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互相防备

傅景桓趁机困住范旭泽禁了言,他笑着眼底却是杀意:“你说的是,我无父无母无人管教所以你最好别惹我,我就是个畜生,你把我逼急了我咬死你。”

范溪音也不在乎的扯了扯沾灰的衣角抖了抖灰尘:“你想跟我过日子,可我不想,傅景桓你得不到我的真心的。”

笑起来的傅景桓觉得她很可笑:“你跟我是一样的神,心怀怨恨戾气熏天,哈哈哈哈哈你是个怪物啊范溪音,你们范家都是怪物,范旭泽他习的是诡道,你是个自小吸血的怪物我不需要得到你的真心,因为你的人只能是我傅景桓一个人的,你觉得你自己是神吗?凶残狠毒睚眦必报,任谁看了都不会说你像个神,我们何不强强联手,莫说一个区区女帝了,就算是天地共主你也是可以的,溪音,认清现实我才是主宰这一切的神明。”

冷眼看着他的范溪音盯着他:“神明都像你一样,凡人就不会祈求神明的庇佑,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是怨恨苍生,可是君上和我哥哥认为这是值得,那便是值得,冰魄!”她唤出剑猛的刺中他的心脏。

在剑刺中他的那一刻后范旭泽身上的法术消失,傅景桓歪着脑袋看着胸口的剑:“这是第二次了,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日后不周山我见不到你,那么鬼蜮凤凰神族和冥界,我必让百万精兵取了这江山,对了,这些人早已经投靠了狐族,就不用我再明说了吧,迟早啊这四海八荒会伏尸百地,流血千里,何必执迷不悟替那些蠢货付出牺牲。”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认输,你又怎知是狐族?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范溪音的剑又深了几寸。

被她捅的后退了两步的傅景桓有些支撑不住虚体:“有人想你儿子死,占领冥界,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出了办法压制契约,这些暗卫不见天日,立功却不能封侯拜相,谁会心甘情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然范旭泽怎会如此歹毒想出这样立死契?虽说有些自愿报效冥界的,但到底抵不过有些人想要功名富贵,要想真正压制,那就得把他们的命抓的更牢,要让他们不敢也无法叛变,再告诉你一件事,此时怕是有人按耐不住,皇城即将四面楚歌,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你那巴掌打的我甚是疼的厉害,可要帮忙?”

收了剑的范溪音眼神慌乱了起来,范旭泽也是如此:“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溪音阁并无收到任何线报,怎么会的?”

伤口快速愈合的傅景桓瞥了眼她身后的范旭泽又盯着她:“朱雀族勾结狐族,已和冥界的杨蒂朱湖二人暗中来往,意图在晚上动手一举攻入冥界拿下皇城,因冥界不打算派兵支援所以心生不满,他们早就知道溪音阁的厉害所以布下眼线遮掩耳目,你们以为天衣无缝一切尽在掌握,实则早就是瓮中之鳖,只怕是苏锦澈还无察觉吧,他们就是在利用你回来之时皇城欢庆放松戒备再动手,溪音,此刻去凤凰神族和鬼蜮调兵已然太迟了,王城距离太远只怕是带兵赶来也无济于事。”

不敢相信的范溪音身子软了软,范旭泽却是在飞速思考该怎么办。

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我知道了,知道怎么做了,你得放我出去,来不及了。”

张开双手的傅景桓努努嘴指向她身后的范旭泽说道:“他不是破了阵法吗?他是真的我只是困住了你,造了个假的,可没有想拦着你做什么,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试着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帮你了呢?”

看向范旭泽的范溪音没想到他会是真的急忙行礼:“溪音出言不逊任凭兄长责罚。”

“无妨,傅景桓,我们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范旭泽质问他。

傅景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可以不信本座又没有逼着你信,你信不信跟本座有什么关系呢?冥界被占领对本座也没什么损失。”

范溪音拦住了范旭泽:“离这里最近的是鬼市,我去找唐皎借兵,哥哥去告知君上清兵得在他们下手之前,我们有所准备。”

没等范旭泽阻止她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傅景桓也随即消失,出溪音阁时遇到了逛完的温楚萧:“溪音你干什么去?”

“调兵。”范溪音是头也不回,温楚萧追着跑上去:“那我和你一起去。”

翻身上马的范溪音指着追来的范旭泽朝着温楚萧说:“你留在这里,帮衬我哥哥和君上抵御外敌,我一个人就够了,务必要撑到我回来,拜托了,驾!”

范旭泽也牵着马递给了温楚萧翻身骑了上去说道:“星云严守溪音阁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如有可疑,格杀勿论,不必告知,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是。”星云朝着他们二人行礼:“恭送二爷恭送魔君。”

阿希吉尔自然是跟着范溪音的,她嫌头上的发饰和衣裙碍事扯了好几次,要是打仗这些东西只能拖累她束缚了她,可惜又不能立刻去换了这身衣裳,她骑在马上流苏随着晃来晃去扯住了她的头发,范溪音有些浮躁:“真是碍事的很,好看却没半点用处,驾!”

