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年灯会

文阁半岛,两河环绕,山峰耸翠,河谷富饶……一九四九年新年,黄校长带领师生组织了热闹非凡的新春灯会活动。

夜幕笼罩下的校园里,听得到四合院外大树上的虫鸣声,听得到山腰下潺潺的河水声。从小学部校园缓缓走来一群小学生,他们人手拿着一个“提灯会”亲手制作的各式灯笼。活动开始,灯笼点燃了,有跑马灯、狮子灯、五角星灯、马头灯总共十余种。队伍沿着丰乐村、海戛村、泽嘎村游行一周,边走边唱,歌曲有《翻身小调》、《纪律歌》等。到了文阁中学四合大院,与文中师生一同联欢。

文中大院被数百个灯笼照得通明,灯火辉煌。

小学生们第一次唱出了人民的心声:“金凤子来嘛开红花,一开开在穷人家。穷人家,要翻身来嘿,世道才像话”。

中学生演唱了《流亡三部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离开了我的家乡……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家乡……”

学生们还演出了根据古诗《孔雀东南飞》改编,反映了封建婚姻制度扼杀青年男女爱情的历史话剧《兰芝与仲卿》。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焦仲卿和刘兰芝新婚燕尔的时候,焦仲卿工作在身,不能经常回家。刘兰芝不分昼夜的做家务却仍然不能得到婆婆的认可。因此,焦仲卿回家的时候,刘兰芝就忍不住向丈夫撒娇抱怨诉说自己的委屈: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焦仲卿立即去找了母亲,说:

“像我这样没有富贵相的人,找到这么贤惠的妻子,是我莫大的福气,更何况我和她相约生同床,死同穴。我们才结婚不过二三年,时间不长,她又没有什么过错,你为什么对她不好呢?”

焦母勃然大怒:

“你见识如此短浅!这个媳妇儿太无礼,凡是净想自己做主,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岂能说了算!”

焦母不仅早就想休掉刘兰芝,甚至连自己心仪的儿媳都选好了。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

面对强势的母亲,焦仲卿回到屋里,对妻子说:

“你暂时先回家,我去府里办点事,过几天我就去接你。”

刘兰芝说:

“不要再白费唇舌了。”

第二天早上,刘兰芝不卑不亢地拜别公婆后来到大街上,和早已等在那里的丈夫焦仲卿举手话别。分别时,他们发誓: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刘母看到女儿回来很是吃惊,如今女儿自己回来了,母亲觉得是她在婆家做错了事,才被赶回来,事情至此,母亲也只能是叹息不已。

县令的三公子,太守的五公子,都是高富帅的官二代,他们也曾多次上门提亲,刘兰芝的哥哥看到妹妹放弃这么好的姻缘,十分不高兴。

他说:“你是怎么想的?前次出嫁,是嫁给一个小官吏,这次出嫁得到一个贵公子,运气的好坏就像天壤之别。你要是答应嫁过去,足够使你终身荣耀富贵。你不嫁给这样仁义的公子,以后打算怎么办?”

刘兰芝无法反驳哥哥,只得答应出嫁。

焦仲卿听到了消息,赶紧请假回来见刘兰芝,刘兰芝向他哭诉哥哥和母亲逼她再嫁。

焦仲卿却说:“恭喜你高迁,我这块磐石是方正又坚实,可以一直存放千年,而蒲苇如此柔弱,也就只能保存一时了。你肯定会越来越富贵,而我就独自奔赴黄泉了。”

刘兰芝说:“我们都是被逼迫的,你又何必这样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在黄泉见吧。”

刘兰芝出嫁了,在婚礼完毕,送走客人,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悄悄走到一个水池边,说:“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

说完纵身跳进了清水池里。

这边,焦仲卿上堂给母亲磕了头,转身来到了院子里的树下,徘徊了一阵子,上吊自缢了。

一对恩爱的夫妻就这样被拆散,又双双殉情而死。焦刘两家人后悔莫及,请求让两人合葬。

两家人把他们葬在了华山旁边……

最精彩的节目还是中学部表演的《擦皮鞋》:一家四口人,父亲带着两个女儿和一个男孩,流浪街头,以擦皮鞋维持生计。父亲背着擦皮鞋的工具箱,领着孩子们上场,孩子们唱到:“秋风一起月满天,姐儿身上没有棉,哎呀哎呀一个雷堆,背起箱子满街转,一心只想皮鞋坚,你想呀,吃不饱、穿不好,流浪孩子多可怜!先生,擦一擦吧!不亮,不要钱!”

一个西装革履,歪戴礼帽,眼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上场了,要父亲给他擦皮鞋,皮鞋擦好了,不但不给钱,反而调戏起了大女儿。父亲前去揍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开始叫喊,这时两个戴帽子穿制服吹着哨子的长官上来要抓父亲,展开了搏斗,街上的群众前来帮助父亲,打倒了他们。

群众人数越来越多,组成了一支洪流,在街头游行,唱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观众们的热血被彻底点燃了!小至五、六岁的学生们,年长至五十余岁的老师们,统统站了起来,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灯笼、食物,全部面朝舞台中央,庄严肃穆的一同唱起了歌。歌声抑扬顿挫,旋律掷地有声,目光坚定而炽热,一同唱响属于工人农民法子内心深处最有力、最热烈的呼喊声……

新年灯会的演出热闹非凡,而一场猛烈的暴风雨,也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