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偏见

“老爷、夫人一道回来了!?奴婢去为你们打水洗脸。”

“小姐,还没回来吗?”夫人黄冰问道。{李义山第二个夫人,李淑贞后娘,前夫人难产离世}

管家看到二人一回,连忙叫人去通知淑贞回府。

“刚才还在的,小姐还吩咐弄吃的,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这鬼丫头大晚上的瞎跑,传出去像什么话,”李义山有些生气,示意一旁的管家让他带人去找,“小姐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淑贞估计是有什么事出去,等会可能就回来了,”黄冰知道淑贞性子,为她说着话,“老爷从小就疼她,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

“就是从小太宠她,现在越来越不把规矩当回事儿。为她好,也听不进去。”

说着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小姐回来了。”

“叫小姐来大厅,其他人都散了吧”

淑贞入府,管家带人轻着脚步,慢慢退下:

好在小姐也在回来的路上,不然大将军发脾气,慌死了。

“是为咱姑娘嫁给太子的事?”黄氏马上明白过来,“现在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

“长大不是理由,哪有小孩不听长辈的。在说我们岂会害自己小孩,”李义山越说越气,“姑娘正处少年叛逆期,不再按照我说的去做。可能是天天整顿军心,上下忙的有些累,耽误了。”

他是急了,他何常不想为自己闺女好。

“等孩子来了,先听听孩子的心声,我们在权衡取舍,你看怎么样?”黄冰很明事理,取舍之间她也不想因为淑贞的不愿意,让义山难受,毕竟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

“嫁给太子,多风光的事,别人不挑你,你还去挑人家,”李义山当然明白他夫人的话,只是如此美事,多少王孙想把府中闺女嫁过去,都没有机会。

“父亲,你说的我都明白。让我嫁给他,日后自然是权有势。可精神上却永远不会开心,这就是淑贞的心声,”淑贞进门听到爹娘谈起这事,马上说出心理苦楚。

“你懂什么是精神追求,你们又没有相处过!我和你生母开始也不认识,也是父母介绍的,不也是好好的吗?!夫妻关系只有相处的久,感情也就慢慢来了,”李义山还想以他大人的经历,来开导淑贞。

“父亲大人,淑贞对喜欢的人只凭第一印象。如果对这个人第一印象不好,永远都不会喜欢。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淑贞认为爱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相处来的,爱永远是突然降临的,”淑贞哪里会听她父亲开导,她心以定,毕竟是她的人生,反驳的权利还是有的。

“胡闹,”李义山见淑贞油盐不进,生气的走出庭院。

“娘,你要为淑贞作主,生母走了,父亲这样安排,淑贞是永远不会开心的,”淑贞委屈的抱着黄氏。

“你也知道……其实你父亲出发点是为你着想的。你现在喜欢一个人,如果将来给不了你任何希望,就没有必要;你现在不喜欢的人,将来能给你希望,也是可以考虑的。娘言尽于此,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你父亲,在看怎么处理。傻孩子,娘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黄冰说着抱着淑贞拍了拍她后背,细声道,“乖。”

“淑贞听娘的话,会乖,不闹脾气,”她闭上眼晴,发了一会呆:

明明自己才15岁就订亲,就很困扰。

如果说一定要嫁,她宁可嫁给人人不喜欢的叶奕鸣,也不嫁列克,太子又如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奕鸣昨晚宴席后,胶月也很尴尬。本来父子二人喝酒、聊的好好的,却弄出个莫名奇妙的事情,问奕鸣?奕鸣也不说个所以然。

看在她眼中的———是奕鸣在恐惧,双脚颤抖,眼中有的是往日不曾有的害怕。到底是什么理由,奕鸣突然这样???

