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不敢再月如故面前提余疏行,那是有原因的,侧面点说刻意隐晦也是为了月如故好。
他之所以不敢再月如故面前提余疏行,那是有原因的,侧面点说刻意隐晦也是为了月如故好。
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从江湖上默默无声的消失,虽说这并不算稀奇,但鬼魅绝影何许人也?威名远扬到让人退避三舍的人物,其他人要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那不足为奇,多半是归隐山林闲云野鹤去了,不过鬼魅绝影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更是执掌着诺大的一个临江山庄,在没有选出下一任继承人的前提条件下是不能归隐山林对临江山庄撒手不管的,归隐山林对于他来说还早着呢。
然而这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五年以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有的人说他在那场冥火宫大战里受了伤闭关养伤去了,有人说他急流勇退不打算跻身江湖了,也有人说他重伤致命,已经撒手人寰了。
说这些话的依据是什么?不就是他把临江山庄的执掌权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挚友吗?
他要不是命不久矣,又来不及培养选好自己下一任的继承人,至于这样迂回的让自己挚友执掌临江吗?
能证明什么?不就是命不久矣忙着安排后事吗?
反正各式各样的流言跟长了翅膀似的在江湖上胡乱横飞。
直到月如故执掌临江山庄后的第二年,他被无月门的门主请去赴宴,这其中也不乏有如今五大宗门的人。
刚来开始参加宴会的各路江湖人4雨的人物,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是不会把像月如故这样的年轻人放在眼里,请他来就只是碍于这人现在是临江山庄的庄主——即使只是代任的,但那不动如山的地位就摆在眼前,不请他来就是对余疏行的不尊重,毕竟这人是余疏行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最为看重的一个。
傲气自信过头的江湖门派之主就在宴会上以余疏行无故消失为话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谈论,但大多数都是假仁假义的表示对这位江湖朋友的关心,不敢当着临江山庄人的面说不好听的话,以免触霉头。
不过总有人觉得自己比别人技高一等,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别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所以就有这么几个不怕死的人,直接仗着自己背后靠的是大宗门,天塌下来也有靠山顶着,就胆大妄为的说:“鬼魅绝影在冥火宫大战上肯定受了致命的伤,莫名消失其实就是找个地方埋了自己,像他这样威名远扬的人有一天也会埋骨荒郊野岭,我看八成是有去无回啊,也不知道阎王殿收不收得下他这尊大佛!”
结果话音未落月如故就当堂亮剑,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下,一剑把说这句话的人连同桌子椅子给掀了个四脚朝天,掀完之后一把泛着杀意的剑锋直接架上了那人的脖子,若不是那人身后的同门即使的把人拉回来,恐怕就要被月如故一剑封喉了。
按江湖规矩来说,参加宴席时虽可携带武器,却不能在宴席上亮出刀锋,这样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也是对宴席上所有宾客的不尊重,无论如何也是要赔礼道歉的。
然而当堂亮剑的月如故摆明了就不想跟众人赔礼道歉,浑身杀气腾腾的看着被宗门护着的那出言不逊的人,以及刚才含沙射影余疏行的人。
众人都被他的眼神看得脊梁骨颤抖不止,稳重的老一辈人冷汗也是连连直冒。
“本座平生最忌有人妄语是非。”
英俊夺目的男子八风不动的站在位子上,手里握着月故剑,有种下一刻就会仗剑刺破众人喉咙的感觉,只听他一字一句的道。
“尔等却不识抬举触此逆鳞!”
眼中泛出的冰冷杀意直接在宴会厅里散开,隐隐的还让人感觉出这里面还有细微的血气。
他道:“我确实是执掌临江,虽然只是个外人,挂了挚友头衔才当上了庄主,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没能力执掌临江。诸位若是想挑战我临江山庄的权威,呵!那尽可试试,到时候月某愿与诸位奉陪到底,看看是谁先败在谁的手上!。”
说完一阵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内力不深厚的人直接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内力深厚的也是被这股威压压的抬不起头来,眉头紧皱。
“毕竟本座五年未曾杀过人了。剑沾沾血也好,免得生疏了。”
自此之后,江湖上的人都很识趣的避开这种关于余疏行的话题,不敢再临江山庄的面前提起。
五年以来,就算旁人不知,但作为朋友的几人都知道,月如故找了那个人五年,五年以来从未放弃过念头。
月如故道:“行了,我这儿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回去吗?”
萧鸢道:“走吧。”
两人边走边聊。
月如故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直接用易容术混水摸鱼的逃出帝都就行了,干嘛还要绕这么一大圈?”
