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睡不着,春花怎么能睡得着?更何况那边传来木床吱呀声和粉桃夸张的亲热声,这是粉桃故意做给她听,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中怀哥,你轻点,你慢点,你温柔点,别让春花听见了。”
又说:“中杯哥,你惬意吗?你高兴吗?”
春花想,作什么秀?不就是睡个觉吗?滚个床吗?姑奶奶不是没经历过?还是个大家闺秀?屁,比老妈子还老妈子,身子像搓衣板,胸脯像飞机场,神什么神?
春花突然替中怀悲哀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床,粉桃故意问:“春花呀,昨夜你睡好了吗?”
春花说:“睡是睡好了,梦中老是听见猫叫,这又不是春天,猫怎么会叫春呢?
粉桃说:“听人说梦见猫叫春,不吉利,女人听见了,结婚死丈夫,男人梦见了猫死老婆。”
春花幽幽的说:“说不定那天中怀梦见了猫。”
粉桃眉头竖起来,尖声叫道:“你在诅咒我?”
春花一笑,轻描淡写说:“二少奶奶,不就是个梦吗,你何必当真?”
忙转过身,又道:“我的二少奶奶,我那有闲工夫跟你磨牙,我还有一大堆家务事儿等着我干?”
像这样的拌嘴几乎是家常便饭,天天都会发生。二个女人,一个男人,外加几个佣人,偌大一个院子,数间空荡或不空荡略带昏暗陈旧屋子,漫长的白天和寂静的夜晚,她们靠什么打发?
不生气不斗嘴不妒忌不吃醋不心怀怨恨,你说她们还能干什么?
中怀一直暗自庆幸,当初他来这儿独自立门当户,何家大院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中怀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这儿要多清静就有多清静,远离了何家大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所有的算计所有勾心斗角所有的伤害都远离了他。
听人说几天前父亲房内出现了贼,也许是家贼,所谓家贼难防。中怀知道何家大院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父亲,确切的说盯着父亲那点秘密,也就是祖上留下的那些珍宝。
人人都爱珍宝,中怀也不例外。但他没有这份贪婪的野心,世上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千万不要去争去抢,否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严重的会带来杀身之祸。
这就是何中怀远离何家大院的原因。
现在多好呀!白天打理商铺内的生意,晚上回来俩个女人轮流侍侯,这简直是神仙过得日子。
虽然俩个女人有时难免争争吵吵,话又说回来,牙齿和舌头有时也有磕碰的时候。更何况是俩个女人,越是这样,他更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春花虽说是个丫环,但她确实是个例外,中怀常常趁粉桃睡熟了,或者出去不在时和春花亲热。
这一点春花还是能理解的,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他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因此春花更爱他,更加依赖他。
每次只要中怀一挨紧她,她身上的细胞就像音符一样跳跃起来。血液奔腾像河流一样。她轻咬着中怀的大耳朵,欢快叫道:“中怀哥,中怀哥,中怀哥。”
叫得一声比一声缠绵,一声比一声宛转,叫得中怀的心都化了。
有一次中怀和春花亲热,正在缠绵处,中怀以为她走了。她说她回娘家,没想到粉桃杀了个回马枪,飞快的进了院子,一头闯进房来。
粉桃笑道:“中怀哥,你俩继续亲热,我又没怪你,我忘了一件东西,回来取,没想到撞上了你俩的好事,好事成双,请继续。”
又用幽怨狠毒眼神盯了春花一眼,接着说:“中怀哥,我不是存心的,别怨我。你俩只管亲热,全当没有我。”
春花双手搂着中怀,说:“亲热就亲热,你不就是想看看我俩怎么亲热吗?那我今天就成全你,亏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心里想,呸,什么货色?
粉桃嘴角向上一扬,说:“大家闺秀又怎么了?总比你这偷偷摸摸的好!”
中怀趁他俩拌嘴,悄悄儿穿了衣服,悄悄儿溜了。
他想过一会儿他俩会自动和好的,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他站在空荡的院子内发了一会儿愣,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他的头发。
他这才想起来该去店里了。于是他大步出了院子,来到店里。店里的伙计说:“大少爷,有人找你。”
中怀问:“谁?”伙计说:“还能有谁?”中怀马上进了里面的房间。
镇长的大少爷赵林木坐在那儿有十几分钟了。中怀和他认识也不是一二年了。他刚到这儿开店,林木就给了中怀一个下马威。
林木叫了一班地痞打砸了他的店铺,中怀了解了内情后,叫到酒楼,先喝酒,酒喝酣了,再去逛青楼,自从俩人成了好朋友。
中怀默默的看了林木一眼,给他泡了一杯龙井茶,说:“我知道你手头又紧了。”
林木手捧着茶杯,微微一笑:“知我者,中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