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奶声奶气的询问声,“师父、师姐,你们在干什么呢?”
来的正是水一,只见他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揉眼睛,眼睛里满是疑惑。
廉纤端详着濡世的脑袋,似是在找最合适下第一刀的位置,“师弟,我正准备给师父剃光头呢。”
水一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他最知道师父有多宝贝自己的满头银发,于是忙央求廉纤,“师姐,你别给师父剃光头了。他即便只掉一根头发都能难过好一会儿,要是你把他头发都剃了,他说不准会想不开的。”
廉纤瞧着水一说话时的认真表情,竟是听进去他说的了,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不剃了,剃刀朝着拴濡世脚脖子的绳子一挥。
濡世重重摔在地上,水一忙上去搀扶,濡世看着小小的水一,自己走的不利索就上来扶自己,立马暖心的不得了:关键时刻还得是我的水一小宝贝出马。
转而站起身就开始骂另一个徒弟,“你这个不孝的徒弟,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赶出师门!”
廉纤不解,“不就剃个头吗?又没什么大错,至于赶出师门这么严重吗?”
濡世差点要跳起来了,“你大半夜害我睡不成觉,还害我被倒吊起来,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要给我剃头,还说没什么大错?”
廉纤辩驳,“第一,你是自己醒来的,不是我害你醒来的,我本来是想偷偷给你剃头不吵醒你的;第二,陷阱是你部的,害你被倒吊起来的怎么能说是我呢;第三,哪有因为剃头就被赶出师门的?况且你的头发不还好好的在你头上吗?你这个师父也太小气苛刻了吧?”
这一条条的,濡世竟然无法反驳,指着廉纤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反正不许给我剃头,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不许给我剃头!不许!”
廉纤小声道:“不剃就不剃吧。不过,师父,你唯一该怪我的不应该是我往你床上泼水吗?”说完咧开小嘴嘿嘿笑着跑走了。
对哦,濡世回头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床,这后半夜可怎么睡啊?
日子虽然鸡飞狗跳,但也得过不是,好在廉纤虽然喜欢欺负老头子,但对小水一还挺好的。自己因着水一经常能化解不少廉纤对他的欺负。
相较而言,这些恶作剧都还算好的,因为最让濡世受不了的要数那次:一次,廉纤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濡世,“师父,你看咱俩现在像不像一对抚养了自己小孩的寻常夫妻?”
什么?!什么夫?!什么妻?!什么夫妻?!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辞!濡世惊的跳了起来,“谁跟你个小屁孩是夫妻,我可是老头子!”
廉纤狡黠的看着濡世,“你是吗?”
濡世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廉纤看出自己这老头的模样是变的吗?不会吧,不就一小孩吗?只不过剽悍了些,没有高于自己的上神灵识怎么可能看出自己的隐藏起来的真身。但不管怎样,徒弟这样肯定是非常不对的,濡世被廉纤看得连连冒汗,吓得落荒而逃。
从这件事以后,濡世觉得廉纤只要不再说什么夫妻之类的胡话,那么哪怕半夜要给自己剃头那都是可以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