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球化向何处去

2008年，全球化智库（CCG）刚成立时，人们对全球化的认知远不及今天这般广泛。十余年来，国际金融危机、英国脱欧、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等“黑天鹅”或“灰犀牛”事件使全球化发展一次次遭受重创。人们在惊愕世界剧变的同时对全球化的关注度日益高涨，“全球化”一词俨然成为媒体讨论和公众视野中的一个热词。

近年来，在一次次逆全球化潮流的冲击下，关于“全球化终结”的说法屡见不鲜。的确，20世纪90年代初开启的新一轮超级全球化在重重全球性挑战变局之下似乎已不复往日光彩，而这也启发我们反思全球化所遭遇的困境。不可否认，全球化在为人类带来前所未有的财富的同时，加剧了全球资源配置的不平衡，扩大了国家间及国家内部贫富差距。同时，气候变化、地缘博弈、科技迭代等给人类带来的焦虑感，也激化了各国在全球化进程中遇到的种种矛盾。国际力量格局加速演变下，大国地缘政治竞争加剧，国家间隔阂、对抗与不信任也使人员、资本、货物、信息等的全球性流动面临阻碍。

但与此同时，中国等支持国际多边主义的力量是强大且不断发展的，将为全球化继续推进注入新动力。近年来，拜登就任美国第46任总统后宣布美国重新拥抱多边主义，《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签署，中国积极推进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中欧全面投资协定（CAI）于2020年年底达成，以及全球130多个国家达成跨国企业最低所得税共识等多边主义积极信号也让我们看到了相关国家的努力与信心。

事实上，在全球化的低潮期，那些阻碍全球化发展的政策举措、那些对全球化表示质疑甚至否定的声音，也在鞭策着更多人思考如何在不同层面和领域推动全球化走向更加包容、公平、可持续的发展道路。时代变局下，我们需要思考：全球化将何去何从？我们可以按照怎样的原则和路径更好地使全球化服务于人类发展？作为全球化的受益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又可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