“娘娘,公子出去了,”小蓝看着卡卡醒了,也不来见胶贵妃,就出门离去,昨晚的事也没解决,还以为会来和他娘解释。结果没有,便报于胶贵妃。

“派个人跟着他,有什么立马来报。远远看着就行,不要惊动他,我这孩儿神秘的很,作为他娘,也想知道他想干嘛?!估计雕王又有一段时间不想看到我们母子了,”胶月没有担忧,毕竟被一国之王不待见,是常有的事,她早已习以为常。唯一担心的还是奕鸣,不知还会搞出什么事来。

小蓝听令后,怕胶娘娘担心,马上在府中叫了一个机灵的小子,跟了过去。

“大王,您咋大白天喝起酒来?”颜贵妃本想去厨房让手下炖个汤来喝,却看到雕王在那喝酒,甚至还有些烦闷。

一旁的胡冈见颜贵妃来了,便退去拿东西。雕王的苦恼,她其实明白大半,却做不了说客。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作为王、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丈夫的压力,”雕王一边倒酒一边吐着心中不快。因为他知道有些烦恼,有个倾听的人,说出来还是会释怀一些。

“是昨晚去月季宫和卡卡喝酒之事?”颜贵妃拿过酒杯给雕王倒上,“大王,臣妾陪你喝。”

雕王笑了笑和颜贵妃干了一杯,“惠君还是你知趣,不过谁告诉你,本王是因为昨晚去胶月那,回来不愉快的。”

“从宴席到……去胶月寝宫,雕王可一直都是开心的,从回来休息到今早持天皇在这喝酒,所以臣妾猜测……”颜贵妃喝着酒,低着头说道,主要还是怕雕王怪罪她,随意揣测君心。

“你倒是细心,”雕王不但没有怪罪口语,还很平静的说与她。

话音刚落,胡冈走了过来:“大王,您要的棋盘,拿来了。”

“惠君,你会下棋吗?”雕王有了些醉意。

“说到这,到是臣妾拿手的,”几杯烈酒下肚,颜贵妃喝的满脸红彤彤。

“哦!本来打算叫丞相来的,看来是没这必要,留下来和本王下一盘棋如何?”雕王听颜惠君说完,感觉很有意思。

“好啊,大王不知道的是,臣妾入宫前都是琴棋书画皆通;皇后姐姐是女将出身;胶月妹妹是舞乐最通,”颜惠君已经开始醉意朦胧,话没想便说出了口,把各自擅长的领域一一道来。

“是吗?”雕王陷入回忆:

二十年前,持天国险渡灭国之危!那时候雕王还是太子,是他父亲杰凉任命持天王。

只不过,杰凉所求王道过于凶残。仗着年轻时偶得一神兵【月痕】,杀伐不断、独霸众国。

得【月痕】前,他只知道这是个冷兵器。他不知道的是,【月痕】的由来以及【月痕】的邪性。结果一战【月痕】出,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养大了杰凉的野心。不惜得罪五国也要扩张领土,导至五国最后合力围战持天国。

强的也只是杰凉一人,一个【月痕】杀伤力在大,可硬抗五国百万之众,不吃力吗?最终结果,是惨胜!闻杰凉者,丧胆!恶魔称号由此而来。

战五国那会,一路陪着木雕出征到成王,一直是火焰凤凰。

颜惠君是他母亲叶宝凤看好许佩之人,胶月则是舞女出身:

雕王上位时,朝中上下已被他摆平,庆功晚宴内看中胶月,便带回宫中宠爱,那时候他们很甜蜜,卡卡出生后,似乎一却都变了!!!

“啊啊啊,”雕王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吼大叫,“杀!杀!杀!!!”

手一挥,把刚摆上的棋,碰倒在地。

“持天皇你怎么了?”一旁准备落白子的颜惠君吓得脸色苍白,醉意让她想保持清醒,本能的摆了摆头。

“咋了这是?”胡冈在远处看着情况不对,忙走了过来。

只见持天皇口中念叨:卡卡这逆子!!!气煞本王。便晕了过去,随后火焰皇后、胶贵妃闻声陆陆续续从各自宫中赶来。

“持天皇,怎么样了?”胶月很担心,加上昨晚之事,一直如鲠在喉。

“太医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劳累过度所致,要多休息,”胡冈为安各娘娘心,解释着。

“你们退下,由本宫留下来陪大王即可,”火焰皇后瞪了一眼胶月,转身把太医煎好的药拿了过去。

“我….”胶月慌了,昨晚卡卡的事,她仍然是一头雾水,更不懂他们父子是在搞什么,一惊一乍的。看着胡冈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便跟着离开。

颜贵妃心中暗暗取笑道:

这卡卡母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昨晚多好的机会!这层窗户纸,终究还是难以补上。

见颜贵妃退下,胶月方走上前去:“胡总管,本宫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你呢,是有话和本宫说么?”

