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那艘大客轮开走以后,敌人有一艘小快船,便飞溅开往那条正在航行的大客轮,情况十分吃紧,而这时的游击队却发现了敌人的行踪,便开着另一只船,也快速飞行,向敌人的那条船只靠将过去,大概敌人的那条船只,也快要到达那条大客轮了,游击队的那条船只,便开始用机枪,炸弹,开始对敌人的那只船只开始发起攻击,并把敌人的那条船只打着了火,一会工夫便在江中爆炸,这样,李一新和静河可算又逃过了一劫,那时,李一新带着静河立在那艘大客轮的围栏边上,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江面,和那被炸得四处发散,还带着浓烟的敌人船只,很快被江水给淹没了,那时他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这下他们也总算安全了。可是,谁又能料到,这前方的路又会是什么样呐?这似乎谁也吃不准,说不清楚,可那一刻静河却向李一新问了这么一句话,她问着说,叔叔,白匪的船只给打沉了,炸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安全了,敌人就不会追杀我们了?那时李一新看看她,用手在她头发上抹了抹,心情沉重而忧愁地说,也许是吧,你现在不明白,将来就会明白了。是啊,小孩子不懂,以后长大了也许就懂了,那个年月的国家,已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官府腐败,百姓生忧,但蒋介石还继续剿共,屠杀共产党人,及广大革命群众,这又何来老百姓的安定之日啊!显然是没有的。记得那时天上刮起了风,下起了雨,真是风如心忧,雨如神愁啊!那时,大客轮继续在向上海方向航行。可那时国统区的上海,这似乎就是静河的安栖之地呐?这显然却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之所在,那里的客观条件,这却是李一新和静河所要面临的,这似乎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着的事实,但无论怎么样的情况,那时上海却是个必选地,它的政治,经济,文化都在全国前列,而且那时的党组织中央就在那里,而且还有好些组织骨干及好多地下工作者。既然是这样,把静河落脚于大上海,这是再确切不过了,但是,大上海在当时来说,也不是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地方,国民党统治相当封锁,政治,经济,文化等把关得相当严格,一不小心,进步人士就会被当时的国民党统治当局所逮捕或被投进监狱,所以那时的上海既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穷人的地狱,至于那些进步人士和民主人士若在这块地方,那就非常危险了。但在那个年月,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不然又能怎么样?也只能如此,没有其它办法,对于静河,她又是烈士的后代,她的生活和培养,也只能靠组织,靠不到其他人,似乎组织才是她真正的靠山,才是她的生身父母。所以,那时李一新带着静河乘大客轮来上海,就是把静河交给组织来培养和负担的。
记得那个时候,那艘带着李一新和静河的大客轮,经过两天半的航行,于第四天的清晨,便到达了上海黄浦江大达码头,那时黄浦江两岸灯火到处闪烁,船只来回川动,码头是灯光通明,当船舱一打开,船梯一放,那些乘客们随着轮船鸣笛声,便出舱或从船梯上走下来,那时李一新牵着静河的手,看着码头上那些接客的亲友,及检票口那些复杂的状况,看有无国民党特务混在人群中盯梢,或抓人。还好,他并没有看到可疑的目标,似乎这一切都很正常,不过,那一会,李一新看到码头上有俩个军警正对着下船的旅客在检票,那时他心中想,这是不是敌人在有意识的搜查,在征对自己和静河?目睹这种情况,他和静河在那个高高的船梯上,便停了几秒钟,仔细观察,并又作出分析,他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好像不是敌人在有意搜查,在征对他和静河,于是,这个时候,他变得对静河叮嘱道,马上到了检票口,军警问起来我是你什么人,你一定要说我是你的爸爸,你听明白啦?静河向他瞟了一眼,点了点头,接着李一新牵着静河的手,他们下了轮船的船梯,向检票口跑去,一路上,李一新还要她不用怕,有爸爸在你身边,静河则向他看了一眼说,知道。这样,他们一会工夫,随着下船的旅客到了检票口,检票员看了看他们的船票将他们放了过去,但一名高个军警却把他们给拦住了,便对他们俩人上下打量说,你们从哪里来?李一新看了看对方说,九江,高个军警看了看他们又问,来上海干什么来了?李一新看了看他,心中吃紧道,走亲戚!高个军警用疑惑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说,什么亲戚?李一新眼睛朝他看了看说,看孩子她姨妈!高个军警听上这话,便把目光投向静河,然后对李一新说,这孩子……听上这话的李一新,突然心中高度警觉起来,他生怕他问及静河问出点事情来,于是,他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他们便抢口对高个军警说,噢,她是我女儿。这时,当高个军警听上这话时,他便狡猾起来,他向静河上下打量一下说,小姑娘,这人他是你什么人?静河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向他回答说,他是我爸爸。高个军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一新说,走吧!
