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见她面不改色眯起眼越发的怀疑其实他都看见了不少:“能杀那么多人的扇子怎么会普通?本君也不会抢你的东西,你实在担心就拿在手里让本君瞧一眼。”
范溪音只叹倒霉她灵穴被封住不然还能用灵力盖住一些戾气蒙混过关。
犹豫了半天的范溪音默默的伸出手将斩神给他看,狼王还没接过就被戾气划伤了掌心。
阿希吉尔见状立马挡在南诗媚身前:“父君此扇有灵认主,若非主人持扇,便会被它的灵力所伤的,诗媚是在担心父君。”
“让开!此扇分明至阴至邪,戾气深重绝非神族之物,此女来自南疆自由习巫蛊之术绝非善类!来人拿下她!”狼王挥开阿希吉尔命人捉拿她。
布赫见状急忙护着她在身后:“姑娘站属下身后去。”
拔出剑的阿希吉尔指着过来的人:“谁敢动她!父君既然您看见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没有习邪术,这扇子儿子虽然也不知道诗媚从何而来,但是没有诗媚儿子和布赫早就掉下悬崖或是战死了,是她救了儿子和布赫才等来了父君的援军,父君!求父君开恩,儿子不能没有她,您自己也看见了,危难之际她没有扔下儿子独自逃命,说明她心里有儿子的。”
狼王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你是被她鬼迷心窍了,你杀了她全族她恨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安好心的?本君不杀了她,她就会毁了你儿啊,本君是为你好,日后你可是要继承本君帝位的人。”
阿希吉尔毫不犹豫跪在地上摇着头眼里的眼泪打转带着哭腔:“父君要是杀了她,儿子也不活了,儿子对她发过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只有生离绝无死别,她要是死了,儿子定当自毁内丹元神随她而去绝无留恋,她是儿子的命是儿子舍不得分离的人,是儿子非要把她留在身边的,父君儿求你求求你。”他为她可以舍去一身骄傲卑微的哀求颜面也不要。
这还是狼王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骄傲的儿子为一个女子如此这般:“南诗媚,你觉得本君应该放过你吗?本君的儿子为你这般本君真的很容不下你。”
他以为南诗媚为了活命会求饶,范溪音抱着胳膊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帝君下令命阿希吉尔杀我族人至亲,那帝君觉得我应该放过狼族所有人吗?是阿希吉尔要对我这般,不是我要求着他对我这般,你们狼族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逮住个无辜的人就要杀之?他喜欢我就是我有罪是吗?若是如此我无话可说愿当伏诛我死了阿希吉尔绝不苟活,也算是为他做的孽赎罪了,死的不委屈。”她如此自信便是相信阿希吉尔对南诗媚的确是爱入骨子里情愿为她去死的。
此话一出倒让狼王对她有些敬佩她的勇气和直率,阿希吉尔担心不已的看着狼王就怕他非要杀了南诗媚。
不得不说南诗媚长的就是柔弱受人保护给人一种无害的模样,松口的狼王说道:“本君可以不杀你,但是此扇邪气,你不能留着本君要将它封印起来,此扇的威力足矣杀了满城百姓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到,恐有威胁。”
“那狼王大可放心,我敢说狼族无人可以驱使驾驭它,乃至整个四海八荒,也难找出几位,它认主只归我所用,我的东西万没有旁人做主封印的道理。”范溪音自然是不肯把斩神交给他的。
四海八荒之内连范旭泽都难以驾驭,苏锦澈虽能驾驭却与它相冲,范溪音灵力纯净不染杂尘所以能驾驭,只有带着她气息的人碰到才不会被其所伤。
狼王原以为自己退让了一步她会妥协没想到她会反抗:“你如何证明它不会伤人?不能被旁人驱使?这般自信?”
范溪音走到阿希吉尔身边蹲下来,阿希吉尔望着她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心疼还是温柔的询问:“怎么了?你若不喜欢没人可以强迫。”
她握住阿希吉尔的手示意他去拿斩神,阿希吉尔明白她的意思去接她手中的斩神,狼王疑惑的看着他居然没有被戾气所伤。
“试一试,试试可否用灵力催动。”范溪音冲着他微微一笑,阿希吉尔的修为处于上仙他年纪尚小飞升上神指日可待,在狼族修为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点点头打开折扇灌入灵力可斩神毫无反应就宛如一把普通的折扇,范溪音笑了笑收回来,斩神刚触碰到她的手立刻又兴奋起来戾气显露。
这让狼王看的是颇为震惊,范溪音看向狼王说道:“没沾惹我气息或是灵力的旁人都靠近不得,哪怕上神也会被伤,帝君的修为是上神吧,阿希吉尔只是上仙沾染了我的气息依旧可以触碰而帝君就不行,它不会伤人也不会落到旁人手里,就算沾染了气息没有我的灵力也用不了,我的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
好歹狼王是松口放过了她,回去的路上阿希吉尔坐在马车里给她处理着伤口:“我从未问过你那把扇子的来历?还有那把剑,你叫它什么?”
