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
已经十天过去了，方知序和程戚予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跟小学生闹绝交一样。
“戚予姐，你跟序哥怎么回事啊？”
程戚予起身，拿起笔记本走出教室，没有回答孙珠的问题。
“序哥……”
孙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知序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赵婉清走过来，说：“小珠珠，别管他们，肯定是序哥惹戚予姐不高兴了，冷战呢。”
突然，外面闹哄哄的。
“这是程戚予吧？”
“好像是她诶。”
“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
孙珠和赵婉清走出教室门，地上躺着一个人，是程戚予。
刚刚程戚予踏出教室门的时候觉得浑身无力，脚步虚浮难行，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孙珠赶紧托起程戚予，走到校医室。
赵婉清赶紧跑去报告王慧。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方知序没看见程戚予回来，看着身边的空座位，只是在发呆，又趴下去微眯着眼睡觉。
孙珠拉着孙极跑到方知序边上，孙珠气喘吁吁的，孙极帮她顺气，说：“急什么？人又不会死。”
“哥，你怎么那么坏啊？人家戚予姐好歹帮我咱家。”孙珠觑着眉说。
“你们怎么那么吵啊？睡个觉不行？”方知序起身，情绪不稳定。
“序……序哥……”孙珠看到方知序这个样子有些害怕。
孙极甩开孙珠的手，说：“还想告诉方知序吗？我看啊，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方知序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说：“什么？孙珠你倒是说，刚刚你就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把我吵醒了，现在怎么不说了？”
孙珠刚刚被方知序吓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序哥，戚予姐她晕过去了。”
“哦。”方知序应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反应？”孙珠一拍方知序的桌面，引得班里人的注意力，孙珠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
“序哥，我还以为你对戚予姐有多好呢，没想到对她也不过如此。”孙珠扔下一本笔记本说。
方知序注意过，这本笔记本，是程戚予带出去的，为什么孙珠敢这么扔过来？
笔记本还要密码，方知序随便试了一下，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周涵的生日，更程继川的生日，奇怪，什么情况？
方知序慢慢走到办公室，喊了一声：“报告。”
众老师看了他一眼，允许他进来。
方知序站在王慧身边，轻声说：“老师，戚予呢？”
“程戚予？孙珠不是送她去校医室了吗？你没看到她晕过去了吗？”王慧微微皱眉。
“为什么晕？”
“这我怎么知道？诶，你们俩可是我们一班的王牌，可别都病倒了。”王慧说。
方知序懒得听这种话，出了办公室的门，远处有几个女生在偷偷看他。
方知序不耐烦的说：“偷看什么偷看？想干嘛就直接出来说。”
那些女生跑出来，小声的说：“知……知序，你在找校医室吗？”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被送到校医室，就方知序不知道吗？好啊，好得很啊。
方知序冷着一张脸，闷闷的说：“嗯。”
随后想起她说过的“微笑是在人前表露的，其余的表情都是留给人后的。”
或许她也有过很多次的抱怨，只是不显露在人前罢了，都仅仅藏在心里，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那群女生领着方知序到校医室，女生们看起来很兴奋，可是他不想管这么多。
“你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校医问程戚予，她的脸色很差，不想回答校医的问题，一脸的不耐烦，准备走出校医室。
“站住。”
校医看着程戚予的背影，知道她真的要自己去，说：“程戚予同学，请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大概半个月吧，中间还是敷衍的进食了。”
“吃了什么？”
“红酒。”
“你空腹喝酒？程戚予，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低血糖还喝酒。”
“嗯，然后呢？”
校医不爽的看着程戚予，她略微回头，看着校医的工作证。
工作证上写着这位校医姓林，她居高临下的说：“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就是因为你是林墨书的哥哥，不要得寸进尺。”
“另外，跟林墨书说一声，下一次就不用叫上我去了，我不会同意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程戚予打开门，跟方知序撞了个满怀，她的头发是散下的，她晃了晃头发，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晕了？”方知序问。
“不知道。”程戚予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他。
林校医看着方知序挡住了程戚予离开的路，轻笑一声，说：“正好，你是方知序是吧？”
方知序应声抬头，看了看校医的工作证，不认识，说：“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林校医笑着说。
“请问。”方知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筋递给程戚予，她看了他一眼，接过小皮筋。
“你对程戚予是什么意思？”
林校医温和的面孔上流露出平易近人的笑意，唇角轻扬，显得神态谦恭而有礼，令人倍觉亲切。
程戚予扎好一个高马尾，甩了甩，回头怒瞪着林校医。
方知序看了一眼程戚予，不喜不愠的，说：“没什么意思，就算有什么意思，也早就断了。”
程戚予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的心弦的确颤了颤。
不过很快，程戚予又恢复正常了，笑着说：“林哥哥，你看，我说过了，他不喜欢我，何必试探我呢？”
“最好是这样，我们林家的长辈可不会允许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进来。”
“林哥哥倒是说说，我心里有谁？我心里能有谁？”
方知序看着这两个人打哑迷，不动声色的把程戚予挡在身后，对林校医说：“她为什么晕过去？”
“之前饿了一阵子，导致低血糖，然后又空腹喝酒，好本事啊，荣城才女。”
程戚予轻轻的笑着推开方知序，说：“林哥哥又何必这么吃醋捻酸？多没意思啊？”
“墨书有什么话不会当着我面直说吗？还让林哥哥跑一趟，真是，辛苦林哥哥了。”
方知序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程戚予，她说出来的话怎么就和她所露出的笑容对不上呢？
“知序，我们走。”
程戚予拉着方知序出了校医室，还靠在他的肩上，满眼放光的样子。
林校医站在校医室内，轻笑一声。
过了拐角，程戚予松开挽着方知序的手，似乎有点不舍得，说：“你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