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意識論第五（意識與觀念之關係）

內界中個個之觀念，有現於意識中者，有不現者。例如甲部分之觀念在意識中，則乙部分之觀念在其外，而為無意識之境。乙部分的觀念來意識中，則甲部分之觀念又出其外，乃內界記憶上所存諸觀念，新陳代謝，而意識則有內外隱見起伏之狀。由是觀之，觀念之數，比之於意識之範圍，其量過多，不能同時並見於其中。今以圖示，大圈表內界之全面，小圈表意識之範圍，甲、乙、丙之記號者，表個個之觀念也。此小圈者，得由一處移動於他處，意識外之甲、乙、庚，有忽入於意識內者。譬之一個之燈，無照見全室之力量，移動之，得依此而照見四隅。而其意識內與意識外者，非必其間有判然之分界，是又如以小燈照廣室內，近處明而遠處暗，其明處與暗處之間，無判然分界也。然則意識者，不外乎包有於心性之內部，若腦髓實質中一種之光明、伴身心之發達而發顯者，可知矣。而其光明之不能平等照及內界全面者，以內界所存之觀念，及內外相關之事情，常不能平等同一也。如於心性之海面起高下之波瀾，意識之光，由其各波之關係，相一定之中心而發。故其關係異者，從而其中心上起多少之變動，不獨道理上然，亦實際上經驗之事實也。是余所以謂我者由內界之事情而變動也。而意識之由一隅移他隅，由於觀念與觀念間之聯合，習慣、遺傳等之事情，及內、外兩界相關之事情，可知矣。故意識與觀念之關係，由內界及內、外兩界之關係，如何而定，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