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金司叛徒(3)

花不暖也心中腾起怒火,叫道:“南宫师兄,这宝剑是师父亲手借与我的。你不要胡乱猜想。”南宫邈本就对他不满,这下身子更是凉了半截,他怒火上涌,厉声喝道:“竟敢拿烛叔的剑来对付我,你不怕烛叔知道了按门规处置你么?”花不暖道:“马将军原本无罪,你竟要向他下毒手,这般肆意妄为,岂非畜牲不如?”南宫邈大怒,喝道:“猴崽子,你胡说八道,非要跟我过不去。”反手又是一剑,花不暖挥剑招架,依旧不反击。南宫邈猛地举剑向他劈去,喝道:“猴崽子,你仗着三境修为,假惺惺的不还手吗?”

花不暖不料他又忽然出狠招,危急中不及变招,索性运转神定咒力相抗,刹那间剑芒流转,南宫邈长剑被神定咒力一震,只听嗡的一声,南宫邈身上犹如雷打电击,飞身向后跌落,嘭的一声,后背重重摔靠在城门上。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暗想:“这南宫邈瞧着凶恶,怎么武功如此不济?”

南宫邈手臂酸麻,万万没想到花不暖神定咒力竟有如此高强。郭旭瞧了花不暖一眼,心下也暗暗诧异。南宫邈高举长剑,双眸迸出凶光,高声喝道:“今日不拼个死活,老子就不进南关城。”说着,便又挺剑杀上来。花不暖喝道:“好,南宫师兄这般任性妄为,花不暖便与你较量较量。”南宫邈举剑斜挑过来,可是花不暖已步入咒驭三境,虽然对大觉观神定咒文中卷领悟不多,但神定咒力已生出,又有南宫烛所借宝剑助威。南宫邈长剑刺出,花不暖早已身形掠开,反手长剑削向他后腰。南宫邈惊骇不已,向后急退,堪堪避过这剑。

两人比斗了十余招,南宫邈渐觉对方剑上劲力越发沉重,他平日里本就疏于练功,渐渐招架不住。花不暖正想着如何脱身,忽觉身侧刮起一股疾风,一个虚影飘至身前,伸手在二人长剑上一拍,铮铮两声脆响,花不暖只觉右臂一麻,顺势撤剑退开。南宫邈跌退几步,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南宫烛,不由叫道:“烛叔,我们进城来了。”南宫烛哼了一声,脸色微微一变,望向花不暖,厉声喝道:“不暖,玄山大军就在城外,你身负守卫东门重任,却不知轻重,在城门口胡闹,你知罪吗?”

花不暖收起长剑,笑道:“师父,南宫师兄适才失心疯了,要取马将军性命,弟子无奈,只能多有得罪了。”南宫邈脸上一红,说道:“烛叔,这姓马的阻挠我跟郭师兄进城,我只是惩戒他延误军机。哼,花师弟多管闲事,当着您的面,还骂我失心疯,你该重重的罚他。”花不暖笑道:“南宫师兄还要罚我吗?”南宫邈适才比斗折了颜面,哪肯善罢甘休,说道:“你目无尊长,理应给我磕头谢罪。”花不暖笑道:“南宫师兄,师父可不会听你胡言乱语。”郭旭许久不开口,这时才接口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少说几句。”正闹得不可开交,南宫烛愈听愈怒,皱眉道:“大敌当前,你们师兄弟俩竟然还在城门口自相残杀,要是现在玄山军伺机攻城,你们该如何应对?”

花不暖心中担忧身后四人露出马脚,无心再与南宫邈纠缠,向南宫邈瞧了一眼,说道:“师父,我这就去城楼上巡视。”南宫烛点了点头,望着花不暖等人转身远去,这才领着南宫邈和郭旭默默往城内走去,待东城大门合上,这才低沉着声音说道:“邈儿,又是你在胡闹。玄山军将南关城团团围住,你们怎么进城的,原原本本的跟我说。”南宫邈说道:“烛叔,这两日来,我们在南关城外埋伏,趁着东门守卫松懈,这才逃进城来。只是花师弟公报私仇,指使守城军卒阻挠我们。这些事可是千真万确。”于是将二人如何千难万险闯进南关城,他又如何被守城军卒发羽箭挡在城门口等事说了。

南宫烛大怒,高声喝道:“你们是不是同门师兄弟?你们就为这个打架么?”南宫邈见叔叔如此发怒,不由胆怯,颤声道:“我和郭师兄千辛万苦逃到城门口,叫他们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可是他们死活不开门,还……还放箭射我们。”南宫烛越听越怒,心想玄山军近在咫尺,他们同门师兄弟俩还在同室操戈。南宫烛满腔怒火,却又不好发作,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南宫邈道:“烛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还把师祖传下的宝剑给他。”南宫烛一怔,骂道:“你修为不如不暖,那有什么法子,只要东门守得住,宝剑借与他又何妨。谁叫你这般不争气?”南宫邈道:“那郭师兄呢?他也是大觉观弟子,修为还在花师弟之上,怎么就轮到花师弟头上?”

