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见了。”
桐月和大伙们挥手道别。
他们觉得明天还可以再见到,就没有一直寒暄下去。
吕思佳说:“月月,我也要回去了,我爸爸催我,好像有事。”
“没关系,”桐月笑着说,“明天还可以见呀。”
“好吧,那拜拜了。”吕思佳挽着杨晨宇先坐车回到向上区。
就剩他们两人了。
桐月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征求余令的意见,“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好像没地方买。”余令说。
桐月得意道:“我知道。”
…
两人乘车来到伽兴市有名的广场,建在大河边,有游艇,有跳广场舞的,还有摆摊的,热闹非凡。
桐月带余令去到附近的小道,沿着广场旁边的公园小路走,只有昏黄的灯光,打在树枝上,深陷夜昏其中。
快走到一个空旷处。
桐月指着天边,激动地说:“抬头!”
余令昂头看去,黑天中有五个的冒着温暖光的孔明灯,“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孔明灯?”
桐月骄傲道:“我打听过啊。”
两人往下走,到专门卖孔明灯的小摊,余令对着老板问:“多少钱啊。”
老板说:“要笔吗?”
桐月:“要。”
“孔明灯十元一个,笔号笔三块,打火机两块。”
余令:“这么贵?”
“都是这个价小伙子,”老板调侃道,“和女朋友出来,不能那么扣啊。”
“我…”余令妥协,“好好好,来一个。”
桐月偷偷笑了。
两们对着楼梯蹲下,把孔明灯摊平,桐月说:“你先写,我绝不看。”
余令拿过笔,侧头看了眼桐月,她就立马转过头不看,他回过头来看着孔明灯,思考了会,就开始动笔写。
——祝桐月身体健康,早点回来。
后面在偷偷写了小字:“我喜欢你。”
余令孔明灯翻了一面,把笔交给她,“你写。”
因为厚度,根本看不见另一边写的字。
“你不许看。”桐月把他往旁边轻轻推了推余令,他识趣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桐月安心地写愿望。
——祝爱我的,我爱的,都要平安。
——祝余令顿顿有肉吃,每天愉快,身体健康,永远要快乐!!!
“OK。”桐月把笔丢下,“我写完了。”
随后,他们将蜡放于孔明灯的下方的铁丝处,点火,两个人一起撑着孔明灯,靠着烈火感受它的炙热。
孔明灯完全膨胀起来,他们两人同时撒手,静静地看着它往天上升去,越来越来,越来越小。
放孔明灯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不知道混在那里了。
桐月心愿已了,温柔地笑了,“我们回去吧,我想看看我的植物们。”
余令说:“好。”
两人出公园去到路边打车,没过一会就有一辆,因为车主是单亲爸爸,他的女孩就坐在后座陪着他一起跑单。
余令坐在副驾驶。
桐月坐在后座,刚坐下就感觉有东西在肚子里翻滚,像是酸水随时要反到口腔。
腹部鼓出的瘤在隐隐作痛,这种痛对于桐月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她想着怎么样都要撑到明天下午一点。
刚到向上区。
两人慢慢地往下走。
桐月唇齿都白,她低着头,声音细软,“阿侬回来过吗?”
“回来了,”余令说,“每次回来,它信筒里都有纸条,看来是去送信封了。”
桐月强笑,“有机会,你写封信让阿侬送来给我。”
余令低头看她,期待道:“好啊,那你会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桐月没有犹豫道:“会。”
到桐月家门口,余令想起院钥匙还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便说:“我回房间拿钥匙。”
桐月胃里的酸水回流到口腔,她故作镇定,猛地点头。
等余令进家里面。
桐月张嘴把酸水吐出,胃部不再是隐隐作痛了,开始强烈的涨痛,像是胃要被撑开了一样。
她按着腹部,疼痛感使她,无法站平,她感觉脑子开始胡乱,天昏地暗的,眼前的样子开始重影,渐渐失去了意,倒在地上。
此刻,上方有地图的指导声,有个穿裙子的女生往下走,听到“已到目的地。”
她就把手机关上,她盯着门口躺着一个人,身形瘦小,想到已到目的地这话,就赶紧上前查看。
女孩蹲下仔细瞧了瞧,大脑一时短路,张着嘴巴,话都说不出口。
上方又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江孜晗抬头看去,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她张口结舌道:“爸…爸爸…爸!”
桐博瞥了眼江孜晗,就抱起桐月往外跑。
老高:“孜晗你怎么在这?”
“我找我姐啊。”江孜晗被眼前的大阵仗吓到,“刚才那个是我姐吗?她怎么了?”
“我不好说,”老高也无奈,“赶紧走吧。”
江孜晗点头:“哦!走。”
她刚要走,手腕就被抓住,江孜晗扭头一看,惊恐地问道:“你谁啊?”
老高见他眼熟,“你姐朋友。”
余令紧握着江孜晗手腕,眼神里无助到极致,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冒汗,说话都有颤音,“桐月呢?”
江孜晗也搞不清状况,“我姐被我爸抱走了,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余令请求。
江孜晗求助老高,“可以吗?”
老高也很为难,“你姐,不想让这边的朋友知道她太多事。”
“那算了,”江孜晗非常尊重的桐月想法,“我姐不想就不想。”
余令摇头,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我知道她得病,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求求你们了,带我一起好吗?”
“得病?什么病啊?”江孜晗看向老高,不解道,“怎么回事啊?”
“快走吧,”老高说,“路上再跟你们解释。”
三人快步地跑到车上。
车快速的行驶在路上。
老高:“老李,你们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
“好。”
江孜晗身子往前,担心地问:“我姐怎么了?”
老高:“……”
“这事…她…”
江孜晗着急,“什么啊?我都不能说?那是我姐!我姐!”
老高左右为难,“你还是让你爸爸跟你说吧。”
江孜晗反过来问余令,“我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