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愉悦归愉悦,他可见不得小人儿难过,脸微怔带着不解的问道:“谁告诉你我要回边关?战事一时不会起,边关自有人守着,何需我现在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君槿澜:“……”
就尴尬。
君槿澜觉得自己最近是有些疯魔了,总是疑神疑鬼。
姬㷷冽像是没发现君槿澜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肚子里,语气自然的继续道:“属地灾情严重,逃难离乡的灾民数目庞大到你想象不到,小0三虽是已有所担当,办事也算妥巾,可他暂时的能力,还不足以应对如此情景。”
人在生死边缘时,什么人【性】什么道德全都会被抛弃,遇到一股灾民有时比遇到训练有素的敌军要更加危险。
这道理君槿澜懂,三皇子他们还是太享于安乐了,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残酷,纸上谈兵会,但若是真半路遇到大股的灾民,到时一个不好救灾的物资送不到属地不说,三皇子自己都会有危险。
君槿澜眸光中滑过一道冷意,“皇叔,还是我去吧。”
看姬㷷冽面露不悦,似要马上斥责他,君槿澜本能惧怕的心脏都紧繃起来,但他还是坚定的继续道:
“京中看着平静,其实皇叔比我更清楚,都不过是表面平静。采花凶案皇叔不让我继续查,我知道是因为涉及到了魔教中人,皇叔不想让我和魔教的人对上。
只是皇叔,魔教与定国王府,与我君家间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这是几代人的仇恨。
他们想要我的命,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我同样想要他们的命,更是从来就没想过躲。”
君槿澜笑得有些痞气的捏了个果粒丢进嘴里,“一开始我没看明白,但现在若还不明白,我也是真傻了。
采花凶案,不过是个引子,他们就是要将我从府中引出来,要的就是我暴0露于人前,方便于他们动手。”
采花凶案太过于恶劣,也太容易引起百姓恐慌,势必会惊动皇上。
凶手行事缜密,几乎是毫无线索留下,证明凶手不是普通人,也许还会涉及到官0员都不敢触动的地方去。
也意味着,这案子已不是刑部的能力能破得了的。
而惊动了皇上,像这种影响甚大的恶劣案子,自古以来的至尊都会也只会严令下面的人限时破案,将影响降到最低。
有些不能说的事儿别人能看明白,皇上又岂会看不明白,因而皇上必然会派一个能力出众且极据震慑力的人主负责此案。
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暂时又闲在府中,还手握庞大兵权不惧凶手是任何人的他,是皇上会考虑到的首选。
就算是皇上顾忌到他的身子而越过他考虑别人,同样手有兵权,还是禺国百姓守护者的护国王李清允,是第二选择。
而京中几乎无人不知,定国王与护国王间私0交甚码。
无论是一还是二,到最后这案子都会惊动到他,将他从戒备森严的王府中引出去。
一开始他也只当是皇叔见不得他闲在府中才将此案交于他负责,可从他上次回京的路上碰到了三四拨刺客,甚至笑魔王老底都掏出来对付他,事后皇叔立刻就不让他再管采花凶案后,一切便明了了。
但对于君槿澜来说,不再管采花凶案可以,本来那就是刑部的事儿。可让他不过问魔教的事儿,不行。
一直在禺国隐藏着的魔教中人已经开始陆续现世,君槿澜不信他一个可以称之为魔教第一大仇人的君家家主,魔教会仅仅只是用这般小儿科的手段来对付他。
他这人一向不喜兵来将挡,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禺国重武,兵力强盛,高手又多,魔教的人一直都不太敢在禺国蹦跶。总是跟老鼠般躲在阴暗的角落,或是刺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但在纤国与清国这些禺国的临国,都有魔教明目张胆设立的分舵,或是酒楼茶楼,或是客栈饭馆,无论是经营什么,百姓一看就能认出其背后是魔教。
甚至,还有国0家的皇室中人与魔教沆瀣一气,比如清国,现今魔教已约等于是它的国教,以前的清国是遍地佛教,现今已是遍地拜神教。
拜神教的背后,就是魔教。
正是因为清国皇室与魔教勾0结的原因,与禺国的战场上虽没有魔教的人出现但总会出现魔教的身影,甚至时常两国战争的引起,离不开魔教的功劳。
做为守护在西北的君家军,与位于正西方的清国虽不是正面怼着,可一旦两国战事一起,第一支援军便是君家军。
君家军之外便是纤国,纤国同样光明正大的活跃着魔教中人。
魔教与君家军早已是积怨已深,互相皆是不死不休。
而他做为君家军的主将,定国王府的主子,自然就是魔教首要除去的对象。
同样的,君槿澜也一直想将魔教彻底铲除。
只是魔教在禺国内没踪影,一直龟缩于禺国之外,还有着别国皇室的支持。
君槿澜还没自大到有这些提前下,他能轻易的把魔教给喀吧喀吧一刀切了。
魔教在等一个时机,他也同样在等。
“皇叔,我不喜欢躲着。中毒后,你们总是不自觉的将我护在身后,六爷爷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守在边关受着罪,那本应是我的责任。
我一直在等,现在终于等到了,皇叔,我不想错过。”
君槿澜笑容中流露着些许的哀求,但你细看过去,他笑起来又是那般的纯良乖巧,似乎刚才出他口的话并不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乖巧,,,,个屁啊。
这熊孩子,又开始不嫌事儿大了。
可姬㷷冽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小人儿是真的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摔倒了只会抱着他的腿哭成花猫的小屁孩。
按理他应该欣慰,只是为何心里就这么堵得慌呢?
姬㷷冽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或是最近操劳过度已经开始产生错觉。
他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情之极,不过是好友所托,他都已照顾了十年,守护了十年,早就应该放手了,何况他与先定国王说是忘年交,但其实都没见过几次面。
于公于私,他与小澜儿间的关系过于亲0密终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