赶到鬼市的时候,唐皎正在和女鬼们寻欢作乐,身下正压着个女鬼调情。

提着裙摆大步上前的范溪音一把扯开女鬼唐皎还没反应过来:“大胆!何人….公主?”

女鬼们惊慌的纷纷跪下来:“请公主殿下安,公主万福。”

“你有多少兵力?我需要全部借来。”范溪音直奔主题,唐皎看着她皱着眉:“不到一万的兵马,倒是鬼兵挺多的,有五万,鬼兵也没什么用你们上神不是都会招鬼之术吗?何须用的上我借兵?”

冥界上仙之上的上神都会习招鬼之术,一次性却招不了太多而且都是一些恶鬼,修为不够对付强兵只能拖延,这是冥界的法术,外族不可学的。

范溪音有些口干舌燥拿过一旁的杯子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一万我要了,五万我也要了范家的兵马都集中在了王城守着王城,我的兵被派去了鬼蜮,想来加上溪音阁的,也就不到三万的兵力,皇城危难,急需兵马,日后我加倍奉还,借了你的我都会还你。”

爬起来的唐皎穿好衣裳:“怎么会这样的呢?鬼兵倒无所谓你要就拿去,这一万兵马你还我一万就好,我跟你一起去,来人清兵!”

他们快速的清好兵赶往皇城,一路上唐皎发现了她束手束脚的:“你这身衣裳可不适合打仗的呀。”

“我知道,这不是着急没时间换吗?没什么大事,不妨碍。”范溪音头上的发饰是范旭泽挑选的,不然她真有可能就丢弃了,赶到皇城之时果不其然,战火纷飞。

苏锦澈和范旭泽命人关闭了宫门带着不到十万的兵马抵御着敌方的二十万大军,也不知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二十万大军逃脱边界的眼线直捣皇城,苏锦澈和范旭泽二人之力就杀的敌方损失惨重,可他们人多,哪怕一时半会占上风,体力和灵力耗尽也是没有法子的,温楚萧飞在敌军之中用翅膀扫落不少马背上的敌军。

阿希吉尔看到了在镜像里他不曾看到过的范溪音的样子,战场上的她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儿郎,能力之强,却再没有了镜像里的疯魔也不会吸食他们的血和修为,她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战士,浴血奋战,哪怕身着女娘的衣装也妨碍不了她保家卫国。

“小寒?小寒!”率先发现苏寒也在战场上的范溪音看到她身后的敌军奔向她时,明显有些着急慌乱了:“躲开!”

看到她的苏寒回过头时已经迟了,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剑,眼看剑就要落下,范旭泽一把搂住她的腰挑开剑:“不是让你在宫里呆着的吗?为何要来?”

苏寒回过神眼里含着泪望着他:“因为我要和我的夫君和我的子民还有父君同生共死抵御外敌,我不想再贪图富贵做个公主,我要为子民而战为我的家园而战。”

“回去,回去!”范旭泽将她丢给了范溪音有些动容:“总得有个君主留下的,小寒你长大了,我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些,作为你的夫君你的师尊,我不能看着你上战场,溪音带她进去。”

接住苏寒的范溪音骑着马:“温楚萧替我开路送小寒进去。”

温楚萧飞过来落下:“交给我吧,我能飞我送王妃进去。”

“我不去,溪音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我也想为你们做些什么。”苏寒被温楚萧接住不愿意的挣扎反抗。

范溪音看着她微微一笑:“因为你是君我是臣,若非危难之际,冥界无需让君替臣子上战场的,你要真为我们好,就快回去,你在这里只会扰我们分心。”

妥协了的苏寒望着她:“我在城墙上看着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好。”范溪音笑了笑加入了战斗,苏锦澈杀到她身边还有心思和她逗趣:“阿音穿成这样上战场还是第一次呢,倒是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就是这发饰不重吗?”

范溪音一剑杀一个说道:“重啊,君上帮我戴着吗?这是哥哥挑的,总不能扔了,不然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可惜?”

苏锦澈宠溺的笑了笑:“小问题,等这事平息哥哥再给你打造更好的。”

“那这可是君上说的。”范溪音说完扭头去帮唐皎了。

这场叛乱很快就在破晓时分被平息,皇城之外血流成河遍地尸首,敌军二十万大军一个不留,皇城的兵力还剩下了三万多。

累瘫的唐皎靠着范旭泽:“二爷让我靠一下没事吧?我实在累了。”

范旭泽向来不喜欢跟人亲近,这一次也不例外的往旁边走了一步,苏锦澈顺势搭上了他的肩膀:“阿旭让本君靠靠。”

“嗯。”范旭泽倒没有拒绝,唐皎欲哭无泪的看向温楚萧:“这也….太不公平了,魔君可还撑得住。”

性子极好的温楚萧微微一笑:“本君也是撑不住了,恐怕唐公子靠不得,本君只怕是一靠就要倒下了。”

唐皎无力的垂下头耷拉着脑袋:“累死了打了一夜的仗还不让靠。”

范溪音看着他说:“我倒是可以给你靠只怕你不敢靠,先进宫吧,让你歇歇。”

“真是太没人性了。”唐皎哀怨的跟在他们身后,苏锦澈几乎把一半的力量压在了范旭泽的身上,范旭泽也任劳任怨的给他靠着一手搂住他的腰托着他走。

温楚萧怕范溪音撑不住主动抬起胳膊示意她把手搭上来:“我就干干阿疏和怀肃的活给你搭着吧。”

逮住的唐皎立马指着说:“哎哎哎,魔君不是说靠不住的吗?”