这时听上这话的李一新,便心中很镇定地向高个军警鞠了一个躬,便马上牵着静河的手就跑,然后对静河说,孩子,你这是说得太好了。听上这话,静河看了看他,心中觉得还挺开心,那时,她跟着李一新急步窜着下船的旅客向前走,当他们出了大达码头,刚叫上一辆黄包车的时候,那个高个军警带上一帮军人,穿越人群,冲到大达码头外来了,他大声叫喊,抓住他们!抓住他们!便开枪向天示警,向李一新和静河他们这边黄包车急步跑过来,这时已坐上黄包车的李一新和静河心中十分慌张,心想,这是敌人已接到命令盯上他们了。于是这个时候,李一新则命令黄包车车夫即刻起车,去浙江中路,尽量超近路,挑弄堂走,还好,车夫接受了他的要求,飞快地把黄包车拉进了小弄堂,后面军警一边追着,一边向他们打着枪,情况十分危急。这个时候,李一新一边喝令黄包车车夫加速,一边嘱咐静河不用害怕,一边他用枪打着追上来的敌人,当时前面俩个敌人被打倒了,可后来骑着车的敌人,却赶上来了,那时估计也有三四个,这却是个很危险的信号,黄包车车夫怎么又能跑得过敌人呐,这显然很快他们就会被敌人抓住,这个时候,敌人一梭子的子弹在黄包车前后面射过,子弹从黄包车车篷顶部和旁边穿过,却没有打着他们。这个时刻,李一新看了一下前方的路,弄堂内一家屋檐口,有一堆杂物,便拿上了主意,他要求黄包车车夫往那边杂物边上靠一点,然后向后看了看,朝上来的敌人打上了两枪,一个骑车的敌人当即被打死,自己连人带车一道翻进了弄堂,这个时候便把冲上来的敌人堵在了后面,然后,当黄包车到达前方那个堆杂物的旁边时,他跳车一个劲地把那堆杂物拉了下来,再次给敌人形成了一个路障,然后,他又紧追黄包车,又跳上了黄包车,便喝令黄包车车夫,尽快向小弄堂拉,甩掉军警!于是,一会儿工夫,黄包车车夫拉着黄包车钻进那个小弄堂,速度之快,弄得鸡飞狗跳,前后左右的居民都被惊动,不得安宁,这个时候,李一新看看后面,他想,这下似乎已经把敌人给甩掉了。不过,他却没有高枕无忧,他对静河说,怕不怕,孩子?静河看了看他说,有爸爸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听上这话,李一新开心地说,嗯,这话说得好,孩子,你也够聪明的……那时他说着用手在他头发上抹了抹,心情很沉重地想起了,在那机班船上,江晓下船时同他说的那句话,拜托了,他感到自己对静河责任重大,不好出半点差错,万一自己有个什么闪失,那静河又不能安全地转到组织的手上,那静河怎么办?她又由谁来抚养她,培养她?是啊,这个时刻,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和自己必须要落实好的事情,于是,他便和黄包车车夫沟通起来,他问他是哪儿人?黄包车车夫说,老家河南!他又问他恨不恨国民党?黄包车车夫说,恨,当然狠,到处搜刮平民,到处打仗,老百姓都快过不下去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黄包车车夫说,赵东!走肖赵,东方的东。他又说,如果我有不测,你把这孩子送到这里,他说着,给黄包车车夫送了一个白纸条,随后再说拜托了。这样,黄包车车夫,把接下的纸条往身上裤衣袋中一揣,便答应了下来,继续踏着他的黄包车。这时,见此情况,听到话音,聪明的静河便看了李一新一眼问着说,爸爸,你不送我去那个浙江中路去了?接下来李一新望了一下静河说,去啊,只是爸爸担心再碰上那些敌人呀!
是啊,那个时刻,作为他们,生命是那么的险境,随时随地都有被敌人夺去的可能,所以面临当时复杂的情况,似乎李一新已把静河的事情想到了最后,把她托给一个憨厚老实的黄包车车夫赵东,他好像自己也得到安慰和放心了。所而,他对自己已作了牺牲的打算,当敌人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时,他必须掩护他们逃离,自己同敌人殊死作战,这就是他别无选择,也只有,也只能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