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管会门前,早已归来的燕双鹰在一边抽烟一边来回踱步。
他与林玉仙沿着暗道一路追去也没能发现老板去向,只得先回军管会,让吴玉霞派人大致延暗道出口方向的南面郊区搜索。
回来之后,燕双鹰将在防空洞实验室发现的白色粉末给中村鉴定过,中村却表示不是二号病毒改制的粉末而只是普通的面粉。这让燕双鹰不由得感觉到麻烦有些大了,病毒必然是被老板偷偷调包转移了,但如今又失去了老板的行踪,可能知情的燕小灰也没了踪迹,这该如何是好?
又扔掉了一根烧尽的烟头,燕双鹰忽然注意到一辆车从远处驶来的车。
莫不是燕小灰?燕双鹰想着。但出于对危险的敏感,他将手附在了银手枪上方,准备随时拔枪。
只见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一个人从车上下了来,向燕双鹰跑来。
“哥!”没错,就是燕小灰。
燕双鹰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迎上了燕小灰的拥抱。
“哥……”燕小灰竟然有些想哭了。
燕双鹰摸着燕小灰的头,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突然,燕双鹰将推开燕小灰,迅速拔枪指着从车方向走来的人。
“站住!”刘子梁被燕双鹰的气势吓住了,停下了脚步,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燕小灰忙上前按住燕双鹰的枪口,解释道:“哥,是他救了我。”
“真的?”燕双鹰见燕小灰点点头,也就放下了枪。
回过神来,燕双鹰严厉地问:“小灰,你究竟去哪儿了?”
看着燕双鹰的眼睛,燕小灰已在车上酝粱好的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了,只好说道:“那个……哥,我们进去再说吧?”
这里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燕双鹰便点点头。
刘子梁朝来时的车子看了眼,想说车上还有两尸体就不处理一下吗?但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喊一声“小心!”然后只听几声枪响,刘子梁以最快的速度扑倒了燕小灰。
燕双鹰在刘子梁喊出第一个字时就已经反应过来,他拔出双枪向车子射击。几枪之后,燕双鹰停了下来,怒吼一声:“黑狼!你给我出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车后走出,手上还端着挺自动机关枪。守门的几名战士都已经端着枪围了过来,枪口一律对着黑狼。
黑狼也不恼,反是一脸奸笑的说:“我们又见面了,燕、双、鹰!”
燕双鹰冷冷的回应:“是啊!我想这是最后一次吧!”
“嘿嘿!说对了,”黑狼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那儿,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哼!旦、愿、吧!”燕双鹰示意所有战士放下枪,然后对其中一名战士说了些什么后,便跟黑狼去了树林。其实燕双鹰完全不须这么做,都可以杀死黑狼,毕竟刚才那么多枪对着黑狼。而他之所以答应去树林,是怕误伤了其他人,特别是燕小灰。
两人都用枪指着对方向树林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个战士应燕双鹰吩咐,去找军医。
燕小灰跪坐在地上,让刘子梁侧枕在自己腿上,有些梗咽的喊道:“挺住啊!医生马上就来!”
“没……没用的……我自己是医生……还……不知道吗……子弹……在我体内……我自己知道……我是……是活不了的了……”刘子梁颤抖的说。
燕小灰捂住他的嘴,严声说道:“不许说话,保存体力!”
军医很快来了,他蹲下去看了看刘子梁的伤口,摇摇头说:“救不了了,子弹已经打进心脏了。”
“怎么会?”燕小灰不敢相信,刚才还和自己坐在一起的大活人,一下子就说要……
“刘子梁!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么也得等到我喜欢上你,你才可以死吧!”燕小灰眼里泛起了泪花,虽然二人接触都不过半天时间,但也确确实实刘子梁帮过她,她不想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
“也许……我……等不到……了……不过……能在死前听到……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就已经满足了……”刘子梁笑了,笑得那样灿烂,他努力将一张纸条塞到燕小灰手里,而后头一歪,手也随之垂下。
“子梁……子梁!子梁!”
燕小灰哭喊了几声,自知怀里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反应了,便冷静了下来。她低着头,将刘子梁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顺手拿了刘子梁腰间的手枪。燕小灰看了一眼那还带有鲜血的纸条,而后小心翼翼收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树林方向走去。
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燕小灰的手臂,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等等!首长有交代,任何人不得去那片树林!”是那个去请医生的战士。
燕小灰回过身子,缓缓抬起头,她虽没有表情,但那双有了几分血丝的眼睛格外的吓人。
“放、手!”燕小灰说得很淡,却又是那么的沉重。
那个战士心头一震,但还是没放手,他不能违背燕双鹰的命令。
燕小灰不得以,用手枪指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又说:“不要逼我!”
那个战士吓了一跳,犯了难,燕双鹰也说过要保护好燕小灰的。那战士没了主意,看向其他伙伴,见大家都冲他点头,便干脆一狠心松开了手。
燕小灰朝那几个战士都看了一眼,然后微微鞠躬,轻声说了句谢谢,便转身向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