“你要是个女娘本君也让你靠啊,唐公子可比溪音重啊,而且只是搭把手。”温楚萧的话更引得唐皎哀怨不断。

疲倦不堪的范溪音的确有些体力不支的感激的打上他胳膊:“辛苦你了,明明是冥界的事情还劳烦你替冥界杀敌,明明跟你无关紧要还要拽上你。”

笑笑的温楚萧看了她一眼:“我喜欢冥界喜欢你们皇族相处的氛围,很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我不曾见过感受过的,我母妃死的早我又不受宠遭父君嫌弃,犹如浮萍日子过的连奴仆都不如,被打骂羞辱也是常事,一辈子被踩在脚下,要不是三妹妹和你们,怕是无缘和你们并肩同行。”

“那是你有福气,蹉跎半生应得的,跟冥界无关跟我们也无关的。”范溪音眼神里遮掩不住的疲惫和困倦。

靠在浴池边泡澡的范溪音果真是累了,竟这样就睡着了,傅景桓弯腰将她从池子里捞了上来换了干净的寝衣,她平日里一个十分警觉的人竟也没有醒。

傅景桓抱着她轻轻放到床上躺到她身边笑望着她:“睡着了倒是显得乖巧可爱了。”

其实她睡着了很不安分,喜欢动来动去的更喜欢蜷缩着身子,她一手搭在傅景桓胸前一手轻轻握拳,蜷缩在傅景桓怀中睡的很香甜呼吸均匀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海棠花香。

她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傅景桓怕她睡的太久饿了,故意去逗她,轻轻抬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游走。

被撩拨吵醒的范溪音睡的还是迷迷糊糊伸手推开他的手挪开脸翻了个身躺正:“什么时辰了?无事别扰我。”

轻笑一声的傅景桓撑着脑袋凝视着她,说完这句话的范溪音这才意识到旁边躺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她连忙睁开眼睛身子习惯性的想往后缩却被傅景桓揽入怀中:“你可是抱着我睡了一天一夜,翻脸不认人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范溪音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挣扎反而很冷静。

傅景桓一双好看的眼睛透出的是满满的欲望,她就是猎物,而他是猎人:“不是我的话你能睡的这么安稳吗?怕是还在那池子里泡着不知要泡多久。”

注意到他眼底灼热的欲望,范溪音故意躲开无视掉扒开他的手爬起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走到桌前,提着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天很快就亮了阳光有些刺眼。

刺眼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眼睛,闭上眼的范溪音后退到暗处闭着眼难受的揉了揉适应之后再睁开:“是吗?劳您费心了。”

“公主该起床了不能再睡了,君上吩咐等着公主今日上早朝,属下进来伺候公主更衣洗漱吧,再睡下去怕是君上和二爷要冲进来看公主是否还安好了。”屋外宇文疏敲着门。

范溪音握着水杯回应道:“我知道了,不用你伺候,我弄完就出去了。”她放下水杯当着傅景桓的面洗漱完,认真的挑选着衣服。

挑了半天傅景桓实在是认为她的衣服大都是是差不多,不是深蓝就是深紫,要么就是浅蓝和浅紫,只有些为数不多的绿色和白色,几套黑色就并无其他的颜色了。

果不其然范溪音选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裙配上深紫色的外袍,为了图方便,她直接选了顶紫色的流苏的小后冠戴在盘起的发髻后,发髻前倒是戴了几朵精致小巧的紫粉色绒花,绒花中间是深紫色的宝石,衣服上绣着的江山图倒是很衬她的身份。

整套装扮很适合她,发髻轻巧玲珑,不会很笨重华贵,十分的少女。

打开门的范溪音看着宇文疏,他站在门外以为她是发呆走神了:“公主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容易走神啊,再不去,就迟了。”

屋里的傅景桓穿着衣裳饶有兴趣的看着范溪音的背影。

“不去了,我一介女娘不便上朝堂,再则这里是皇城不是王城,去范家旧府吧。”范溪音压根就没想去。

推开大门范家旧府已经落了一层灰,这是最早范家家主在皇城的住宅,范旭泽是为了苏锦澈去的王城,范家一共有三处住所,一处是王城的范家,一处就是皇城的凌清王府,还有一次就是这里,溪音阁有两处,皇城的溪音阁只是临时之所还在不停完善,只有王城的溪音阁看似普通,里面的陈设样样都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