南宫邈心知这侄儿打小宠溺惯了,他凡事都要辩解一番,沉吟片刻,不耐烦的道:“眼下大敌当前,这些争执我也不理会了。你们爱争斗,也由得你们争斗去。”顿了一顿,又皱眉道:“你们这般容易进城,这中间似有蹊跷,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推算不出玄山军有何用意?”郭旭接口道:“兴许是东门地势险峻,敌军不敢来攻,因此守卫松懈。”南宫烛嗯了一声,说道:“这次玄山军偷袭,咱可吃了大亏了。你伤势可好些了吗?”郭旭微笑道:“受了些轻伤,没事!”南宫邈见叔叔神色严厉,不敢再多说,跟在二人身后往城府去了。

这时天色大亮,城外山崖上白雾已然消散。花不暖上到城楼,观望南关城外阵势,但见玄山军熙熙攘攘的在山崖下聚集,花不暖无奈,不敢违抗军令,出城厮杀,只是死守川流箭阵。又过了两日,南关军被围已久,又兼粮草不足,军心已乱。只是南关城外依旧风平浪静,让人心生愁苦。花不暖每日照旧在城楼上守阵,每想起城外血肉横飞,鬼哭狼嚎,只觉心中凄凉。只是身边多了水家三兄妹,倒是稍解几分苦闷。

这一日,花不暖从城门前巡视出来,又要回城楼后,刚拐过走廊,忽听得墙后砰砰响,忙奔上前去,只见甄嫣娘和水家三兄妹围在石虎旁。甄嫣娘叫道:“风儿,你试试,能不能挪开这石虎?”水风将长剑放在一边,道:“太师姑,你们瞧着。”绕着石虎走了两圈,运劲在虎身推了几下,竟然纹丝不动。他干笑两声,蹲低身子,运转金光咒力,双手上托,想这上托之力,足可断金开石,但这石虎仿佛重如泰山,依旧移动不得分毫,只是怔怔的瞧着石虎。

水萍拉了拉水薇衣袖,伸手往身侧一指,说道:“花哥哥来了!”水薇转眼瞧见花不暖,心中大喜,对花不暖道:“花哥哥,你快来助我们推开这石虎。”

花不暖心知这石虎下便是川流箭阵的机关所在,他亲身从石虎入口,进得川流箭阵内,这石虎机关连着地下石板,如何能让外人轻易的挪动。但听闻水薇邀他相助,顿感不知所措,又瞧见甄嫣娘也在场,心想:“川流箭阵干系重大,绝对要阻止他们破坏石虎机关。”水风瞧见花不暖,欣喜不已,哈哈大笑道:“不暖,这石虎无比沉重,也不知搁置在这城楼上有何用处?”花不暖正要答话,忽听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花师弟,大敌当前你还是这般懒散。”转过身来,只见南宫邈慢步走来,满脸尽是鄙夷之色。他大吃一惊,说道:“南宫师兄,你怎么来了?”南宫邈哼了一声,转头向花不暖道:“如今玄山军围城许久,阿爹怕你年少无知,被玄山军寻隙破阵,命我监察于你,你听清楚了吗?”花不暖道:“师弟我不敢违背南宫大将军军令。”说到这里,跨步骑上石虎,垂首不语。

南宫邈哼的一声,倨傲的说道:“如此说来,你是愿意听命于我了。”花不暖笑道:“咱们师兄弟共御外敌,理应齐心协力,倘若因为你我争执不休,让川流箭阵稍有损毁,咱们有何面目去见师父?”南宫邈长剑一摆,怒冲冲的走向城楼口,在拐弯处回过头来,环视众人,冷笑道:“花师弟,说的倒好听,哼哼,成天围在这石虎旁跟这些小兵戏耍,玄山军何时攻下东门,你都不知道。”说着迈步便走。

水风迈步走到花不暖身前,笑道:“我们闲着无事,正好借这石虎考量功夫。”花不暖见他们不明其中缘由,早已气苦,又被南宫邈冷言冷语一番,脸色甚是难看。甄嫣娘瞧见他神情,说道:“这几日,姑姑见你整日围在这石虎旁打转,莫非这石虎便是箭阵所在?”花不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四人闻言俱是一怔,水薇更是茅塞顿开,咯咯笑道:“原来如此,厉害,你阿爹真是厉害,竟然在这石虎上做机关。”说着,连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