“它有名字叫斩神,斩尽天下作恶之神我虽不知它的来历,可它于我相连,似乎一直就在我体内,那把剑今日不知道为何,我脑海里就闪现它的名字,于是便唤了一声,它名为冰魄应该也是水系的法器。”范溪音难得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次。
阿希吉尔笑了起来给她擦着血:“诗媚聪明又厉害,得了这两件厉害的法器,以后不要再随便吸收修为和灵力了,恐遭反噬走火入魔就不好了,你想吸血就吸我的血好了。”
范溪音歪着脑袋一脸淡漠和不明白:“他们都惧怕斩神认为他是邪物,你为何觉得它是厉害的法器?我也是试试看能否吸收他们的灵力和修为,也只觉得浑身舒坦并无不妥。”
“因为它很厉害,不管是邪物还是法器只有在使用得当的人手里就是最厉害的法器,更何况它是你的法器,我以为….这一次你会毫不犹豫的就离开….我给过你机会了,再想离开就不可能了。”阿希吉尔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她的意识逐渐的被南诗媚的情感取代傅景桓也察觉到了,如果她不能恢复,那么范溪音就会沉溺在镜像再也回不来彻底成为南诗媚。
想到这里傅景桓不得不有所动作,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把范旭泽送进去:“来人去找温楚萧让他把范旭泽给本座带过来,告诉温楚萧范溪音有难,让他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把范旭泽带来。”
“是。”
范溪音对上他眸子看着他满身的伤还未处理低垂着眸子想要移开视线:“我也以为我会看着你去死无动于衷,这是我第一次有了恻隐之心,阿希吉尔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旁人没资格杀你。”
阿希吉尔低头一笑吻了吻她的手:“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我的人也是你的。”
等他们回到府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阿希吉尔得知了冰魄陨落苏云斯开辟了冥界,他找到院子里煮茶的南诗媚:“先别做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同我说过的冥界和范氏?”
记忆模糊的范溪音摇了摇头:“我有说过什么吗?”
“几百年前你与我说过的,古楼兰被灭族冰魄大人陨落,如今有了冥界,冥王便是苏云斯龙族首领,范氏和夏氏为重臣得重用,几乎一半的权势都被他们握在手里。”阿希吉尔还记得她从前说的话。
范溪音微微皱起眉头:“范氏….冥界….真的有冥界…..阿希吉尔你敢肯定我就是来自南疆的吗?”
阿希吉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还能有假的吗?南疆是你的故土,你是南疆的公主也是南疆的女帝,你是怀疑自己是冥界的?这没有可能,或许你的法术是在书本上看的学了几招罢了,诗媚这么聪明这些法术不算什么我很清楚你从何而来。”
十几万前范氏和夏氏开启了长达十几万年的权臣世家,范家之人和夏家皆是短命,他们为苏云斯出生入死稳固了冥界,范氏历经五代直到范旭泽父亲那一代没落,到范旭泽这一代重新崛起,而夏氏历经三代到夏轻衣这一代彻底没落死的只剩下夏轻衣一人,他们两族死去的族人都是不得善终死状凄惨,却无一人是背叛冥界,尤其是范氏每一任家主都会过早的成婚留下子嗣,为的是不让范氏无人生还,他们在战场上都是不要命的,只知效忠君上从无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不知是否是成婚太早还是他们上战场的年纪太轻或是范家动用禁术封了心的缘故,范旭泽的父亲自小就资质平庸没有继承到上一任家主的能力,所以不得苏云斯重用,可他也死在战场无怨无悔,他死之后苏云斯意识到不能让范家没落,所以不停给范旭泽施压才造就了范旭泽。
范溪音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难过:“为何你提起冥界说起范家我会如此难过,他们当真与我毫无瓜葛吗?”
阿希吉尔安慰着她:“别再想了,他们跟你本就无关的,冥界才诞生不到半个月,能不能长久都是个问题,而且苏云斯手段并不光彩他诱惑冰魄大人逼的冰魄大人以身殉剑,多少人怀恨在心,还有那苏瑞屠杀了多少人。”
心里难受的范溪音也不愿再想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当温楚萧抱着被打晕的范旭泽走进傅景桓寝宫看到那面镜子和里面的范溪音时,就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帝尊这是用窥视镜来给溪音养伤的吧,只怕是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若不能唤醒便是永远出不来了。”
“不错,这就是为何本座要你把范旭泽带来的原因,你是如何说服他的?”傅景桓看着他怀中的范旭泽,分明是个少年模样,睡着的样子比少女还要好看,红唇赤白眉目如画。
温楚萧横抱着范旭泽想让他舒服些:“他信任属下,故而没有防备,属下只得利用他对属下的信任趁机打晕带走,不然以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跟属下走的,帝尊想让他怎么做?”
