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所罗门诺夫妖

非人类，也非机器

我有幸亲自对纯粹贝叶斯主义进行了思考。我一步步切实感受到，唯一的知识哲学应该是贝叶斯公式与理论计算机科学的某种巧妙结合。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如何将这两块“拼图”组合起来。尽管我已经着手写这本书，但我对此仍然毫无头绪。

然后，我读到了雷·所罗门诺夫。

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我完全被吸引住了。我感觉到一幅宏大拼图的所有碎片就在我眼前完美地拼合在了一起，令我瞠目结舌，我多年来追寻的知识哲学的“圣杯”显露出了身影。真是难以置信！为了得到知识，只需进行所罗门诺夫的贝叶斯计算——而其他途径很有可能通向失败。这就是纯粹贝叶斯主义者每天进行的那种计算。

不幸的是，所罗门诺夫的纯粹贝叶斯主义要求的计算非常复杂。我们那位纯粹贝叶斯主义者不可能是人类。更糟糕的是，这些所需的计算甚至超越了所有计算机的能力，因而同样不能由机器来完成。纯粹贝叶斯主义者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机器。如果我们承认丘奇–图灵论题的话，那么纯粹贝叶斯主义者只可能是超脱物理定律的妖精。

鉴于所罗门诺夫在 20 世纪 60 年代才华横溢的工作，在本章中，我会将这个实体称为所罗门诺夫妖 ¹。但在讨论它之前，我们必须回溯几十年的时间，引入思想史上最令人赞叹的概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