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本以为翁仲要把自己这批人闲置不用,听到他的解释才知道自己误解错了意思,有些难为情地道:“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是不用我们了呢。”
“可是你也没听我说完啊,就打断我的话,”翁仲圈起手指,在莫林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莫林“哎呦”一声,假装吃疼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捂着脑门笑嘻嘻地问道:“仲兄,小弟无礼,你这打一下就当是解气了!还是告诉我,要给我们派什么差事啊?”
“还想让我给你派差事?看你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有气!”翁仲假意抬起一脚,就要朝莫林踢去。
莫林赶忙闪躲,巴厷在旁边乐得更是合不拢嘴:“好啦,小仲兄弟,你还是告诉他吧,要不然真能给他憋出病来。还别说,看着你们这样喜欢疯闹的样子,我还真是觉得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年轻那会呢。”
翁仲笑道:“巴兄,你有所不知。这小林子一时不规矩他,他就嬉皮笑脸。”接着笑容一敛,严肃地道,“莫林,玩笑归玩笑,我接下来的命令你要听清楚。”
莫林虽然顽皮,可是执行期翁仲的命令,可是从来不敢含糊的。当即收起来刚才那副表情,立定站在原地,挺起了胸膛,道:“仲兄请讲,莫林全部照做。”
翁仲对莫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莫林,你从手下的人里选出两个武功最好的人,派到今天找到的农夫驻扎的地点附近进行监视,如果有异立即报我。”虽然莫林回报说新发现的这片据点内都是力夫,可是翁仲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让莫林派两个武功高的人去,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据点内出现了小的异常,那么这两个人就足以弹压解决,如果异常不好控制,他们也可以尽快脱身,报知翁仲,可以让村里提早做出应对的准备。
“莫林明白,这就去安排,”莫庄对翁仲的近乎于盲目的崇拜,使得他已经养成了只要听到命令就要赶紧去做的习惯,转身就走。
“等一等,你怎么总是这么毛躁?”翁仲低声喝道。“你要是走了,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人我可真的让他们闲着了。”虽然翁仲对莫林呵护有加,可是他这个毛毛躁躁的性格也的确是让自己很担心。
“对呀,这其他人还没听到你安排呢,”莫林也觉得自己很是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向翁仲表示着歉意,“仲兄勿怪,我这养成习惯了,只要听到你的命令就想着赶紧去做。莫林知错,请仲兄吩咐。”
莫林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诚恳,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翁仲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这都快要十八岁了,总这么毛躁可不行,以后还得靠你去做大事呢。”
“莫林知错了!请兄长责罚。”莫林双手垂在两侧,很是恭敬地样子。
“责罚倒是未必,只是这性子得改改,别忘了你也是手底下有人手的了,”翁仲疼爱地给莫林整了整衣领,“我打算把你的人全都给庄兄调过去,配合坤兄带来的人一起参与对全村的巡逻,加强这方面的人手,务必要让这些人不敢轻易出动。你的人善于画图、标记,一定要让他们把所有可疑目标全部标记出来。”
“仲兄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莫林这回不敢再冒失了,静静地聆听者翁仲的命令,“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了,只有一个要求,”翁仲郑重其事的嘱咐莫林,“务要当心,安然归来!去吧!”
“诺!”莫林拱手领命道。可是他嘴上虽然答得响亮,却是一时没敢挪步,微躬的身子僵在那里,等到确认翁仲没有其他令下之时,方才转身离去。
“这孩子是真机灵,我当年从军的时候可是不及他半分啊,”成和看着莫林的背景,幽幽的赞叹着,“要是日后也能加入大营,好好地锤炼一番,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成兄夸得没错,”翁仲同意道,“只是这孩子虽然机灵,但是也容易被机灵所误。我倒是有意让他加入大营,好好锤炼一下,等此间事了,万望成兄能够给他铺个路子。”
“这是必然,如果莫林能加入大营,我就把他留在斥候营,保管他不出半年就可和我比肩的!”成和内心中非常器重莫林,突然心中一动道,“小仲,你刚才说让我给莫林铺路子,难道你不一起来大营吗?”
“我怎会不想同去呢?可是分身乏术啊!”翁仲摊开双手,眼光投向虚无的远方,显得有些无奈,“你看我这一大堆牵扯。哪里向莫林那般悠闲。这么多年了,莫家村养育了我,现在老爹又年事已高,我怎么能舍弃这里的乡亲,到大营去只顾实现自己的抱负呢?”
成和自然能听出翁仲话里的意思。早上见到老莫成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够体会出他要退隐的意思。如果真的是这样,对莫家村来说是幸运的,而对翁仲来说是残忍的。成和心知,像翁仲这样的大才,无论心智还是眼光已经超过了自己,远比庙堂上那些庸庸之才高出许多,现在所需的只剩下世事的磨炼。
虽然以翁仲的才干,帮助山里剿灭了匪患,兴建了市集,把小小的莫家村管理的俨然一座小县城一般,可是这里毕竟位处大山深处,无论是资源还是消息都是闭塞的。真正的大才不该是孤芳自赏、幽闭山间,而是要匡扶天下,成就一番伟业。翁仲才刚刚二十岁,也该是为国效力的年纪。可是如此年纪轻轻就被羁绊于此弹丸之地,不可不说是一种委屈和遗憾。
见到翁仲和成和有了短暂的陈默,巴厷在一旁劝解道:“你们啊,也别太过惆怅,世事无人能够预知,也许等到机缘巧合之时,定能如愿也未可知啊。”
成和点点头道:“巴兄说的极是,也许某一天我们都能心愿达成呢。小仲,为兄把这个副将的职位留着等你来。”
翁仲笑道:“成兄说笑了,你那个职位可是功名赚来的,岂可轻易送人。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先把莫林替我照顾好吧。哦,对了,还有坤成大哥,这可是一个武痴呢,到大营里效力正是理所应当。”
“那是自然,虽然说没有见过坤兄的武艺,但是看他那行走做派,再加上之前斩杀贼首的那一战,在军营里做个军官是绝对没问题的,”成和对坤成早有耳闻,听到翁仲提议,自然乐意,“如果他也能去大营的话,不出几年,我大赵将又出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