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五少爷

护国寺?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旬玙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啊!那个人。”

那个光天化日拉着别人雪地苟合的公鸭嗓!怪不得她说这嗓门这么耳熟呢。

“那我爹叫他五少爷?他是……”旬玙又想起方才蓟国公打招呼的时候叫的称呼,眼睛慢慢睁大。

小丫头脑子转的的确是快,谢灵均点点头,默认了她的想法。

卧槽?堂堂五皇子居然在冬至的时候拉着别人在护国寺这种地方雪地苟合,这传出去他们大安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皇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吧!

看旬玙一脸菜色,整张小脸上写满了“这五皇子也太不要脸了吧?”“皇室药丸”之类的话,谢灵均安慰道:“他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挑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有些地方雷同炀帝罢了。”

嚯,旬玙用奇妙的眼神看了一下谢灵均,心说你这还不如不说,雷同炀帝那是什么好形容吗,世人说道炀帝第一反应就该是他杀父弑兄抢小妈了吧?

谢灵均被旬玙那个眼神一看,想到什么一般解释道:“我是说女色方面。”不是谢灵均看不起对方,但就凭五皇子那个德行,他怕是没那个胆量弑父杀兄。

“唔,哦,行。”旬玙送他敷衍三连。

谢灵均拿旬玙没办法,只能扯出蓟国公的大旗来:“这位五少爷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聪慧想必能明白伯父为何挑了这么个站位吧?”

旬玙闻言从谢灵均左边探头去瞄了一眼,这次谢灵均没拦她,是以旬玙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从她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爹的背影,和对面一群随从的正脸,至于那位五皇子,则是一根头发丝都看不着。

也就是说蓟国公不偏不倚正好遮挡住了那位五少爷的所有视线,她爹不想让那个五皇子看见他们,旬玙一下就了悟了。

她默默地收回脑袋,抱臂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幅沉思的样子,却再没有表露出要去看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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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谢灵均挑眉问她,旬玙胡乱地点了点头。

谢灵均说:“想通了那就乖乖呆在这,不要乱跑,免得白费了伯父的一番苦心。”

旬玙:行吧行吧,我不会添乱的。

见小丫头撇撇嘴点了点头,然后转回去继续啃她的糖葫芦去了,谢灵均这才回头观察不远处那两人的交锋。

他想到跟旬玙第一次见面那天,小丫头先一步离开了那条小路,不久之后他的小厮也找了过来:“公子您在这呢!可教小人好找。”

谢灵均拍拍衣摆,抖去方才沾到的雪花,说:“怎么,祖母跟母亲她们与大师请好灯了?”

“正是,相爷也派人来找了,说是素斋也好了,唤公子回去用饭呢。”

“行了知道了,这就去。”谢灵均总算是拍的差不多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就抬步准备回去。

没走两步,他想起了什么,嘱咐小厮到:“青松,去查查,今日还有谁来了护国寺,尤其是单独行动的。”

青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家公子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只需要执行就行,所以他很干脆的应了声是。

用过饭回程的路上,青松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查清楚了当天护国寺接待过的所有香客,其中有一个单独行动的:“……虽然寺中僧人不敢透露,但小的看见了一名举止像是內侍的人,听到他在找‘五少爷’。”青松附在谢灵均耳边悄声说道。

“另外属下还碰到了另外一个人,看上去也是哪家府上的管家,同样在打听那位五少爷的事,小的怕撞上他,没敢靠近就先回来了。”

当时谢灵均猜想那管家有可能是小丫头家的,如果那小丫头胆子大到敢跟父母说起自己今日的经历的话,家中长辈必定是要派人查探并解决后患的。

而现在知道了小丫头是旬玙,那管家自然就是蓟国公派出去的了,只怕他当日就知道了这五皇子的荒唐行为。身为皇子,在冬至祭祖的时候不仅耽于女色,还在佛寺这般清净地行苟且事,尤其还被自己的女儿撞上了,如此荒唐,蓟国公今日不敢叫对方靠近甚至看见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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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有些事不是蓟国公不乐意就不会发生的,因为他没法控制别人的嘴,所以当对方说:“蓟国公这是跟家人出来赏灯吗?正好,我还没见过你家孩子呢,尤其是你那个嫡女,听说差一点成了太子妃呢?今日能一起见全了吧。”的时候,蓟国公脸差点都绷不住,他肃着一张脸说:“五少爷说笑了,谣言不可信。”

“怎么会?这难道不是全安阳城公认的吗?”五皇子操着副公鸭嗓似笑非笑地说着。

蓟国公八风不动:“圣上早已下旨,封签书枢密院事贺大人家的嫡长女为太子妃,五少爷此话,莫不是在说全安阳城的百姓都对圣上的旨意不满吗?”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五皇子那个自诩风度淡然、实则油腻作呕的脸都僵住了,他努力扯动嘴角说:“蓟国公言重了,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小女已和谢家儿郎定亲,这种玩笑话,还请五少爷今后莫要崽说。”蓟国公不理他的台阶,反而语带警告地说了一句。

这五皇子虽然是皇子,但是一没封王、二母家不盛,蓟国公作为手里握有实质兵权、深受宏正帝信任的超一品国公,对他客气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而不是真的怕了他。真惹得蓟国公不高兴了,那干脆就不伺候了。

被当众下了面子,五皇子的脸色彻底黑了,但他的确是不敢向蓟国公发难,只好转头呵斥身边跟着的内监、侍卫:“爷要的灯呢?怎么还没拿来!怎么?你们难道是什么天潢贵胄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停了吗?”

他这话摆明了指桑骂槐,但明面上却是在管教自己的下人,蓟国公就不好插手了,只能在一边沉默,任一堆侍卫内监在人来人往的河岸边跪地求饶。

蓟国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