不是皇后还要送送我?不过——想送我,你还不够格。”
皇后脸上的笑意总算维持不住,“此事也并非是本宫不给意贵妃面子,只是思故不守宫规,以下犯上,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有权略施惩处,以儆效尤。”
“呵,好个六宫之主,可惜……你做不了我的主,也动不了我的人。你若是乖乖地当你的皇后便罢了,可你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南稚冷冷的道:“你是嫌皇后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南稚!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几年本宫对你一再忍让,反倒叫你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皇后恼怒的道。
南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出声:“让我?明明是我让你……”,“皇后,你比我更清楚你身后这把凤椅是怎么来的,我能给你,也能让你从上面——滚、下、来。”
皇后气得面色铁青,她咬着牙:“是,陛下当初的确是要立你为后,但如今这凤位上坐着的人是本宫!”皇后冷笑道:“意贵妃,你以为陛下有多喜欢你?不妨告诉你,你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牵制西北王,好巩固他的皇权而已,这是陛下亲口对太傅说的”,皇后越说越痛快,“有一个好的家世又怎样,有一幅倾城的容貌又怎样?还不是要论为一枚棋子,供人驱使利用!南稚,你知道陛下对西北有多忌惮吗,他每日每夜都在担心西北王会不会佣兵而反!本宫很好奇,到那时,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嚣张吗?”
南稚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声音却十分冰冷:“放心,若真到了那日,我定会在第一时间悬梁三尺。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皇后的派头,我告诉你——你作践不了我,便也作践不了我伏莘宫的任何人。至于别的,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娘娘,人找到了!”戴月从门外进来,“奴婢让披星先带她回宫了。”
南稚颔首,睨了一眼皇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南稚都没有再出过伏莘宫,一切都像刚开始那样平静。她有时会给小宫女讲讲故事,有时也会让披星给她们弹奏几曲,直至一日,这个平静被打破了。
那是一个十分晴朗的午后,伏莘宫墙头上趴着一个身着鹅黄色襦裙十五六岁的少女,她长得并不十分惊艳,圆圆的杏眼水灵灵的,脸上明媚的笑意让春色都黯淡了几分。
“你是仙女姐姐吗?你跳舞实在是好看极了!”少女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南稚。
南稚被她的笑容恍了眼,一时没有答复,少女又道:“仙女姐姐可以帮帮我吗?我下不来了……”
南稚回过神来,让戴月去拿了个梯子,少女从墙上下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墙可真高啊。”
南稚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很高呢。
“你是何人?”南稚问道。
“我叫谢舒萦”,谢舒萦笑盈盈地看着南稚,“仙女姐姐叫什么呢?”
“南稚。”
“南……稚,这个名字很熟悉呢。”
戴月轻声提醒:“谢宝林,贵妃娘娘的名讳是不能随意叫的。”
谢舒萦眨眨眼“你……您是……贵妃娘娘?”
南稚没应,问道:“你怎会到这儿来?”
谢舒萦不好意思地笑笑,抬手指了指,“我的纸鸢飞到上面去了,我是来找纸鸢的”,又说:“贵妃娘娘,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您的,您别生气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生气?”
谢舒萦思考了一下,“外面的人都说贵妃娘娘脾气不好,惹不得的,不过我现在不那么认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