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院门吱扭一声开了。老刘神情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见西院有个人影,在月光下缓缓的移动,便低声问:“谁?”
张郎缓缓走过来说:“是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老刘说:“伙计,你何必装假正经,出去快活一下不是很好吗?非要闷在房内?”
张郎故意吓唬他:“刘哥,你的马车你?”
刘哥这才想起来,望了望院子,一脸轻松的笑道:“我怕什么?你的中草药比我马车值钱?”
第二天天一亮,俩人便驾着马车出了院,出了小镇上了路。
张郎想,还有一晚上,明儿就到了,希望今天平安无事。
老刘一边在崎岖山道上驾着车,一边说:“前方叫狼谷,那儿狼多,有时成群结队。有一年也是这个时侯,我为别人赶车驮货,来到狼谷,刚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前方路出现十多头狼,为首是狼王,它比别的狼长得高大,雄壮,尤其是一双锐利的眼,闪着贪婪凶恶的光。货主一看,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两眼惊恐问我:刘哥,这么多狼,咱俩身上这点肉也喂不饱它们,你懂狼语吗?去当面和它们交涉一下,我给它们很多银元,或者吃得干粮,让它们放我一下。我说我不懂狼语,要不你和它们去交涉,货主大叫道,你这么让我送死吗?我反问道,你让我去难道不是让我送死吗?反正咱俩跑不了都是死。货主一看狼群越来越近,狼王突然直起身子,浑身毛发直竖,然后仰天长嚎。听到这凄厉的嚎声,货主马上吓得尿了裤子,尿液横流,其实遇上狼不用怕,只要点上火把,狼就不敢靠近,每次出门,我马车上就准备了火把,我只不过先吓吓货主而己。”
张郎说:“如果我们遇上狼,那只有点火把了。”老刘说:“对,这是目前对付狼群最好办法。”
张郎说:“刘哥,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马车便进了狼谷,狼谷全长四千米,两边山不高,也不陡,树木花草比起老虎沟要稀疏得多,不过野生动物要比老虎沟多,野兔,野鸡,野猪等等。
张郎说:“刘哥,虽说这次出门有些冒险,但我经历了很多,也跟你学到了很多。”
老刘嘿嘿的笑了,露出玉米黄的牙齿:“伙计,还有一样没学到。”
我好奇的问:“还有什么没学到?”老刘一扬鞭,驾了一声,接着说:“逛青楼,和女人调情。”
张郎说:“刘哥,我不能这样做,我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坏了名声,那个姑娘会嫁给我,你不同,反正光棍一条,无后果之忧。”
老刘说:“伙计,你跟我在一起甭怕,我又不会把你逛青楼的事儿说出去,逛青楼没有什么不好,许多大人物都逛青楼,难道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有什么顾虑?伙计,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惜了,出门在外,不逛青楼,不风流潇洒实在不值呀!”
说完又扬起长鞭,驾。
快要出谷囗时,狼还是出现,不是一只二只,也不是十只,二十只,还是一大群,足足有上百条,站在路两边,引首向这我们张望。
张郎说:“刘哥,这么多狼,一二个火把能起什么作用?”
老刘看了一下前方的狼,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刻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从容镇定,不能让狼王看出自己的惊慌的神情。
张郎说:“刘哥,你快点火把,它们越来越近了。”
老刘说:“伙计,这么多狼不能点火把,万一惹恼了狼王,咱们身上这点肉,还不够它们一狼一口。”
又问:“伙计,你不会吓尿裤吧?”张郎说:“也差不多了。”
老刘说:“这个一定要镇静,保持良好心态,不要露怯,让狼王发现了,以为你心怀鬼胎。”
张郎说:“那我干脆唱歌吧,这样可以壮胆,让自己心态平和平静下来。”
老刘说:“伙计,这个主意不错,你大胆唱吧。”
于是张郎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唱得是《走西口》
哥哥走西口,小妹实难留,走路你要走大路……
刚才还喧闹的狼群,突然寂静下来。狼王站在路边竖起耳朵,聆听这人类的这美妙的歌声,其它的狼们也都竖起耳朵,认真的聆听着。
山谷中久久的回荡着张郎那优美缠绵的歌声。
老刘悄悄儿驾着车,一边注意狼群的动态。当马车驶进它们身边时,它们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俩,像群众欢迎战士胜利归来。
很快马车在张郎歌声中,在狼群的注视中,驶出了狼谷。
等出了狼谷,狼群远远抛在身后,张郎这才停止了歌声,他全身被冷汗湿透了,然后扑通一声瘫软在马车内,一股新鲜尿液味从里面喷涌而去。
老刘立即停下,收起鞭子,朝车内看了一眼,问:“伙计,你还行吗?”
张郎挣扎着从座位下爬起来,无力的说:“行。”
老刘用略带嘲讽口气说:“你尿裤子了。”张郎羞愧的说:“我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凶恶的狼,不尿裤子那才怪呢?”
又用哀求的口气说:“刘哥,求你一件事?”
老刘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