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日星期五，荣城中学。
尚责楼的高一一班教室。
晨读前。
“怎么还没出分啊？好紧张啊。”
“就是啊，那么久了。”
“我一直在刷新，都没变化。”
……
课间操时间。
赵婉清打开多媒体教学一体机，王慧站在一边，点击微信的图标，拿出手机扫二维码，登录成功。
王慧点开置顶的高一主任群，再点开最明显的文件，一张表格扩展开来，霸满了整个屏幕。
多媒体教学一体机上边的摄像头左右转了转，最后停止旋转。
赵婉清站在一边帮忙，让那些同学们坐回位置上，说：“等会儿看清楚自己的分数，今天的数学作业不多，就写一份最少八百字的考试分析，前五名不用写，因为他们都在年级前一百。”
窸窸窣窣的声音低了下去，所有人的注意到被多媒体教学一体机给吸引去了。
表格的字很大很清晰，一点都不卡顿，王慧拿着手机随意的翻看。
表格中，都是按成绩排的，第五名是邓文瑞，第四名是曹宏睿，第三名是宁雅，第二名是赵婉清，第一名是……
“唉，好可惜啊。”方知序叹了一口气说，为自己感到可惜。
程戚予看着表格，并不意外的说：“的确可惜，不过，你要服输，连着孙珠生日那一份一起送哦。”
“不公平，人家班长本来成绩就好。”方知序丧着一张脸。
“唉，第一名又是他们俩。”
“毕竟是天才，咱羡慕不来。”
“又齐名，还让不让人活了。”
……
赵婉清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拼命的晃悠程戚予，她轻轻推开赵婉清，扶额说：“班……班长，你站那儿，有话说话啊，别晃我，头疼。”
方知序把玻璃保温杯递给程戚予，她笑着道了声谢。
王慧那里的资料，在开学考班里排名是第一方知序，第二程戚予，而赵婉清刚好第十，曹宏睿更是十名开外。
开学考的成绩，分数相隔较大，班里的第一和第二差五分，第三和第四差了十分。
说明这群人名次看着，的确排的很前，但是分数间隔太大了。
而这次期中考，方知序把曹宏睿拉进班里前五，程戚予把赵婉清拉进班里前三。
这次期中考，除去那俩天才，其他人的分数相差无几，仅差零点五分就可以前进一个班级名次。
方知序和程戚予从来不屑于抢班里的名次，稳稳的第一啊。
有的时候他俩中的谁答题的时候走神了，所以丢了那么一分，所以屈于第二。
这次俩天才的分数都是接近于满分，就是语文这飘忽不定，又难以捉摸，粗略估计上下还是会有误差。
赵婉清大着胆子，问王慧：“老师，方知序和程戚予的学校排名是多少？”
孙珠等人就喜欢凑热闹，跑上讲台，一脸八卦的样子。
王慧看了一眼赵婉清，翻手机的荣城中学独有的查分APP，不出所料。
方知序和程戚予又是以一分叉开。
方知序第一，程戚予第二。
待二人看到后，王慧关了手机，撑着讲台，所有人坐回原位。
王慧认真严肃的说：“同学们，这一次考试，大家进步很大，尤其是赵婉清，从虽然班里的名次看起来还是在前十，但是学校的排名却前进了整整三十名，这就是努力。”
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程戚予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婉清身上的时候出了教室，后门有一个啤酒肚男人找她。
那男人是教导主任。
程戚予误打误撞认识他，出了教室，她说：“主任，有事吗？”
教导主任挥了挥手，支开边上那些好奇的学生，低声说：“戚予，有人匿名举报你在考试时给他人提供答案，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主任，怎么回事？您知道是谁举报的？”程戚予边跟着教导主任走边问。
“不知道。”教导主任说。
教室里的方知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只是愣愣的看着程戚予桌面上的玻璃保温杯。
连着两节课，任课老师都一直不停的表扬方知序和程戚予，可是程戚予的位置是空的，却没有老师问起。
方知序上课实在是无聊至极，拿出手机在抽屉玩了起来，他开了静音。
放学，方知序没等到程戚予，等来了一群女生在门口偷看他。
方知序对此视若无睹，心里暗道太烦人了。
教导主任送程戚予回到教室，程戚予见方知序还在这里等她，就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干嘛不先回家？”
“你管我呢。”不知道为什么方知序脾气有些暴躁。
“干嘛啊？我又做什么？你凶什么凶？”程戚予刚刚对着一群人做千篇一律的微笑，已经觉得够累了。
现在程戚予的脸很僵，不想再笑。
“你干嘛去了？”方知序问她。
“教导主任找我，说我给别人传答案，我真的无语了，考场都不一样，怎么传。”程戚予轻笑道。
“不会又是她吧？”方知序开玩笑。
程戚予很认真的在想，最后得出结论：“还真就是她。”
“她怎么那么闲？总是没事干的来惹你。”方知序生了一股子无名火。
“我也想知道，不会是吃醋吧？”程戚予玩笑似的说。
“她能吃什么醋？”
程戚予伸了个懒腰，骨头“喀喀”作响，方觉舒坦，说：“你看不出来吗？她喜欢你啊，把我当情敌了。”
“嗯，这倒是，从小你就在我身边，比她好看，比她聪明，比她优秀，处处碾压她，她不嫉妒也要嫉妒了，我这该死的魅力。”方知序万分自恋的说。
程戚予：“……”很无语好吧？
东西收拾好了，俩天才又不用写这些作业，学校特许的，唉，有时候吧，会觉得写作业比无所事事要好多了。
程戚予摸了摸口袋，奇怪的说：“诶，我手机呢？不会落在主任办公室了吧？”
“我帮你打个电话。”
“好。”
周围安静的一片，没有电话铃声。
“奇怪，难道真在办公室？”
“程戚予，你手机吧？”宁雅走进来把一个手机扔给程戚予。
程戚予刚好接住，差点摔碎屏了。
“宁雅，你好好递个东西不行？”程戚予收好手机说。
“不会，以前你又没教过我。”宁雅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就跑了。
“你这表妹真是。”方知序笑着说。
“我可不认识她，也就你们把她当我表妹。”程戚予走出教室门。
方知序连忙跟上。
宁雅这个人呢，就是嘴硬心软，还有意无意的跟程戚予攀比，每次宁雅都能自来熟的和程戚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