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白天的烦嚣去喂养黑夜的宁谧
一盏北极星如老僧入定
赶夜路的人高举火把
他企图拉长灰白色的能见度
与瞳孔的距离 他要到达某个地方
鸡鸣之时 露珠之后
一间空房屋紧锁门窗
那把钥匙 曾是一朵孤芳的花
而今成为一杯独醒之酒
紧贴左心房的布兜,一盒火柴用了三分之一
他还在期许 有真正的三分之二
出现于右手拉开盒子的瞬间
甚至有火花与蝴蝶 在眼前与肩膀交替出现
却不会有靡靡之音的萦绕 一曲在心底低回
的小溪 始终压过那些在耳畔的嘶吼
它们是冷漠的辞令 包裹着浓稠的糖浆
黏得发腻 令一颗智齿在牙床深处隐隐作痛
仅有这些已经足够 他还可以一路搜索
找寻同路的旅伴 直到被黑夜捂上了双眼 前方依然宽阔
如世纪前的空无一物 偶尔林木乱影
挥舞指路的哲言 玻璃墙壁与屋顶
存疑的那种奇观,它一直深藏在
意象中的流光 只是依然不得而知
这应该取决于他的灯盏
还是清晨的——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