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落里,山本一夫正偷偷的向着手机的另一边发送信息:樱小路要一一案出现问题,暂时休庭,凶器出现问题。发完他就忍不住汹涌的尿意而上厕所了。
而另一边的报社的鬼马却有些安静不下来,他马上拨打了山本的电话,第一句就问道:“你说的凶器不对是怎么回事?”
而一旁的同事看到他的面色不停变化而好奇的询问时,听完山本解释的鬼马有些兴奋的喃喃道:“小菲案的结果可能要扭转了。”一旁的同事心里嫉妒,却也知道没有线人的自己不可能和鬼马比,只好勉强的笑笑。
而法院的走廊上,法子拿着乌田准备的脊椎模型认真的和乌田解释道:“请看脊椎上留下的伤痕,上面是平的,断面是反过来的竖钩,这是一般右手用刀会留下的断面。”
“右手用刀?”
“但受害人却是左撇子!右手戴表,博客上的照片也是左手拿刀。目前认定的凶器是左手用的菜刀,”法子顿了顿又道:
“如果用它刺进去,那么平面应该是在下方。”
一旁的乌田面色有些不虞,但是法子却未发现,她还在一边看着乌田提供的资料自言自语的说道:“看ct图像发现不了的细节,用3Dcg看就一目了然,这时代真方便啊!在裁决前注意到真是太好了。”
而一旁的乌田接过法子看完递过来的资料后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案子准备了多久吗?半年啊!”
当乌田还要再说些什么时,一旁一位男子对他说道:“乌田检察官,一起来讨论后续流程。”
乌田看到来人,连忙鞠躬道:“真的非常抱歉。”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那个穿着法官衣袍的男子不经意的说道。
“是我选错证人了。”乌田有些沉闷的说道,说完就跟着男子走去。
而在法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递给法子一张名片,说道:“这个给你。”
“谢谢!”法子礼貌的回应。
当男人走后,法子翻看名片时,发现正面写的是“龟田法律事务所-龟田文行”下面打印的是联系方式和地址。
而在法子翻到背面时却发现写着一行小字:樱小路先生有话要和你说,请联系我。
法子有些莫名的看向龟田文行的背影,望向天空,风雨欲来。
………………
“你说什么?”udi研究所办公室,永夜无信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说,我要做辩方证人,出席法院的审判。”法子却是一副冷静的表情。
“真的蠢得让人难以置信。”一道冷漠的嗓音传来。
而永夜无信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道:“检方证人转眼变成辩方证人,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法子也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事情发展着就成这样了。”
说完她陷入了回忆,那天晚上她去探望樱小路要一的时候,要一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其实,我并没有杀死我妻子的记忆。”
而一旁的龟田文行也是难以置信道:“到底怎么回事?”
樱小路要一缓缓开口:“那天晚上,我和平时一样自己待在房间,一直在玩网络游戏吃零食,在12左右,我就服下安定剂睡觉了。但是,”要一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
“半夜我想去上厕所,在我路过客厅时发现满身是血的妻子,那时候我以为是一场真实的梦,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当我在还在睡觉时听到有人叫我,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警察围住了,他们告诉我妻子在楼下死了。”
“我后知后觉的说:原来那不是梦啊!然后我就那样被警察带走了。他们对我呵斥:就是你杀的,凶器就是你家厨房里的菜刀,上面还有你妻子的鲜血和你的指纹。”
樱小路要一有些无奈的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服下安定剂后,我会经常忘记事情就想着难道只是我不记得了?其实真的是在梦游状态下杀了人。”
全部说完的樱小路要一低下了头。
而一旁的龟田文行忍不住问道:“您出于这种想法就承认了杀人的罪名了吗?”
“要是妻子死了就能轻松了,我的确有过这种想法。”要一有些痛苦的说道,但他又忍不住激动道:“但是如果凶器不对的话,”
他平缓了一下语气后,又朝着法子确认道:“真的不对吗?”
