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50年代到改革开放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听说杭州干部训练班(下称“干训班”)正在招生,招生办事处设在南山路(今中国美术院那个位置)。我赶紧跑去报名。被录取后,成为干训班第3期学员,我们先在云栖上课。

后来,我被调到浙江省干部学校继续学习,校本部设在灵隐,学员在上天竺开课。我们参加了为期4个月的土改专训班。

陈菊南参加干训班时期的合影

训练结束后,学员们下乡搞土改工作。1950年9月,我被分配在义乌县委土改工作队,队长是义乌县委宣传部的洪土部长。12月,在全县土改工作总结大会上,由于我表现出色,工作积极肯干,被评为“三等功”。

1950年年末我返回杭州,再次回西冷冰厂工作。那家厂不大,夏季忙时有60多个工人,冬季只有20来个员工。此时,又有一个机会降临到我身上,上级要求工厂组建工会,我参加过市里组织的干部训练班,又从事过“土改”工作,写写说说,这些事都行,受到大伙的拥护,自然而然地成为工会活动的积极分子。

接下来,抗美援朝开始了,杭州西冷冰厂工会做了许多动员工作,诸如,贴宣传标语、写黑板报、绘招贴画等,多由我带头,常常受到上级的表扬。

1952年5月3日,我与孙根凤结婚,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儿子陈可人,一个女儿陈小桃。一家人过得平静安逸。

20世纪50年代,陈菊南(右一)与家人合影

1954年,西冷冰厂提前“公私合营”(全国范围内的公私合营是1956年开始的)。到了1958年,我的工会工作也不再做了。不过,我仍然在厂里做业务工作。

到了1960年,全国开始“大办农业”,杭州的一部分机关干部与职工要下放农村参加体力劳动,西冷冰厂(属于财贸系统)也要下放农场。由此,我到了老余杭的大溪河农场。好在虽然下放参加农业劳动,但户口不迁,粮油关系仍在杭州,工资也由原单位照常发放。

许多城里人对农田劳动力不从心,不过我倒是干得得心应手,我本来就在农村出生、在农村长大。小时在乡下放过牛、牧过羊、打过柴,样样农活拿得上手,很快就被提拔为小队长、中队长。我还办了一家小厂。在大溪河农场,我见到场员碾米后将剩下的碎米与糠,全拿来喂猪,觉得有点可惜,于是帮农场办了一个饴糖厂,即先将稻谷轧成大米,用剩下的糠与碎米做饴糖,再用制作饴糖剩余的米渣及糠,当作喂猪饲料。

从我1960年下放农村到1962年调回杭州为止,那段时间,正是国家最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回到杭州,我仍回到西冷冰厂工作。此时,西冷冰厂已更名为杭州冷气制品厂了。在1963年下半年,厂里搞了一个“三清运动”(干部下放车间劳动)。当然,我这个业务员也坐不成办公室了,只能到车间去与工人师傅一起干体力活。我想,以前在办公室里当干部,对工人情况了解有限,现在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可以真实感受一下工人兄弟的劳动与生活了,在技术上也可以有所长进。

1968年,我被调到车间当小工。好在我在冰厂工作多年,厂里的各个工种我都拿得上手。到了70年代,杭州冷气制品厂开始生产速冻食品了,这是全市首家制作速冻食品的企业。

改革开放后,我成为杭州冷气制品厂基建办公室负责人。那段时间,我起早摸黑地工作,得到了工友们的夸奖。其实,我只是对这份工作比较专业,因为早年在黄埔军校读书时,就学过建筑绘图、筑路测量等,可说轻车熟路。那些日子,厂里造车间、盖职工宿舍、筑冰库,一天到晚忙不过来,一直干到1984年退休为止。

1988年8月,陈菊南退休前在云栖疗养时留影

退休前,厂里特别安排我到杭州云栖疗养院休息了几天,是对我多年来为冷气制品厂做贡献的一点慰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