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家族会议,就没有这么剑拔弩张,也是因为基本都是我在陈述事实和经历,至于推论也基本上得到众人认可,因为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那么再不可能都是真的。
风问是这一代灭族基因的困囚者,但是灭族基因却利用他不断重启时间线来潜在消耗他的生命力,想要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之前杀死风问之后,再自行转移。
一旦风问死了,灭族基因转移之后,不但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确切锁定这个人选,更重要的是,无人能再担当风问的职责。也就是时间线无法重启,我的灭世所导致的这个时代的毁灭就会成为定局。
幸好在风问的生命力耗尽之前,我已经不需要再重启时间线,因此灭族基因的这个临门一脚的计划等于破产。
不过短暂的危机解除,不代表事情解决了。
首先是风问的生命力被耗损的太严重,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是因为灭族基因的粉饰迷惑作用,但实际上和危在旦夕也没有区别了。
还有依然是那个最本质的问题,即使我本人来到这个时代,与风问结合,最多就是让这个末世的时间再往后延续一千年,灭世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
灭族基因在风问家族一直当缩头乌龟的话,我的灭世结果就不会改变。
但是我说:“灭族基因不主动出来,我们请它出来不就行了。”
众人:“怎么做?”
我:“一人计短,我们家族这么庞大,大家集思广益总能想到办法的。”
众人:“……”
家族会议最后就在结尾无厘头一般诡异的氛围中告一段落,因为这个会议从始至终都很严肃严谨甚至严峻,谁都没想到一直成竹在胸信誓旦旦的我最后会近乎无赖地将最重要的问题和责任推脱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会议散场后,风问的父亲在回自己住处前,直接问我要怎么补救风问消耗的生命力,意思很明显,就算拿他的命换也可以。
我让他放宽心,说风问肯定能比我活得久时,被身边的风问捏住了下巴,警告我重说一遍。
我才说:“刚才不算,我和风问肯定能白头到老,父亲和祖父一定能儿孙满堂。”
风问父亲安心离开后,只剩我和风问时,他才严肃起来:“跟我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等。”
风问皱眉:“等众人集思广益?”
我点头。
风问瞪着我:“我不信。”
我说:“你觉得我骗你?”
风问摇头:“不是骗我,而是没告诉我全部。还是说你怕我体内的灭族基因,还是不能事先将全盘计划泄露?”
“这倒不是。”我说,“毕竟你的灭族基因现在被我困囚在我体内,它对你什么都做不了。”
风问一愣,随即慌了。
我忙解释给他听安抚他:“我们之所以被称为困囚者,不是单纯的灭族基因的选择,同时也是字面意义上,困住它的容器。而且我发现,当同为困囚者的两者结合时,灭族基因是能够互通的,但由于你还不是显性者,所以无法将两者直接融合消解。可当彼此互通时,我想到了一个点子,所以就干脆将你的灭族基因困囚在我体内了。”
风问至始至终关心的就是对我的影响:“会对你产生什么作用?”
我实话实说,毕竟说太多“我没事”这种话,也实在显得我俩太生分了:“就想象一下啊,原本我这个笼子关了一头已经很久很久的猛兽,基本上不会对这个笼子产生破坏欲了,然后突然在这个时候笼子里关进了另一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