法子看着他那希翼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的,不是那把菜刀。”
一旁的樱小路要一红了眼睛,他哽咽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可能杀人的。我没有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而法子有些感触的转过了头。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由懦弱引发的惨剧。”法子在讲完自己的回忆后总结道。
“这也太懦弱了吧!”咏美有些感叹。
“那为什么非要找你啊?不能去请其他法医吗?”永夜无信还是不解。
“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委托的。”中堂冷淡的声音传来。
“是吗?”永夜无信还是不信。
“光是寻找愿意站在辩护方的法医,就已经是一件难事了,不仅会因为鉴定和同行产生纠纷,还会在检方和警察树敌。”中堂不经意的说着
“你能别给我找麻烦了吗?”永夜无信有些头疼。
“udi研究所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机关吧!”
“理念是这样没错。”永夜无信点头。
“所以我早就说过别去当什么代理证人。”中堂在一旁泼冷水。
“要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被人家起诉了。”法子吐槽道。
“就算没被起诉我也不会接受的,每次都是因为你太蠢,所以才会和卡车一起沉到水里。”中堂一边敲击着面前的电脑一边回应。
“说起来也是哦!”咏美笑着跟坐在一旁工作的山本说道,山本快速的看了法子一眼,假装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这件官司你能打赢的吧?”
“什么?”法子疑惑道。
“输了的话udi研究所的声誉也会受损。”永夜无信严肃的说道。
法子听了以后先是一愣,然后自信的笑道:“您放心,敌人虽众,一击皆斩。”
………………
还是那个熟悉的法院,但是进入的山本和咏美却不由得感叹道:“人变多了。”
是的,这次来法院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就把位置给坐满了。跟上次的门可罗雀比起来截然不同。
而另一边法院的走廊内,龟田正在和法子聊天,“请法子小姐把衬衣的扣子全部扣上。”
“啊?”
龟田文行边走边解释道:“”“因为公审的日程变动很大,被替换过来的法官都是年纪比较大的男性,年轻女性出庭,可能会造成不利影响。”
“我也没那么年轻!”法子感觉有些小题大做。
“主审法官也是个保守的人,之前撤回证词,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次检察官也会堵上99.9%有罪率的尊严,尽全力来攻破我们。”龟田文行有些沉重的说道。说完就一马当先的走进法庭,只留下法子在风中凌乱。
………………
“从菜刀上检测出的血液是事件发生前两天的,被害人不小心切到手指而流出的血,跟此次案没有关系。”龟田这次先出场发表证词,
“而且,刀上被告人的指纹是因为经常被要求清洗东西,自然而然粘到的。”
“况且,樱小路家的陶瓷菜刀全部都是定制的,是左手专用刀,每把都和受害者的伤口不符合。这很明显是错误逮捕,因此我主张被告人无罪,辩护人回答完毕。”龟田文行说完以后朝法官鞠了一躬。
高处的法官只是点了点头,平静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请检察官陈述证词。”
乌田检察官挑了挑眉毛,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对着另一位法医说道:“草野教授,能请你介绍一下自己的经历吗?”
坐在证人席上的年迈医生缓缓起身,平淡沧桑的说道:“我在东京大学医科部任教有40年了,并且一直在从事法医学工作,至今解刨过的尸体已经有一万五千多具。”
话音刚落,观看的众人忍不住低声商议,就连法子也感到一丝震撼。
乌田有些得意的看了看人群的反应,然后拿起了那把封在密封袋里的那把樱小路家的菜刀对着草野微笑道:“那么您对这把菜刀是怎么看的?”
仍然是平淡苍老的声音:“从这把刀的形状和大小来看,我认为这就是凶器。”
“有一位年轻的女法医主张伤口和凶器的形状不一样,对此您怎么看?”乌田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那位医师的解刨实际数据是多少?”
“听说是草野教授您的十分之一,1500具。”
“既然是女性,那平时应该是被过度纵容了,最近资历虽然不深,但是却喜欢开口说大话的女性研究学者真是越来越多了。”
“也就是说她的话并不可信?”乌田问出最关键的一句。
“是的,我有着丰富的解刨经验,从那把刀的样子来看,可以认定就是凶器无疑。”老人也是给入了预料的回答。
而法子的脸色只是有些暗淡,却并未失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