“娘娘这边请,奴才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冈领胶贵妃去到没人处,停下,说道,“娘娘是想问持天皇昨晚和今早之事?”

“本宫不解的是,昨晚奕鸣眼中突然出现对持天皇的恐惧,着了魔一样惹恼其父皇。”

“今早持天皇情绪也很激动,口中都是对长公子的不喜欢,甚至动了杀心!原因何在估计是伴随长公子出现的那几句不中听寓言。”

“如今寓言师以被前大王杀死,这局面….”

“娘娘别急,奴才听说大元帅两玉妻子是占卜师出生。虽然王氏以故,奴才却听闻王氏在世时以把占卜之术都教给了他,娘娘可以去拜访两玉元帅试试。”

“那就多谢胡总管了,若我儿平安,本宫定以厚礼来谢。”

“娘娘客气,奴才告退。”

听胡冈一言,胶月似乎明白了:

往后之事难以估量,不如早先作好准备,总比等它来时,措手不及的好。

说着便让小蓝带人去把奕鸣找回,她先回月季宫。卡卡一回,明早便带他在去拜访两玉元帅。

……

将军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淑贞刚从梦中醒来,却发现桌上已摆好洗漱用品及吃的,等吃完东西准备出去时,房门已被锁上。

“大将军有令,让小姐在房中反省。不要一整天瞎跑,如若眼前婚事不答应,就关在这想清楚为止。以后这一日三餐,由奴婢代劳。”

“大胆!还不开门?疯言疯语!本小姐出去打断你的腿!”淑贞脾气上来,破口大骂。

“奴婢不敢,都是奉命行事。将军回来若看到小姐走了,怪罪下来。奴婢这饭碗就没了,求小姐体谅,”门外丫鬟一下跪倒在地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淑贞拿起东西就砸,眼下情形就是她的命么?说什么疼她都是假的,不经哭了起来。

而淑贞爹娘此时恰好来到门外,看守淑贞的丫鬟见二人一到,立马作揖、退去。

“闺女越长大,越难管,是真的!女大,留不住哇,”李义山依旧恼火,开始有了些怨言。

“夫君,要不先把门开开,姑娘在里头哭。虽不是奴家生的,可疼在奴家心头。”

“哭哭就好了,”李义山满不在意,可能他觉得孩子就是这样,尤其是他闺女这种———从小就娇生惯养,受不了一点委屈的。这回还是第一次让他这么为难。

“会好么?咱们闺女才15岁,说订亲是不是早了些?”从她闺女的角度看,黄冰感觉确实有些不妥。

“太子妃!越早越好,不然以后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李义山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勉强。可他求的是女儿以后幸福,难道他真的错了?”

“夫君,咱丫头和二公子订亲之事,你和持天皇可有正式说过?”

“开战时,老夫和雕王聊过。本想回来让雕王赐婚,因持天皇一直为长公子之事烦忧,就没有去说,”说着说着李义山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咱姑娘还小,奴家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夫人你明天去见见太子,尽量在火焰皇后不在的时候,”李义山想以此探探持天皇口风,在看这亲,能不能订下来!?他夫人去,是最好的选择。

“也好,不然说是为丫头想,到头来委屈了她,就不好了。”

李义山点了点头,让黄冰好好陪陪淑贞,自己先回兵营。

“贞儿…”黄冰打开门锁,见淑贞一脸委屈,心酸疼酸疼的,一时间,竟语尽。

“娘,”贞儿一把抱着她娘,在怀中痛哭,“淑贞不想嫁太子!不嫁….”

“贞儿乖,娘在,”黄冰安慰着,“娘已经在和你父亲作商量,这两天你好好在府中待着。等明日娘去见过太子,不出意外这婚就会缓下来,毕竟持天皇没正式下过旨。”

“娘,您真好。以前淑贞还因为您不是我亲娘,怪您呢。您,就是我亲娘,是淑贞闹了脾气,”生母走的早,淑贞因为她,才看到希望。她的痛苦似乎较比之前,更减轻了很多。

“娘只要淑贞开心,你虽然不是娘亲生,可娘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的一样。不哭喔,哭坏身体。”

“好喔…..呜呜呜..贞儿乖,贞儿不哭,”淑贞终于放下生母亡故之苦,因为她知道,有人和她母亲一样,爱她。

调整状态时,淑贞突然想起叶奕鸣:

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见过你父皇后,有没有去找那个神秘女孩。

……

“怎么会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明明在这附近看到的!几个时辰来回寻,不想都是虚妄。”

正如淑贞所想一样,奕鸣去找了她,只是没有找到,在一旁烦着呢———奕鸣看着神秘女孩最后出现的十字路口,一时间没了方向……

烦躁不安时,却记起了他父皇———只是那天晚上,父皇确实让他害怕!打心底害怕!!!

