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包车一溜烟跑没影了,老汉气喘吁吁。
这时,青年走了过来,站在老汉身旁:
“我是啥鼻啊?”
老汉一听青年说话,想了想他的话,眉头微皱,咽了一口血,随后回道:
“你啥鼻也不是,那是埋汰人的话,听话,孩子,叔叔给你拿拯救老母猪的钱去,然后买糖去,好不好!”
青年一听,拍手叫好,跟着老汉进屋去取钱去了。
望着老汉和青年的背影,老汉家邻院内,一个六七岁稚嫩的孩童,一脸童真的问着自己的奶奶。
“奶奶,刚才那个问自己是啥鼻的哥哥是谁啊,他究竟是啥鼻啊?”
孩子奶奶一脸黑线,摸了摸孩童的小脑袋:
“他不是啥鼻,他叫张树桐!”
孩童又问:“张树桐是谁啊,他为什么左手六右手七呢?”
老奶奶轻轻摇了摇头,跟着孩童讲起了张树桐的身世。
说起来张树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张树桐这孩子虽然人傻,也有各种先天残疾,但是张树桐心地善良。
小时候就是很多小朋友欺负的对象,但是他从来都不计较,没听他说谁欺负他什么的。
张树桐的父亲和他体型差不多,也是胖胖的,确是长的一脸凶相,人也如同面相,人品极差。
张树桐母亲也是,生张树桐之前就浑身疾病,有一次听说下地插秧,还让水蛭钻进了身体。
张树桐家里原来条件还是可以的,家里种着水稻,有将近十亩地,院子里还盖着猪圈,养了很多头猪。
日子也算可以说得过去。
但是张树桐他的父亲和母亲人品就不怎么样了,对待其他村民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那一套。
占着邻居的地,不给,有时候还骂人家,往人家泼脏水,弄的街坊四邻对他家很反感,很是是厌恶。
后来张树桐降生了,他的家庭发生了改变,从街坊四邻坑骗得钱都花在这个孩子身上,但是根本没有用。
也算是老天的报应吧。
张树桐先天小儿麻痹,走路总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圈右脚踢,一幅脑血栓后遗症的样子。
他家里把钱都花在他身上,最后也没有好转。
看着张树桐这样,他的父母也没有办法,只能就这样慢慢养大。
他的母亲为了生他,最后得了大病,子宫被切除了,所以这个孩子成了他们的命根子。
张树桐的父母利用张树桐向村里没少要钱,不给钱就不走,到村部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让村里没有办法,只能给他家办理贫困户。
从那以后,张树桐得家里很脏也很乱,吃过的饭碗也从来不洗,把剩饭倒了,也不刷锅,接着吃新弄的。
桌子上的油渍都是厚厚一层,可以说和他家的猪圈没啥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不是猪。
可能是为了营造出贫困环境吧,得到更多的扶困基金,让人看着有些无法接受,甚至有时候张树桐还在猪圈睡觉。
后来张树桐的母亲利用起他的病情,向很多亲戚借钱,有借五百的,有借三百的,二十的。
多多少少看在孩子这个份上都帮助了一些,没有一个说写什么借条,也没说着急要钱。
后来张树桐家里的猪卖了,手上有一些钱,便有几个亲戚来到了他家,希望还一点,并没有说希望全还。
在村子里,谁不是实在手上没有钱了,才会去债主家要自己那仿佛长在别人手里的钱。
张树桐的父亲叫张玉桥,想了一个主意,把那些亲戚全给骂走了,来要钱得亲戚,把事情一说。
张玉桥却不承认了,说自己媳妇没有借,张树桐的母亲也在炕上,说自己根本没干过这些事,说借的钱都是他们自愿给的,不是借的。
让那些亲戚十分恼怒却没有办法,孩子都这样了,当妈的也浑身是病,还总说自己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啥的,谁敢去惹啊。
最后张玉桥拿着一把大铁撬,把一众亲戚赶了出去。
隔着院门,张玉桥大喊:
“以后谁也不准来要钱啦,老子凭本事借的钱,凭什么还,你们真是一群臭无赖,我老婆就算从你们那里拿钱,也是你们设计的套路,来坑我家里钱,休想得逞。”
说完,张玉桥紧闭大门,回了自己家屋里,让一众亲戚,没有办法,最后就当这钱喂了狗。
纷纷看了看张树桐那左手六右手七的造型,都叹了口气,真是报应啊。
就这样,张树桐一家在村子里也算是臭名昭著吧。
张玉桥和人沾边得事就没干几件,而且到了张树桐十六岁那年还发生了一件奇葩事。
