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来自洛林的少女

巴黎正处于暗流涌动中。许多的行会突然放下了以往的竞争关系,并开始转为新的合作关系,同时还和社会各行乃至军队都有关系。然而这种现象并未引起巴黎大多数人的注意,包括驻军和共济会。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手工业者和商人的势力不足为惧。时间会证明他们判断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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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伯特·博垂库尔亲自带领着一支小队,护送着假扮男装的让娜·达尔克秘密穿越敌占区。他们成功地没有引起注意,而且勃艮第人自身也不太重视盘查路人身份,因此他们有惊无险地途径半个法兰西,来到瓦卢瓦王太子查理所在的地方,希农。

博垂库尔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被说服,但每当他有这个念头时,他的注意力就会被别的事情转移,以至于他最后完全接受了让当初的说法。

在这十二天的路程中,让不断地从护送的官兵那里请教关于战争的事务,包括编制、战术、后勤等,而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农村的少女颇具军事才能,并且在战术上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让还顺路考察了民情,以对日后的行动提供帮助。

一路上他们还听见了很多民间传闻,而且有一条预言被人反复提起:“一位来自洛林的少女将会拯救法兰西。”据说其已经被流传了数年,但源头无法考据。但让的家乡栋雷米却是在洛林的边境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印证了这条预言。一开始护送的士兵有些半信半疑,但随着预言的传闻不断入耳,他们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并也开始相信让是“救国的少女”。

少女本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疑问,她坚信这就是所谓的“主的指引”。

希农的主体是一座巨大的城堡。依托这座城堡,周围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城镇。让的队伍从城镇的街道上走过,很明显能够感到一种悲观的情绪在不断蔓延。

他们最终来到了希农城堡前,博垂库尔亲自找到了门卫,向他们解释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并且把少女请到身前,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拜托了,请务必让我与王储殿下会面!”少女无比真诚地恳求道,“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卫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回答道:“抱歉,王储殿下事务繁忙,目前无法抽身。但是内务大臣阁下可以代劳。”

“请您让我见他。”让点了点头。卫兵招手示意,让博垂库尔陪同少女一起进入了城堡内部。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中,卫兵让他们稍作等待,随后离开了房间。过了十分钟左右,房门再度被推开,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缓步走入。博垂库尔认得这名男子,他就是查理王储如今的宠臣,内务大臣乔治·德·拉特雷穆瓦耶。

“内务大臣阁下。”博垂库尔向拉特雷穆瓦耶微微行礼,而让也有模有样地效仿着。

拉特雷穆瓦耶微微抬手以示回应,随后说道:“你是沃库勒尔的指挥官罗伯特·博垂库尔?而这位就是你口中的那名特别的少女?”

“是的,大臣阁下。”

“一位偏僻乡村的少女想要救国,还自称是收到了‘主的启示’。这很有趣。”拉特雷穆瓦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虽然穿着男装并且微微化装,但是这些依旧掩盖不住她绝佳的身材和美貌。“不过你想怎么说服我和王储殿下呢?他可是一位多疑的人啊。”

“大臣阁下,只有行动才能证明一切。”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主告知我前去拯救这个国家和她的人民,但我是否有能力,取决于您是否给我机会。”

拉特雷穆瓦耶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她讲得相当漂亮,不像是一位不识字的农村少女,看起来她被选中,也确实是有些原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他问道。

“我想要领导一支军队。”少女神色异常坚定,“如果可以,请让我成为统帅。”

“哈哈哈……一位毫无经验的少女想要当统帅,哈哈哈……”拉特雷穆瓦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收住了情绪,“女人,你真的很有意思。博垂库尔,你怎么看?”

“我愿意相信她,她的确有那种能力。”博垂库尔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大臣追问道。

“有,但我相信她。”

“有趣……”拉特雷穆瓦耶若有所思地说道,他随后转头看向少女,“既然这位长官这么愿意相信你,那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机会。这件事需要王储殿下定夺,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少女听闻对方答应了自己的需求,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她连忙感谢道:“谢谢您,内务大臣阁下。”

内务大臣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让卫兵送走了两人。待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之时,他走到了一面全身镜前,并伸手触摸着镜面。

“她有着纯正的圣人体质,包括圣人特有的愚蠢,看起来一切能够照计划进行了。”大臣抚摸着镜面说道,“终于出现了啊,仪式容器……”

镜中的男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