“长公子您在这呀?让我们好找。”

“小蓝姐姐,你怎么来了?是为父皇之事?!”

“公子明鉴,如今局势紧张持天皇大怒,卧病宫中。小蓝来时……同娘娘接到了持天皇下旨,娘娘现以被降为嫔妃,不再是贵妃!”小蓝把发生事一一道来。

“这…..”奕鸣瞬间哑口无言。

“公子还是先回去吧,娘娘有话要说。”

“也好,”卡卡虽然无话可说,却没有惊讶。他害怕的事,还是来了!以及梦中那个女孩,他不知何时才能和她相见。

……

“消息准确?!”颜贵妃不解,事情转变之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千真万确,火焰皇后和胡总管这会儿正持天皇身边,二监易公公传的旨。”

“娘什么事?您这么高兴,”一旁的木文看着母亲那么开心,有些好奇。

“那个人果然有本事,这一棒估计够胶月母子呛的,”颜贵妃让手下退去,开始算计着,“我儿,这卡卡一走,便万事大吉了。就算火焰凤凰在强!一个软弱的儿子,让他拿什么实力去当太子!我们母子,要把握好机会!”

“母后放心,孩儿定勤加学习不让您失望。”

“这才是我颜惠君的孩儿,这棉儿和卡虎去北城玩,还没回来?”颜惠君突然想起木棉,已经几天不见身影。

“估计快了,算好时间,卡虎今日正要回倩灵城复命。母亲您也真宽心,棉妹和卡虎去玩,您是一点都不反对。我这14岁妹妹可啥也不懂,反正我是挺担心的,”木文皱眉,说道。

“瞎说,棉儿和卡虎玩,他们二人乐意才好!就是棉儿要嫁给卡虎,为娘也是答应的。能为此事和三大王钟元拉上关系,可是你我母子大幸事啊!无意中,便多了一个有力的臂膀。”

“母亲高见,”木文阴笑了起来,“列克啊列克,我的好二哥!你母亲在有权势,弟弟可不怕!!!”

……

“棉妹,这一程你可玩的开心?”卡虎同木棉坐着马车,正回到公主府。

“超级超级开心,虎哥哥你真的要回去了嘛?”木棉有点不开心,撒着娇。

“是啊!父亲来催不敢不去,出门太久父亲还有一些交代的事情要处理。”

“好喔,虎哥哥有时间就来找棉儿玩,知道不?”

“傻瓜,哥哥不在身边记得开心,哥哥去啦,”说完牵着马,准备回去。

“慢点嘛,棉儿舍不得哥哥,”说着抱住卡虎,“渣男。”

“什么渣男?”卡虎急了。

“哈哈哈坏人,让你那么急着走,”木棉用手捂着嘴笑。

卡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她头,“这样啊?!”

“喵~”

“棉儿这黑猫是…”卡虎好像听说宫中也有黑猫出现。

“我府中养的,可爱吧!本来是两只,有一只前段时间不知何故,莫名其妙的死了……”

“好喔,看它肥肥的,我们的棉儿没少疼它。”

“那是哈哈哈,哥哥一路保重,到了府中记得书信给棉儿报平安,”木棉带着不舍之情,慢慢松开卡虎。

“好,”卡虎骑上马便向前方赶去,不时回头来看木棉,木棉则一直站在府外,目送她这位好哥哥离去。

卡虎很开心,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

小雪、梓苓这边,这会正为为生计烦恼着———她们姐妹出门,其实并未带什么钱。很多都是一边打工,一边赶路挣的。加上俩姐妹年纪轻轻,也算不容易,很多商人都会怜惜着,多给些铜板。

“姐,我们的钱是不是用完了?”小雪看出梓苓脸部表情,担忧着。

“还有一些,看来我们姐妹要回去咯,就后天吧!”

霜梓苓看着远方…她想她父母了!出门一个多月,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

还有那个少年!

愿!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