在农村,其他同龄孩子都是上学,可是张树桐却没有办法去,只能在村子里游荡。
张树桐母亲是另一个村寨的,后来和他父亲在一起的,那边有个习俗,不管怎样男孩到十六岁必须结婚,或者定亲,全家都信这一套。
可也是因为这个习俗,让张玉桥很头疼,毕竟张树桐这个样子,谁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啊,就算骗都骗不过来。
而且这个张树桐不知道为何,很喜欢在猪圈睡,一开始拦着,后来家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张树桐有时在那里住,毕竟这是这个孩子唯一的乐趣。
经过很多波折,最终还是没有人愿意把女儿送进这个家庭。
张树桐母亲很愁,如果再过一年,回到自己的村庄会被娘家人嘲笑,让自己抬不起头,她看这个儿子心里就有些变态,竟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在房子里踱步的张树桐母亲愁容满面,忽然对着张玉桥说道:
“既然月老断了线,爱情由财神来管,汽车的副驾让人流连忘返,我儿乡里的范儿,却配不上城里的腕儿,只是为了临时有一伴儿,既然我儿那么多的坎,家里没那么多的钱。”
“我孩儿的命由我不由天,定要他拥有段姻缘,哪怕不海枯石烂,哪怕誓言都会变,小儿麻痹也阻挡不了新娘出山,母猪出圈,别人不许我不许,定让我儿把亲娶。”
“既然我儿没事就去住猪圈,定然偷偷把那母猪恋,那么为母就为你续上这段姻缘。”
“开门!!!入猪圈!!!为我儿再续前缘!!可笑,那些村里人还不懂,说什么人兽恋,这才是只有真爱才能逾越得高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说完,没想到张树桐父亲很赞同这个观点,也同意了………。
没有错!!!滑了个大稽,张树桐母亲决定让他和自己家的母猪结婚,并且还要举办婚礼。
一时间闹得村里沸沸扬扬,乡亲们七嘴八舌,这都是什么父母,你儿子再怎么傻,他也是个人啊,不是畜牲啊。
这不是拿张树桐当畜牲呢吗?
但是又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张玉桥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张树桐家张灯结彩,母猪身系红丝带,打了一个喜结,头蒙红色喜布,在猪圈里等着。
因为是下了好几窝崽子,这头老母猪也十分温顺听话。
张树桐也是穿的红衣,一身以前迎亲新郎官得服装。
可是宴请的酒桌却没有人来,这并不影响张树桐婚礼的进度,只听见隔壁村吴老二喊到:
“一拜天地。”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张玉桥打开猪圈门把张树桐送了进去,告诉他和母猪一起向一个方向低头,张树桐照着做了,而且母猪也十分听话。
“二拜高堂”
隔壁村吴老二双手前放,继续冲着两位“新人”喊到。
只见这时张树桐父母,来到猪圈得东边,让张树桐和母猪二次行礼。
“夫妻对拜”
随着吴老二第三次高喊,张树桐被父母安排,与那头老母猪对着行礼,也不知道这隔壁村吴老二是因为什么,愿意接这个活,可能是瞎子走路他点灯,是活儿给钱他就挣。
“礼成”
隔壁村吴老二说道。
然后告诉张树桐父母,入不入洞房,他可就不管了,自己也不敢闹这个洞房。
随后收下钱,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圈右脚踢的走出院子,就差口歪眼斜。
妥妥的一幅脑血栓后遗症的样子,只要看美女一眼那就浑身发抖得主。
要是没有张玉桥在场,是个人都会以为这个吴老二才是张树桐的亲爹。
随着吴老二走后,张树桐母亲,竟然说让张树桐在猪圈必须陪这个母猪睡一宿,后来这一家三口,两人住屋子,一人一猪在猪圈。
后来村子里就有一段话:
“传闻奇事在北耀,一人一猪洞房闹,猪女人男满身红,后闻守村张树桐。”
那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张树桐在猪圈睡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从张树桐家中传来了一阵的喇叭声。
这是独特的一种曲调,只有死人才会放的。
那便是“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