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谈

聪明人说话自然不用太直白,更何况谢氏说的已经很直白了,凌泓辰看着自己这位岳母,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温和的说:“岳母说的是,弯弯绕绕也不是不好,只是要看对谁,自家人相处还是像滢儿这般直率的性子好相处,毕竟一家人要是整日里你猜忌我,我猜忌你的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只是滢儿这性子若是真心相待与她的还好,了解她的清风朗月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可是世人又有几个能了解她的,这性子在外面还是要改改才好,免得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毕竟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凌泓滢噘了噘嘴想反驳但是对上自家兄长含笑包容的眼神,心里的那一点小不服输顿时烟消云散,兄长还是像是幼时一般,护她护的紧,犹记当年陛下刚登基那几年,为了名声,对安王府和康王府多有优待,以示兄弟情深,她做为安王府和康王府唯二王府唯一的女郎,经常被召进宫城以示亲近。

那个时候宫中公主皇子众多,兄长为长兄对他们多有看顾和照拂,特别是她,皇祖父在时,因为祖母的原因,对她多有偏疼,那个时候兄长养在皇祖父膝下,他们兄妹因为年纪相差很大,她在宫中几乎就是在兄长怀里长大的,兄长和她感情要比一众公主皇子还要深厚亲昵。

只是没两年,陛下便露出了他的獠牙,对安王府和康王府的提防打压,让她轻易不会在入宫,和兄长的感情也疏远了很多,只是没两年,祖母和阿耶阿娘相继离世,兄长虽然不能经常出宫,但是暗地里对安王府的照拂她还是清楚的,出孝的时候,兄长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亲到安王府,她也明白兄长的艰难。

之前便是一直不知道兄长是因为她的婚事触怒陛下才被禁足东宫的,凌泓滢也没有为此怨过兄长,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兄长的处境,只因之前兄长经常被申饬被禁足,只是没有想到这次被禁足竟是因为她的婚事,不过想想也是,兄长对她的疼爱多年未变,她的婚事兄长又怎么可能不关心。

凌泓辰看着自家妹妹这般小儿之态,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来护国公府之前他不是不忐忑,多年未见妹妹,怕当年坐在他膝头的小女郎与他生疏了,对他生了怨怼,只是看着妹妹在他面前还是像从前去那般,褪去外人面前的端庄,只在亲近之人面前露出女儿家的娇蛮,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为此,凌泓辰看向自己的郎舅秦君昊,忍不住挑剔的眼神语气生硬的说:“四郎此去边疆,归期未定,我知边疆生存艰难,便是不为大义,也请四郎务必保重自身,滢儿出身高贵,除了幼时被千娇百宠了几年之外,命运多舛,父母缘薄,现在嫁与你,并不期望什么夫贵妻荣,作为兄长我只希望她能夫妻相合,儿孙绕膝!”

“殿下,战场上生死难料,我只能尽全力护着自身,若是他朝苍天怜惜,我定会待滢儿如珠如宝,殿下请放心,滢儿为吾妻,若是我们夫妻缘薄,也必定会护滢儿余生无忧安享尊荣!”秦君昊温和的看了凌泓滢一眼,对着即是姐夫又是郎舅的凌泓辰坚定的承诺道。

凌泓辰定定的看着秦君昊,这坚定的眼神有别于以往的眸中含笑,其实对于秦君昊本人,不管是凌泓辰还是凌泓滢,兄妹两个都不是很了解,他们了解的是秦家家风,在大义上从不含糊,只是个人私德方面,凌泓滢是不怎么在意,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凌泓滢从来就不是被养在深闺天真烂漫不知事的小女郎。

若真从性格上来说,怕是很多儿郎都比不得凌泓滢的杀伐果敢,自然她也不会轻易的相信旁人,即便现在眼前这个人是和她已经拜堂成亲的夫婿,幼时见惯了宫城中的尔虞我诈,当面人背后鬼的事情见多了,她与秦君昊虽然已经成亲,实际也不过才见了几面,不了解这个人的状况下,凌泓滢从来不会轻易下决断!

凌泓辰对于这个即是郎舅又是妹婿的秦君昊也不怎么了解,虽然从太子妃口中听说了许多,但是亲疏有别他还是了解的,太子妃是秦君昊的长姊,对这个弟弟又多有偏爱,她心目中的秦君昊自然是没有缺点的,凌泓辰也明白男儿本性,只是他还是想求自己妹妹一个圆满,不过他也明白这很难,现在也只能托儿求其次,至少人在还有念想不是嘛!

凌泓滢看着一旁的谢氏,便直接开口说道:“兄长,现在的情况谈这些不合适,以后有机会再说,兄长和太子妃不宜留在府里时间过长,朝堂上的事我和君姑还有太子妃不懂就不掺和了,兄长和四郎他们兄弟几个谈谈,太子妃难得出宫,母女多日不见,让君姑和太子妃说说话,也疏解一下太子妃的思母之情。”

深深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凌泓辰含笑对着太子妃和谢氏说:“此事是我的疏忽,太子妃与岳母去内院小坐,我与四郎他们谈些政务。”

等到女眷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的时候,凌泓辰才叹了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四郎,边关的状况你们大题也了解了一些,但是实际上要比你们了解的还要艰难的多,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此次宫中密报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然皇父也不会解了东宫的禁足,并让我与太子妃过府一絮。”

“再有就是我现在的状况也很不好,你们也知道我并不的皇父宠爱,这储君之位现在也是岌岌可危,现在朝纲败坏,贪腐成风,清明有志之士多被压制,而居高位的多是品德败坏之辈,若是有朝一日储君被废,东京乱了,你们兄弟务必要守好边疆,不然若是让外族入侵,我大晋就真的再无回旋之地了!”

秦君昊想了想说:“殿下,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怕是边疆也守不住了,毕竟东京乱了,十数万将士的补给从哪里来,若是没有补给,不止东京乱了,怕是整个大晋都会乱了,到了那日,我们兄弟几个便是拼尽全力怕是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