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了龙肝凤爪,回味着那下饭的小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柳青一回到家,眉头一皱,再看那糟糠之妻更是一点儿兴趣都拾不起来了。他匆匆换上了衣服连忙向自己的老友彭绪家赶去。
“柳公今天刚回来?”他一坐下彭绪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刚刚到家。”
“小别胜新婚,怎么不在家陪陪自己的老婆,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喽!“
“什么事这么急?”
“我与王后去见过辽东候。“
彭绪当即便是一愣,姬苏哥俩势同水火,这个时节王后去见姬苏是什么意思?他再一看柳青说到王后时兴高采烈的样子,这小子不会是得到王后的青睐,要搞什么事情吧?他并不急着问,而是吩咐下人们准备了酒食。
刚喝了几盏老酒的柳青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情:“彭兄近日可观主公的气色如何?”
“还是老样子。”彭绪已看出大王病入膏肓,却有意不直言。
“噢!真的吗!”柳絮先是一愣。
“当然是真的了。”彭绪看着这个平时从不谈论朝政的柳青,心里想这厮一定是受到了蛊惑。难不成王后与姬苏达成了什么共识,只等大王一死。他想到这里猛的一惊,大燕例来都是平平安安,这要是祸起萧墙,齐必来犯,介时可就坏了。
“我有一事对公明言。”
“讲。”
“太后与苏秦有染你可曾知道?”
彭绪的脑袋再一次嗡的一下,这可是有违常礼,人神共愤之事。若是有凭有据定能治二人之死罪,若无中生有,更是死都不得好死。苏秦能身挂六国相印,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在于现今的大燕正是蒸蒸日上之际,王后与姬苏策划谋反。成功还可以,若不成必是锅及九族。想到这里他的汗流了下来,在看柳青正是夸夸其谈:“太后在周之时便与那苏秦情投意合,无奈他一乡野匹夫,身分怎配的上大周公主。公主出嫁之时,这厮竟不顾死活当街拦驾又是赋琴唱歌,又互赠定情之物。公可知老王爷是怎么死的吗?被人下毒至死。可大王却一味姑息养奸,任凭这鼓舌小人乱礼数,弄朝纲。他们发现事要败露,竟蛊惑大王说要去守墓。实则是另筑香巢,明目张胆的过上了夫妻生话。象这等乱臣贼子不诛不足以平民恨,不诛不足明正朝纲。王后与辽东候已达成共识,要清君测,树新政己换取天下之太平。”
听了柳青一番慷慨陈词,彭绪的头上已经见了汗。这是要谋反啊!当初苏秦提出要收流民制田井己充燕之人口不足。他与一些人都持反对意见,可现在在看那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他是心悦诚服。至于太后与苏秦有染,谁看见了?捉贼要脏,捉奸在床。道听途说便兴师问罪,成了行,败了自己被五马分尸还要祸灭九族的。还有老燕王之死,苏秦眼看就要查出凶手,可姬青却被人灭了口。而出现在姬青身后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的王后。为此有许多人心存疑虑,怎耐死无对证才使得此事不了了之。若说是苏秦与太后合谋,苏秦何必要多此一举,这理由太牵强了。更何况还有人说是大王对母后动了春心,如此说来大家都有疑点,为什么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最为软弱的太后头上哪?政变,对于这件事自己必须站准立场。想到这里他不发一点儿言论,任凭着柳绪信口开河。
辽东侯,苏秦嘴里念叨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
“苏相,依您之见这其中会有什么事儿?”姬敏看着苏秦求敎着。
“不知道,可我苏秦一出现在燕国,秦人便将嬴琪嫁了过来。如此看来,这是秦人一计,他们想从这里撕破一个口子。”
“您的意思是远交近攻?”
“也不完全是,你想燕王归天后,谁才是下一任燕王?”
姬敏仔细的回味着苏秦的话,自己是嗣子,毋庸置疑的接班人。这件事别说是燕人,就连列国之中也全部知晓。想到这里他顿时惊出了身冷汗。
“王后与辽东侯要想推翻这一切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是兵变还是另有阴谋?这是苏某也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该怎么办?”姬敏有些慌了。
“走、咱俩进宫去拜大王。”苏秦说着站起身来。
姬哙斜躺在条案后面,闭着眼睛似睡不睡,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苏秦与儿子。
“臣参见大王。”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苏相有什么事?”
苏秦冲着姬敏一努嘴,姬敏会意起身来到了屋门口,向外看子看,然后冲着苏秦点了下头。
“臣闻听王后见过辽东侯了?”
“这话怎么讲?”姬哙闻言顿时一愣。
“臣不知该怎么说。”
“但说无妨。”
“臣夜观天象,但见文曲星黯淡无光,这主天下必失一君。”
“不用绕圈子了,我知命不久矣!王后曾对我言及要立聪儿为嗣之事,我没有答应。终归他太小,虽有诸君辅政,但其母过于强势怕引来祸端。”姬哙说到这里禁不住就是一顿咳嗽。
姬敏见父王咳个不停,连忙就要过来服伺。却被苏秦又手阻止,他连忙起身来到了姬哙的身后,单手握了个空掌轻轻敲打着他的后背。又伸手入怀取出丹药一粒塞进了他口中:“大王勿急,您先稍稍歇息。我想去趟辽东,但恐王后生疑,故而请命收服江水地区。”
“何人为将?”
