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彩妹想到今天在集市上遇到司空蓝的事情,转念跟母亲说到:
“母亲,如果……如果大哥他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呢?”乔彩妹试探性的问到。
“谁?谁家姑娘?模样咋样?家事如何?比起你大嫂呢?那你大哥他怎么不早说呢?嗨!如今这样瞎折腾,一个家里鸡飞狗跳的!我看到你大嫂就一肚子的火气。”母亲猛然抬头问到。
“我,我也不好说。但我去蓬莱那回,的确看到大哥对门派上的一个姐姐特别好。”乔彩妹说。
“哦?好看吗?父母双亲是做什么的?”母亲问。
“长得像天仙一样。她的父母,她从小被父母遗弃在蓬莱派,掌门人就将她收养了,当亲孙女看待。”乔彩妹说。
“啊?你们兄妹是怎么回事?你个三拳打不出个屁来,你当初怎么不说呢?害我折腾我这条老命,把这母夜叉娶进门,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无父无母的,以后省了不知多少心,既然是蓬莱派的掌上明珠,那还不得有多少值钱的陪嫁嫁妆呀?你哥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呀?”母亲气不打一处来。
“娘,别说了……我那时候看哥突然回来,又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以为他是遭到拒绝了,我也不知道啊。”乔彩妹委屈的说。
“哎……这个母夜叉……看他能嘚瑟多久?”母亲小声说。
“娘,别说了,我去给大嫂送燕窝,您老人家别跟她斗气,毕竟大嫂她快要生了。”乔彩妹说。
“好吧,为了我的大孙子,我再忍忍……。”母亲回答。
乔彩妹端着燕窝,又带着大嫂嘱咐的玫瑰酥去了里屋。
“大嫂,起来吃点燕窝吧。还有你要的玫瑰酥,我给你买来了。”乔彩妹说。
“嗯……还是彩妹你对我好。”静婉缓缓起身,靠在床上吃了起来。
“你大哥,也是头一回随我这么好。当初原本我爸妈是看不上你家的,我看你大哥畏手畏脚的,话也不会讲,我看着他也心烦。原本,我是有一个想嫁过去的表哥。我那表哥一表人才,哪像你大哥呀。只是表哥他家的彩礼我爹娘有些瞧不上,看着你母亲左一趟右一趟的跑,本想说提高要求,一是劝你家知难而退,二是刺激一下我表哥,让他提高点彩礼。谁承想?你母亲硬是给凑齐了,我也阴差阳错的嫁到了你家。我的苦日子也就这么开始了……”静婉忘情的说着。
乔彩妹只是听着,不搭话。
“我那表哥,真是一表人才。后来,又娶了隔壁家的贱丫头,那姑娘,根本没有我好看。”静婉越说越起劲。
“好了,嫂子,别说了。玫瑰酥,趁新鲜,快吃吧。”乔彩妹低着头,继续做起了针线活。
“彩妹呀,大嫂是过来人,听大嫂一句话。女人这一辈子呀,什么衣服呀、首饰呀,都不重要!最最要紧的事,就是要嫁个好男人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的好了,不愁吃不愁穿,要是像我这样,嫁给你大哥这样的人,那后半辈子算是白费了……”静婉说到。
“大嫂,我在给你肚里的孩子做衣服呢。我和母亲都觉着是个男孩子,我就给你做成男孩的款式吧。我大哥,他其实挺好的……”乔彩妹心想,司空蓝不就很喜欢大哥吗?到底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嫁的好呢……
司空蓝和孟白出了南诏国,往东一直走,走了一天,果然见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谷,如今是夏季,水位有所上升。
沿着河谷又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老虎峡边。
“孟白,你看那峡谷。”司空蓝抬头说。
“看到了,蓝师姐。”孟白说。
“我们怎么上去?”司空蓝说。
“我们真的要上去吗?”孟白迟疑的说。
这峡谷上果真没有一棵树木,只有一些矮小的灌木和泛黄的草丛。峡谷虽没有苍山那么高耸入云,可是非常陡峭,徒手很难爬上去,要是不小心滑倒了摔下来,连棵可以依靠的树木或是可以牵着的藤条都没有。
“你不上去,我去吧。”司空蓝说。
仿佛又回到了蓬莱派初次历练的那一天,司空蓝先一步念起清扬决,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去。
孟白依然跟在司空蓝身后,艰难的行进。
烈日当空,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司空蓝的脸颊往下掉,她脚下的泥土稀稀松松往下掉,汗水浸湿了后背,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想起了那天,掌门爷爷轻轻挥一挥拂尘,蹬腿一跃就第一个飞上了崖顶。
儿时爷爷和婆婆带着她和姐姐去捉萤火虫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她目光坚定的看着崖顶,仿佛掌门爷爷就在崖顶等待着她,爷爷开口说到:
“小蓝儿,你的能力还有待加强呀!加把劲,爷爷在崖顶等着你,快来,爷爷在崖顶喝着茶。等你上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婆婆做的桂花糕。”
司空蓝艰难的往上攀爬着,越往上坡度越抖,她的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
突然,在即将到达崖顶的地方。一团绿叶围绕,鲜红色的一簇果子高高立在中央的三七,出现在了司空蓝眼前。
可要往这里跨过去,中间隔着一块巨石。
司空蓝进退两难,乔山月的身影,忽然闪现在脑海中。
“蓝儿,蓝儿……你在哪里?我只要你……”
乔山月吃菌子中毒那一晚的话语忽然冲击着司空蓝的脑海,她回了回神,顾不得分心,纵身一跃,跳到了巨石之上。
司空蓝稍稍稳住神,默念咒语,一掌推出,将九头三七周围的土炸开,一收手,九头三七落入了她手中。
正要开心之时巨石开始晃动,突然往峡谷里坠了下去!
“啊……”司空蓝惊恐的尖叫。
后面的孟白爬得慢,还没到峡谷的半山腰,地势相对平坦一些。
在坠落途中,司空蓝将九头三七抛向了孟白,大声呼喊到:
“别管我,赶快带着药回蓬莱!带我像爷爷问好!”司空蓝拼尽全力喊到。
只听“扑通”一声,司空蓝和巨石一起坠入河谷,瞬间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