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像你父亲,我早该知道是你。”
祁小珊沉默不语,就这么看着余婷。
余婷面容沉静地说:“我挺喜欢你的。”
停顿片刻开始叙述:“有人想请你父亲参加一个研究项目,但你父亲不肯出山,于是就找到我帮忙。那个人对我有恩,我不能不帮这个忙,所以就约你父亲出来,说有一件你母亲的旧物要给他。”
怪不得爸爸会上当,祁小珊想。
“你父亲行踪成谜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但他导师的80岁寿辰他还是来了。他的导师可以算是他的养父,收养了他并教育了他,虽然后来把他逐出师门。我就是在老先生的寿辰上认识你父亲的,顺便提及我师姐这有一些你母亲的旧物想给他,所以很顺利的我们约了时间见面,地点就在余州大剧院。”
这些都是祁小珊不知道的,什么导师,什么收养,什么逐出师门,她想:爸爸是我最亲的人,可我从来都不了解他。每个爸爸都有年少的过去,但在女儿的记忆里爸爸生下来就是个大人。
“余州大剧院,”余婷沉吟着,露出一丝苦笑,在祁小珊眼里那是骗人的虚伪的苦笑。“那里做了一些安排,把你爸爸请过去。那个人不会伤害你爸爸的,只是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希望他能加入实验室做一个重要的可以震惊全人类的研究。”
祁小珊心里冷笑,说的可真好听,“做了一些安排”不就是做了个陷阱,“把你爸爸请过去”不就是绑架,“希望他加入”不就是威胁强迫,“震惊全人类的研究”不就是为了他自己能不死。天才科学家毕竟是天才科学家,把这样一件龌龊勾当说得这么文雅。
原先余婷在祁小珊心目中是优雅知性的美丽女子,她还想过要学一学她的气质举止,可现在这个女人在她眼里只是虚伪愚蠢和面目可憎的,她不耐烦听她惺惺作态说这些没用的话,她只关心一件事。
“我爸爸现在在哪?”
女孩板着的脸上现出怒意和不耐烦,以及极力掩饰的担忧与焦急。余婷看在眼里,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祁小珊终于忍无可忍,“您觉得找我来跟我说些粉饰虚假的话就可以让你自己获得解脱了吗?”
余婷僵在那里了。祁小珊紧盯着她的脸,注意她每一个微小的变化,赌博似的说:“你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罪犯,你们囚禁了我爸爸。现在你知道我是祁念的女儿了,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那一次汪水木还抓错了一个女孩,我知道的,赶快把我也抓去呀,我爸爸一直不答应你们所以你们要把我抓去威胁他,不就是这样吗!”
余婷垂下眼皮回避了祁小珊的目光,一个拥有盛名的学者在一个年青姑娘面前露出怯意,祁小珊赌她比汪水木多一些良知。
“不,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照琰只告诉了我,没有告诉别人,他查到一些事情来问我,你不要怪薛教授,我利用了他,他是个简单的人,最后说漏嘴让我知道了你是祁念的女儿。”
见余婷不肯说自己父亲在哪里,祁小珊改问:“小召是你指使人杀的吗?”
“不是,那个凶手是汪水木的人,汪水木死后由另外的人指挥。我没有叫人去杀小召,这个事我事先不知道。”
“另外的人是谁?你要帮的那个人是谁?”
余婷不语。
“你故意认小召是你的女儿是要保护她吗?”
余婷一顿,抬眼看祁小珊,脸上露出一点温柔,“小珊,你和你爸爸很像,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