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具尸体身上被子弹打成了筛眼,有一具尸体的头被轰的稀巴烂,看样子是近距离被步枪轰的,脑壳都碎的不成样,许轻醉心说这些士兵是真的恨透汉奸敌特了。
拿起桌上的几件物品查看,许轻醉忽的抬头对杜江涛说道,“杜中尉,你手下有没有会刑讯逼供,心狠手辣的兄弟,挑两个先去临时审讯室准备一下刑具,等会帮我把那两个活的嘴给撬开。”
闻言,几名军官和士兵都忍不住偷笑,军队里还能缺狠角色?
杜江涛憋着没笑,但眼睛里有笑意:“这个好办,我手下的弟兄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个个恨小鬼子,随便找一个保证都是狠角色,活阎王。”说着他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你去叫楚二狗和刘大胆去临时审讯室准备着,等会长官过去,让他们伺候着审问嫌疑人。”
那士兵也是个机灵鬼,立刻就知道杜中尉的意思,答应着就跑去找到二人,把杜中尉的意思传达。
楚二狗和刘大胆相视后得意一笑,着手准备去了。
面前这四具尸体的身上都有纹身,其中一个身上纹有斧头,另一个身上纹着龙头,这两个纹身的线条和比例严重失调,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用来吓人的。
另外两个尸体身上的纹身就更加简单粗糙了,一个人的手臂上用墨水纹着歪歪扭扭的“爱”字,另一个更狠,直接在虎口上纹着梅花。
“这些一看都是混饭吃的小角色。”许轻醉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四份钱,见每一份都是崭新的50法币,看钱的编码的顺序都没变,说明是不久前刚发给他们的。
剩下的物品是几包香烟和火柴指甲刀之类的,没什么价值。
许轻醉戴上手套,把每具尸体的脚丫子掰开,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说道:“这些都是汉奸,不是日本人。”
杜江涛等人面面相觑,心说从这些尸身上的纹身来看,都不是善类的话倒是让人信服,当下但凡有一点家教的,身上都不会有纹身。
但长官从脚趾头就能辨认尸体是不是日本人,这就有点太玄乎了吧。
“走,咱们去审问两名活着的。”许轻醉脱下手套扔在尸体上,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杜江涛说道。
众人很快到了一间由教室改成的临时审问室,房间的四周窗户已被木板和毡子封好,屋里生了两个大炉子,挺暖和,六七个老兵围在炉子旁,叼着烟,吞云吐雾,看守两个被捆成粽子吊起来的假医生。
这两个人闭着眼,一脸平静。
在屋中央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一排溜摆满从医院临时拿来的各种手术用具,两把鞭子泡在冰冷的盐水里,两个脱去棉袄,喝得满脸通红,只穿着背心的汉子嘴角也叼着烟,眼里露出凶光。
那个胸口长满黑毛的大汉足有二百斤只多不少,手臂上也长满黑毛,光头,一脸恶相,手中拿着一把带倒刺犹如狼牙棒的木棍。
另一个汉子短小精干,嘴角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大痦子,手里捧着旱烟,吸得满嘴都是津液,歪戴的军帽帽沿子里还塞着几根烟,身边靠着一把生锈的锯子。
见杜江涛在前面殷勤带路,在他身后是一位腰背挺拔如枪,气宇轩昂的黑衣青年,屋里的所有人顿时立正站好。
杜江涛恭敬地对着许轻醉摊开手掌,对几名士兵说道:“这位是来自军统的王长官,等会要亲自审问嫌疑人,兄弟们都把看家的本事给我使出来伺候着。”
“长官好!”
几名士兵敬礼。
杜江涛道:“还愣着什么,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了,四肢固定在柱子上,把炉火再烧旺,只要别弄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他们的嘴撬开就行。”
几名士兵立即动手,把两个嫌疑人的衣服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四肢固定好。
两个人全程不说一句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有那种‘有能耐就使劲往我身上招呼’的意味,看得刘大胆和楚二狗在一边不住地冷笑。
那名身形精壮的嫌疑人胸口上有一个伤口,在抓捕时他伤了一个士兵,被按住无法动弹时,不知被谁用刺刀戳了一下,伤口不致命,但一直在流血。
另一个四肢短短粗,微胖的嫌疑人膝盖上有伤,在抓捕时他被几个人按在水泥地上,膝盖上一块肉没了,露出白骨,他一脸狠相,抬眼看了许轻醉一眼,嘴角冷冷一抽,带着满满的嘲笑。
许轻醉道:“你们应该知道,只要到了军情处,死人也得开口。说说吧,你们到这来是谁指使的,有什么目的,说出来省得受皮肉之苦。我知道你们特高课的,我也知道特高课都是经过痛苦训练的,但在我手下,至今还没有人能不张嘴。”
二人看了许轻醉一眼,嘴角依旧带着讥笑,但眼神里明显有惊诧一闪而过。
杜江涛等人也是纳闷,这位军统的大佬,是怎么一眼就知道这两个是特高课。
一名士兵给许轻醉搬来椅子,另一名士兵泡了几杯茶,端起其中一杯放在许轻醉面前。
许轻醉掏出从渡边家搜来没抽完的好烟,一人发一支,剩下的扔桌子上,然后坐回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兄弟们,开始吧。”
杜海涛一挥手:“二狗,大胆儿,把你们的手段拿出来,尽快让这二人开口。”
楚二狗放下手中的狼牙棒,伸手拿过皮鞭,刘大胆也伸手从盐水盆里拿过皮鞭,二人一左一右朝两个嫌疑人走去,几鞭子下去,两个嫌疑人身上出现几条血痕,朝外溢血。
楚二狗一脸凶相:“说,叫什么名字,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嫌疑人闭着眼,一声不吭。
许轻醉眉头一皱,知道鞭子对这二人没用,而且刘大胆和楚二狗虽然一脸凶残相,实际下手还是不够狠毒,战场上把子弹射入敌人的胸膛是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现在对着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大活人,他们反而有些畏手畏脚。
战场上杀人和刑讯室逼供完全是两码事,手段也都不一样,训练过的和没训练过的更不一样。
许轻醉没有时间在这耗着,他还有要是要办,必须速战速决,想到这里他起身,把烟头在脚底下一拧,伸手捡起:“二位兄弟,稍等。”
刘大胆和楚二狗闻言停手。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位捡烟头干嘛??
许轻醉说道:“把他们二人的嘴给堵上。”
众人闻言,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在审讯,堵上嘴还怎么招供,但两名士兵还是马上拿着两团布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