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的纸板也不是发往了东南西北了吗!现在,我们的板材,也一样可以发往外地的呀?”曹仁富说着,将脑袋低下,用嘴唇,在汪翠萍的脖颈,啃了啃。
汪翠萍回应地,伸出了两条玉臂,勾住了曹仁富的脖子。
“纸板厂搬去了你们那边,我可就不管了。……我只看着板材厂。……运送上面,你也别再亲自上路了。雇用两个驾驶员,用你的加长车,运送板材。纸板,重新买一辆货车,用于送纸板。……纸板销路,把东北给丢了。东北那边,竞争太大,价格上不去。东南的局面已打开,我们的纸板,暂时没有忧愁。近处的老客户,不能丢!利愿薄就薄一点吧。……我们两个,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不必要分你我了!两个厂子的利润,二一忝作五。……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开了的!那就是,你永远要做我的男人!我也不要什么名分,只要有个实际的就行!”汪翠萍说。
“你这个女人,心计永远驱除不掉!……嘴上说二一添作五。自己却掌管着板材厂,而我,才看着小小的纸板厂。……如果是,我有了二心,板材厂归你了。而我,就只有小小的纸板厂。……我这样说,也别往心里去!我也仅仅只是为了,道破你的心思罢了。说心里话,像你这样有优势的女人,我是舍不得离开的。”曹仁富说。
“板材厂,扩就扩吧。……目前,纵观形势,需求量还是蛮大的。板材近期前景,应该还是乐观的。……销售信息,我会把握好的。”汪翠萍说。
蓝小玉走过场似的,打了个土地申请报告。申请占用王庄村两亩地,建造造纸厂。很快,两三天的时间,就被批复下来了。
蓝小玉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进了肚子里。他的丈夫,曹仁富,又让她给拽回来了。
建筑,厂子里,哪里都是需要人的。机械化种地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多了。然而,这些剩余劳动力,又被发展中的社会,给安排进去了。不是耕种的岗位,他们比种地的收入还要高。
小王庄这个地方,却繁华的,超出了其他的农村。种菜的,种水果的,搞餐饮的,当然,也有依靠工地打工挣钱的。
原先面积不大的王庄村,现在放眼看去,有如一个小小的集镇。有饭馆,有浴室,王庄村菜市场。王庄村的农民,过上了城市化的生活。就是有一样不好,由于那条高速公路的关系,噪音有点大。夜深人静的时候,车辆也带着劲风的呼呼作响而过。还有,那些不自觉的驾驶员们,时不时的按响着,吵人的喇叭。
板材的前景,确实是很好,仅仅是一年,就全部收回了成本。第二年,盈利了好几十万。为了回馈员工,春节期间,汪翠萍突发奇想地,向曹仁富提议,将板材厂,和纸板厂的员工,组织起来,出去旅游、观光一次。
“嗨,才多了这几个小钱,就开始兴奋,挥霍了。以后老了,你拿什么做依靠?”曹仁富说。
“我说曹仁富,你妈在外面流浪了好几个月,你都忘了吧?我想组织我们的员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开拓、开拓视野。……你瞧你妈他们老两口,才来到县城,就找不着回家了。……你试想一下,如果他们经常在外面走动,那么,他们还会找不着回家的路吗?……另外,我们才两年时间,就赚回了两个厂子。你想想,如果不是他们,我们这些钱,又会从哪里来?……带他们出去玩一下,也不过一两三万的事。……我相信,玩过回来之后,他们干活时,会更带劲儿的。 ”汪翠萍说。
“去吧、去吧,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先声明,我不去。 ”曹仁富说。
“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既是不去。我也不会给你钱的。……这次支出,是注释旅游的!直接给你钱,到时候,我还得自己掏腰包!……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汪翠萍说。
“哎,我咋突然发现,你这么抠呢?你把一个人出去多少钱,给我,随我怎么消费去!……再者说了,你给了我一千块钱,那一千块钱里面,还有我自己五百呢。”曹仁富说。
“那我就给你五百好了。”汪翠萍调侃地说。
“……你组织了一次人,一个人就才准备了一千块钱吗?”曹仁富看着汪翠萍问。
“……给你一千。”汪翠萍带着坏笑地说。
“……该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别人准备三千,给我一千五。别人准备四千,给我两千。”曹仁富按照百分比地说。
“……给你、给你,你就一个人呆在家里吧!……小玉,你爸、你妈,我们都约好了!她们一起去,你就一个人在家吧。”汪翠萍说。
“什么……?你把他们三个也带去,经过我同意了吗?……他们又不是我们厂里的员工,凭什么要享受我们,组团旅游待遇?”曹仁富有点不服地问。
“你妈经常给纸板厂烧茶送水,你爸也经常去纸板厂里打杂,他们两,虽然不是纸板厂里的正式员工,那也能算为,我们纸板厂的半个员工。……他们老两口,我们可是从来也没开过工资。这一次旅游观光,带上他们老两口,不是应该的吗?至于蓝小玉,她可是你老婆,她说一起去了,我好拒绝吗?”汪翠萍说问。
“……我不同意!那些钱有我一半呢。”曹仁富说。
“你不同意?是吗?”汪翠萍偏过脑袋,看着曹仁富问。
“……我不同意!”曹仁富坚定地说。
“机票、车票我都订了,现在怎么办?”汪翠萍问。
“怎么办?他们三个的旅游费,你掏钱!”曹仁富说。
“也行。……蓝小玉让我订购的车票、和机票,你去跟她要钱去吧。”汪翠萍带着嬉谑地说。