萧鸢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是若是不绝了我父亲这死磕的念头,我在怎么逃都是徒劳无益的。”
嫡长子文武双全,是爵位的不二之选,却无心于承袭,两个庶子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唯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能把爵位传给他们就是脑袋进水了。
月如故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不过半个月后就是琼林宴了,这时间恐怕有些紧。”
萧鸢没头没脑的叹息道:“要是琼林宴能往后推迟就行了。”
那是不可能的,琼林宴乃皇家宴席,能做主的只有皇帝一人,他说办就办,岂能说推迟就推迟?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景玦侯府大门口。
这时,一个老妇人撞到了萧鸢身上,声色凄厉的哭得眼睛红肿。
“儿子,你在哪儿呀!?你快回来吧!娘不能失去你啊!”
萧鸢把老妇人从地上扶起,颇为同情的问道:“大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你儿子不要你了吗?”
老妇人见他衣着华贵,谈吐间都是一副不失礼仪教养,哭声减弱了不少,哑着嗓子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自从上个月初五开始,这帝都就有一些年轻男子失踪,刚开始大家都不以为意,以为他们会自己回来,可过了半个月,这城里失踪的年轻男子越来越多,我们都去报了官,可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至今人都没有被找回来,我儿子墨生就是……就是其中一个……呜呜呜。”
都一个多月了?怎么他都没听说过?
想想他没听说也对,自从他回来后就是一副闭关修炼的样子,成日里管着羡云院的大门谢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能知道就怪了!
萧鸢道:“老人家,您先回去休息吧,莫要太过伤心了。”
老妇人拽着萧鸢的袖子,跪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的祈求道:“公子,我看您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老妇今天在这里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萧鸢连忙才她从地上扶起来,道:“老人家放心,我尽可能的帮你找。”
老妇人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安抚好老妇人后,萧鸢差人送她回住的地方。
他转首朝一个侍卫道:“去镇府司查查最近男子失踪的事。”
“是!”侍卫领命的跑了。
月如故道:“你是良心发现准备做好事了?”
萧鸢道:“我良心一直都发现的好不好,不过这件事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月如故:“?”
年轻男子失踪?帝都之处乃天子脚下,这件事情难道没有穿进皇帝的耳朵里?萧鸢不免青着脸。
结果刚迈进景玦侯府的大门,萧鸢青着的脸立马由青转黑,而且黑得比墨汁还难看。
只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见二人进来,彬彬有礼的行礼道:“大哥,月公子。”
可不就是庶长子萧明,他礼虽对着萧鸢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月如故看。
萧鸢一看见他脸色就很不好,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你来干什么?”
萧明道:“大哥回来太过仓促,庶第我来不及接待,特想请大哥与月公子同去吃顿饭。”
萧鸢满脸黑线,道:“那可真是多谢弟弟的好意了,不过为兄有手头的事要办,恕不奉陪!”
说完直接抬脚就走,根本不在乎萧明是个什么表情,月如故也没说什么,正打算跟上去却被萧明叫住了。
“月公子!”萧明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开口。”
月如故勾了勾嘴角,手指摩挲着白玉骨扇,转身跟上萧明的步伐,背对萧明道:“在下的事情不必劳烦二公子。”
白衣背影越走越远,萧明钉在月如故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去查查这个月如故的来历。”
“是。”
回到羡云院,萧鸢与月如故坐回了凉亭里。
两人面前的石桌上摆着棋盘,星罗棋布的走起了棋子。
临近傍晚时,被萧鸢派去镇府司的查事侍卫也回来了。
萧鸢道:“如何了?”
侍卫道:“回禀公子,属下去镇府司查到,最近一个月以来共失踪年轻男子三十六人,其中十六人的尸体被抛尸至各小巷荒野,现尸体正停在镇府司,其余的二十人至今下落不明。”
萧鸢道:“死了这么多人,镇府司难道没有上奏皇帝吗?”
侍卫道:“这个……属下不知。”
看来镇府司为了以小化大,暗地里压下了风声,不然闹得这般沸腾,皇帝不知道至少帝都的不少权贵是知道的,为何没有弹劾上奏?
挥退了侍卫,月如故道:“看来有人故意按压风声了,你那侍卫能打听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萧鸢叹气道:“天子脚下行凶杀人,镇府司却迟迟未待捕凶手,他怎么敢上奏朝廷?不怕惹得龙颜大怒落个杀头的罪名吗?”
月如故道:“那就四处的按压风声,这样一拖再拖,拖到瞒不住了才搬救兵吗?这方法可缓短暂之危,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要被皇帝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