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搁浅的人(梗概)

一辆豪华轿车驶进窄窄的街道,稳稳地停在老张家门口。乡亲们都好奇的伸长脖颈,投去探询的目光。车门被推开,下来一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尽管张诚与之前大不相同,还是有眼尖的人认出他。张诚在质检公司工作多年,现在终于回来,竟高升了。张诚似无意伸手整理袖口,露出手腕上的一块大金表。他转身踏进多年未归的家,留下身后的一阵私语。

家里很冷清。老张独自坐在椅上在看报纸,发觉有人来,抬头便看见久不见面的张诚。父子俩一坐一站,互相对视着。沉默几秒钟后,老张站起身,搓搓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给张诚沏茶。

张诚坐在老张对面,说要接老张享福去,老张却摆摆手,他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份折旧的报纸递给张诚。这是一年前的一份报纸,上面有一篇报道婴儿奶粉危害健康、世人怀疑质检未过关的新闻。但奇怪的是此事再无后续。而这批奶粉就是在张诚上班的质检公司通过检察的。老张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他指着报纸,质问此事与张诚是否有关。张诚眼神闪烁,一语不发,只顾埋头喝着杯中的茶,试图躲避老张严厉的目光。老张心下了然,也明白了张诚为何高升,他气的打翻了张诚的茶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守原则的儿子?”

老张是个有原则的人,镇上的人都知道。

一次,老张去理发店理发,店里只有两位理发师,忙不过来,很多人也正排着队。老张与理发师交好,他进去之后,理发师就安排老张先理发。可是老张笑着拒绝了,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后面。直到两个小时之后,老张才理发。好友责怪他怎么不选择早点理发。老张笑呵呵的说:“其他客人排那么久的队白排了,心里会不高兴的,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老张家是开米铺的,他不仅乐善好施,还允许赊账。好友看不下去了,偷偷教他提升物价、缺斤短两的方法以赚取钱财,老张不但没有采用,还斥责了好友,且一连好几个星期不搭理他,直到好友深刻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诚恳道歉,老张才不计较了。

张诚又气又恨的说:“守原则?你当初恪守你的原则,就有好的结果吗?”

年轻时候的老张也在质检公司上班。妻子重病,医药费快要压垮本不富裕的家庭。此时一批进口药正在检察,老张是负责人。那上司和药店老板早已成为同伙。上司找到老张谈完话后,老张陷入了痛苦的选择之中。那批药明显有问题,但深爱的妻子正受病痛折磨。最终,老张选择曝光那批药,但同时失去工作,随之妻子也病逝了。张诚也因此埋怨老张许多年。

老张悲伤地说:“那时候,我也差点选择放弃原则。是你的妈妈,她坚持让我曝光那批药,她不希望别的家庭因为我的不守原则而受到伤害。”张诚想到自己做的事,耷拉下脑袋,心生内疚。

张诚看见门外来了一批警察。警察一直没放弃追查张诚。张诚赶紧偷偷在老张耳边说:“找高鹏。”紧接着张诚被警察带走了。

老张从报纸上剪下高鹏的照片,去张诚公司之后,蹲守在公司门前。看见高鹏,便跟上去,拦住他,告诉高鹏自己的身份,想和高鹏谈一谈。高鹏期初不答应,老张以张诚为例,说服高鹏,高鹏跟着老张进了咖啡厅。

和高鹏的交谈中,老张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失去原则的原因。

孙狸是张诚的上司。他看中张诚的聪明忠厚,要拉拢张诚为自己办事。张诚拒绝了。因此,得罪孙狸的张诚,在工作中处处受到打压,才华未施展,连带生活也窘迫起来。

和张诚同一时期进公司的高鹏没经受住诱惑,被孙狸拉拢,后来被提拔为高管,一时间,高鹏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张诚不服气,倔强的反抗着。

最难的工作交给张诚做,张诚辛苦完成之后,功劳又被抢走。张诚故意留些纰漏,让抢功劳的人吃了苦头,但自己的生活更加不好过。周围人的冷落、欺诈、压迫,逼得张诚喘不过气。

张诚坚持不下去,想辞职,以为这样便逃离了孙狸的魔爪。孙狸收到辞职信后,他的目的已达到。孙狸让张诚去一趟办公室,他们谈了什么,高鹏不知道,但张诚出来后脸色不佳,从那以后,张诚丧失了原则,昧着良心赚着钱,享着乐。张诚多少有些不安心,但是尝到甜头过后,做过的事也被孙狸压下去,自己毫发无伤,张诚渐渐坠入深渊,变得和高鹏一样。

老张抿一口咖啡,心疼的说:“苦,实在是苦。”

张诚在公安局里坦白了自己的事,并交代出了孙狸的行贿、贪污等一系列罪证。但张诚没想到,孙狸知道张诚被追查,猜到有一天张诚会被抓起来,早已把一切责任推给了张诚,销毁了自己的证据。张诚再次感到绝望。老张去看望张诚,看着消瘦的儿子,老张伸手抚摸玻璃上儿子的脸庞,眼眶泛红,却还是一语不发。老张走了。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忽然明白父亲和母亲当初的选择,也知道自己的错不可饶恕,张诚留下悔恨的眼泪。

几个月过去之后,孙狸还是被抓了。老张和高鹏经过重重困难,暗中设局,又破孙狸的局,还躲过几次孙狸的袭击,终于搜集了大量证据,最终扳倒了孙狸。

“我等你回来!”老张再一次看望张诚,说。

“我一定听您的话,不再犯糊涂了,一定坚守原则,找回我自己!”张诚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