傅景桓接过他手中的范旭泽勾起唇角施法将他送了进去:“让他去唤醒范溪音,若他也沉溺其中了,本座只能亲自出马,不过本座想了想他不会那般无用的,该怎么做一切都是他的造化,也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范溪音在凉亭里发现了昏睡的范旭泽,布赫怕危险想让她别靠近。
可是看见范旭泽她觉得很眼熟,范溪音推开了布赫提起裙摆走过去,她蹲下身伸出手刚想去摇醒他,范旭泽猛然睁开眼睛对上她的双眼抓住她胳膊。
“姑娘!”布赫想过去被她抬手示意阻止。
范旭泽对上她双眼看着这张脸:“你是南诗媚?”他分明又在她眼里看到了范溪音的眼神一时不敢确定的轻声呼唤:“溪音?是你吗溪音?”
眸子一震的范溪音连忙抽回手:“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如果你是南诗媚那我便是阿希吉尔,若你是溪音,我便是你哥哥,我叫范旭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范旭泽不太能确定她到底是南诗媚还是范溪音。
笑起来的范溪音觉得他很有意思:“你当我没见过阿希吉尔吗?你怎么会是他?眉眼是有些相似,可完全不同,我的王兄早已经战死沙场,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的很,随口就是胡说八道的话。”
坐起来的范旭泽脖子后还疼的紧:“这是什么地方?你见过阿希吉尔?”
“狼族,自然见过这里就是他的家,你冒充他也不怕他杀了你。”范溪音说罢站起身看向布赫:“去给这位范公子端些饭菜,阿希吉尔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我见他格外亲切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范旭泽揉着脖子坐在长椅上:“狼族?阿希吉尔在这里,你不是南诗媚,你是溪音。”
他敢肯定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南诗媚,如果阿希吉尔在这里那么一切都是假象,眼前的人绝非是南诗媚:“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溪音我是你哥哥,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我可还记得这支簪子?”范旭泽拔下头上的玉簪,那是范溪音亲自为他雕刻的一只白龙攀着簪子喻义清风傲骨,是他归来不久后范溪音所赠亦是为他亲手戴上的,从那以后日日戴着。
看着簪子范溪音颇有感触心里油然而生的难受和悲伤还有一丝亲昵:“白龙攀柱,清风傲骨一世安和,我见过它的。”
“你亲自雕刻亲手所赠为我戴上的,如果你想不起也没关系,唤我一声阿旭吧。”范旭泽也没再强迫她:“我如何唤你?”
范溪音握着簪子又抬头望着他:“你叫我一声诗媚就好,我对你似曾相识,等阿希吉尔回来我自会请求他让你留下,既然你说是我亲自赠予你为你戴上的那理应由你保管着。”她踮起脚想为他戴上奈何够不到,范旭泽弯腰低下头让她为自己戴上。
她帮范旭泽戴上后退了半步仔细端详着他的容貌:“好一个不染尘埃的翩翩公子,气质非凡高洁傲岸,生的如此好看,倒和阿希吉尔是不同的两种人,一个性子冷清一个是豪迈不拘的,我刚来时也是拎不清,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也算是有个伴了,你从哪里来的?”
坐到凳子上的范旭泽看着布赫一脸不满的命人把饭菜端上:“冥界范家,阿希吉尔何时才会回来?我要带你走。”
“你想带她去哪儿?”阿希吉尔一身戎装长发束起腰间还佩着剑紧惕的盯着他。
范旭泽喝着茶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给阿希吉尔的感觉就像是看着南诗媚,这样的眼神他在南诗媚身上也有见到,范旭泽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且是活着的:“与你何干,我要她去哪儿你管不着。”
阿希吉尔握住剑蠢蠢欲动:“诗媚过来离他远一些。”
想要起身的范溪音被他一把按住,范旭泽一挑眉站起来从后搂住她脖子:“范溪音,这才是你的名字,他是假的,真正的阿希吉尔早就死了,这不是真正的四海八荒,这一切都是假象溪音,你是公主,却不是南诗媚。”
“你胡说八道什么!把诗媚还给我!”阿希吉尔手中的剑出鞘直逼范旭泽,而他掌心蓝光聚集屏障抵挡住他的剑没有松手的意思。
似乎范旭泽是有意挑衅:“不堪一击,溪音你的冰魄呢?借我一用。”他发现在这里召不出风殷。
范溪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解开她灵穴从她的身体里引出冰魄,阿希吉尔也看呆了,范旭泽握住冰魄生生的砍断了阿希吉尔的剑一掌将他击退几步远的地方,布赫想出手范旭泽手中的冰刀飞出逼向他脖子处竟把他逼的不得上前。
“你也用的水系法术?”阿希吉尔皱着眉头范溪音也看呆住了:“你能用它?”
范旭泽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我血脉相连不止冰魄,斩神我也用得,阿希吉尔你只是个假的,为的是把她困在这里沉溺于此,你早就死了莫要执着。”范溪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却也只是一瞬间的画面。
她身子一软跌落在他怀中,范旭泽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持剑让她靠着舒服一点:“可是身子不适?溪音?”
范溪音忽然抢过冰魄架在他脖子上:“我不是什么溪音,我是南诗媚,他不是假的,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怎么会是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