家里面总共才四个人,春节期间,报名出去了三个,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家,那还有什么意思!没办法,曹仁富只有跟随旅游团,出去旅玩。
年初四出发,四四如意。途经汤山,直达南京绿口机场,飞往重庆。后悔没走水路!身为半山区的农民,从来没坐过大轮船。摩天轮,过山车,遛索桥,却没有大轮船,来的吸引力大。
计划重庆逗留两天,来回途程两天,年初八,发、发,发!大年初八正式上班。所有员工,都在一起呢!一旦机械设备投入运转,就不能停歇。有人建议,退后两天开机。大年初十,实实在在!说出好听的吉利话,无非是为了多玩两天。回头坐轮船,两天的时间,全放进了回程的途中了。飞机一个起降,就已到了南京。轮船,两三天才到达南京的下关码头。租了一辆大巴车,几十个人,一路挤挤碰碰,总算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唉……!电视里面看着新鲜,亲临现场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孙金香一回到家中,就评价地说。
“谁说不是呢?……白白地浪费了几千块钱一个人。”曹金贵也附和地说。
“就是啊,一万来块钱,下饭店还能吃上好几次哩!”曹仁富也在后悔地说。
蓝小玉什么也没说,她抱着手机,不停地发着朋友圈。她将几天拍摄下来的,全部分享给了朋友。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她们几天所到之处的氛围和景象。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孙金香一时心血来潮,走出了大门之外。小王庄的路灯,与天空中圆圆的月亮,交相辉映。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小王庄,却已经改换了门亭。骡马拉车,已是过去。老牛耕地,也已是历史。土坯房屋,没了身影。更是,尖顶的房屋里面,除了耗子,和黄鼠狼外,已经不再有人住了。小王庄里面的人,已经搬进了楼房里面。
小王庄地界,再也不见了泥泞的土路。脚踩上去的,基本上都是混凝土的水泥路。
小王庄的西边,那条小河,在月光下面,闪着莹光。走近了,有人在夜钓。河埂上,也已是水泥路。靠近小王庄,亮着照如白昼的路灯。这里,现在是水上乐园,起名叫小王庄农家乐,让人给承包了。远远的,就能闻到,酒香,和菜香。
凤凰山加油站,用的员工,是王庄村的人。服务区里,瓜果蔬菜,基本上都是小王庄供应。
眼下,七十来岁的人,都能挣着生活费。给玩具厂打包装,剪线头,手工缝合玩具最后一道工序。
汪翠萍第一天才在王庄村过的夜,第二天曹仁富却向蓝小玉发火。起火的原因,蓝小玉在赵大柱的塑料大棚里,呆了四十来分钟。她们出来后,就向乡植保站去了。
不知是哪个看见的,孙金香悄悄地进去,做了强细周密地查看。发现里面垃圾桶里,有着刚刚用过不久的卫生纸。她将这一前后的现象,打电话告诉了儿子。晚上,曹仁富就和蓝小玉两个,大吵大闹起来了。
赵大柱的塑料大棚里面,连荐太久。蔬菜出现大面积的,犯黄枯萎。蓝小玉跟着赵大柱进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番。然后,又用手机拍了照。带着赵大柱,去乡植保站求教去了。
“……你看我拥有了两个女人了,你也想拥有两个男人了是不是?”曹仁富黑着脸地,看着蓝小玉质问说。
“好好地抽什么疯啊?”蓝小玉的两只眼睛盯着电视机,并没以为然地说。
曹仁富拿起摇控器,一按开关键,将电视机关了说:“赵大柱的塑料大棚里面,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让你和他两个,在里面呆了四十几分钟。那还不算,还要和他两个,出去了这半天。直到现在这一大晚上了,才回来!……你不应该,向我解释、解释一下子吗?”
“曹仁富,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面,产生出了,那些龌龊的想法了吧?”蓝小玉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曹仁富说。
“是我心里面产生出来的龌龊想法吗?我妈跟在你们后面进去查看过了,里面还有你们刚刚用过的纸呢。”曹仁富兴视眈眈地说。
蓝小玉总算听明白了,她抬起手来,啪地一声,搧了曹仁富一个耳光。恕吼着说:“你就这么不自信你自己?……我是那样的人吗?……另外,你和她这么长时间了,我有跟你吵闹过吗?昨天晚上,她来纸板厂过夜。你跟她睡了一夜,我连电话都没给你打一下,更没去吵闹你们?……人家塑料大棚里面,出现了病菌蔬菜死亡,喊我进去帮他查看,求我陪她去植保站了。……你倒好,他伸出了耐心龌龊的想法!……我不发火搧你才怪!”
“狡辩、纯属狡辩!我妈进去看了,你们用的纸,让我妈给看见了!”曹仁富振振有词地说。
啪,蓝玉又掴了曹仁富一个耳光。说:“那是他妈,看着大遍、大遍的蔬菜死亡,心里难过而哭的,才用过的纸。”
“我妈进去,咋没看见他爸和他妈呢?”曹仁富质问。
“他妈被他爸推扶屋里去了。”蓝小玉说。
曹仁富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数词。他也就张了张嘴吧,没有说撤什么。然后,用一只手,揉搓了搓,被蓝小玉打的脸,无语地之下的头。
冷静下来的曹仁富,开始后悔了。后悔他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如一个女人的胸襟。……他更产生了恨意,你他妈,搬弄了是非,让他白挨了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