“辽东姬苏。”
“万万不可,此贼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此时公去辽东无疑于羊入虎口,焉能全身而退。”
姬敏闻言也是一愣,连忙说到:“苏相不可,还是我为将。”
苏秦一伸手阻止了姬敏,又向他施了个眼色:“大王身体有羌,你安心在宫中服伺。”说着他伸手入怀摸出一个药葫芦放在了案上:“这有丹药一瓶,一日为大王服食一粒。”
“那苏相要出意外当如何处置?”姬敏急切的问到。
“我观辽东侯并非糊涂之辈,但凭某对之规劝定能扭转乾坤。还有若以你为将,王后与他都会起疑,物急者必返到坏了大事。还有我走之后你动用兵符调集所有官兵部防与蓟城周围以防不测。”
“那苏相要带多少兵马入辽东?”姬哙喘息了一阵。
“辽东之兵一万,我只带两千即可。”苏秦胸有成竹:“我走之后大王上朝之时将军定要服伺与左右,如议朝政你定当决断。还有上大夫王玉等会对你出谋划策,切记大王之身体千万不能行房事。从今日起你要夜宿王宫,便宜行事。我默记了商鞅之法一百三十篇,没事之时就在宫中习读。我已著明了精华与糟粕,你多多从中吸取养分,对以后施政大有益处。”
“多谢苏相!”姬敏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你过来吧!一会儿王后便到了。”
“您怎么知道?”姬敏疑惑的问到。
“一会便知。”说着他将丹药放到了姬敏的怀里。
“苏相与公子过来探望了大王了,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快快去请茶。”王后人没有进屋,甜甜的声音却在外面响起。
苏秦与姬敏连忙跪迎与地:“臣参见王后娘娘。”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王后说着竟不忌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伸手扶起了苏秦:“苏相可是日理万机,你来一定是有要事禀明王上吧?”
苏秦与姬敏重新坐定后,苏秦连忙一拱手:“苏某要收服汉水,特来向大王辞行。”
“苏相要收服汉水?”王后面不改色,可心中却是一愣。
“是的王后。”
“拜谁为将,带多少人马?”
“拜辽东侯为将,带兵两千即可。”苏秦说到这里,将脸转向大王:“我这向大王请旨,可大王疑虑重重,还请王后劝劝大王?”
“去争汉水拜将辽东侯到无疑议,只是带兵两千到是少了点儿。”王后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若不表态人家点了将,便不痛不痒的说:“大王也是多疑了,常言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都是姬家的事儿,还怕他不尽心尽力。”
“唉!王后不知,我那大哥小肚鸡肠,夺了他大将军之职,已是耿耿于怀。苏子若去怕他算起旧账,那苏相岂不是有危矣!”姬哙还是直摇头:“要去可以拜敏儿为将,带兵三万才行。”
“苏相、大王说的也有道理。”
“不可、大王糊涂,王后您可不要糊涂。燕的四周诸国都虎势耽耽、枕戈待旦。若兴师动众去争汉水,得一城却失一地得不偿失。再说汉水乃弹丸之地,就辽东侯手下之兵都足矣!再者大王太小看辽东侯的肚量了,臣认为辽东乃燕之根本,只有他之材才能胜任。更何况你们本都是手足,岂分你我。辽东清平胜地,怕是你肯将王位让与他他都未必肯来哪!您说哪王后?”
“苏相之言到是坦然,妾身前时逛了趟辽东。那里山青水秀、风景如画。锦城更是一片祥和,人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卖者童叟无欺,买者豁达成趣。真真一世外之桃园,让人留恋忘返。”
嬴琪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苏秦只要一去,定是有去无回。介时这燕国之地就是我大秦之地了。
姬哙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一挥手:“即然王后也这么说,那你就早去早回。切记汉水之地能取则取,不能取也不要免强。我这身子骨已是油尽灯枯,吾儿还年幼无知。剩下这孤儿寡母的还凭苏相扶持。”说着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苏秦闻言连忙改坐为跪向上直叩头:“王上龙体无羌,不要过于低靡。臣即得王上知遇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朝上诸公臣已安排妥当,大王不用挂心。”
苏秦说完起身拜别。
“苏秦这厮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当初与老王用计骗走了姬苏,如今还敢去那里,真真不知天高地厚。”柳青搂着王后亲了又亲,继续说道:“都说苏秦善辩,但凭一张嘴说的六国联纵。可他却不知姬苏有一定之规,纵使你巧舌如簧,也叫你有去无回。”
王后由柳青的怀中坐起,略整了整衣衫:“可我这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苏秦能说的六国联纵,为什么就不能说的姬苏反水哪?”
柳青哈哈一笑,再次搂住了王后的娇躯:“你呀头发长见识短,这关乎着姬苏的生死存亡。你以为他真安心做个辽东侯吗?非也非也!辽东之地虽沃野千里,可北有东胡长期骚扰。再则辽东地区冬季严寒地冻,夏季阴雨绵绵,说实在的就不是人待的地儿。王后与之里应外合,他等此时机不知多久了,焉能错过?”
“听君一席话,我这颗心稍稍平静了些。唉!想想这苏秦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着她双手吊在了柳青的脖子上,诱人的胴体紧紧的帖进了柳青的胸前:“朝中众臣你已经联络了多少,他们介时是否能为我所用?”
柳青在那诱人的唇上吻了一下:“王后就安下心来静候佳音,只要大王一归天,您拿出圣旨一宣读定然大功告成。”
苏秦去了辽东,我在宫中静静养胎。梅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公主王后求见?”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来。我连忙让梅花先去拖延一下时间,连忙找出了一条白凌将突出的小腹紧紧的裹了一番,见没有什么破绽了便将块湿毛巾放在了头上仰躺了下来。
“母后,我许久没有来见您了,您近日身体可好?”这女人一进屋便象个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圈。
“好什么,这鬼地方也不知为什么,夜里总是有动静。若不是乐毅与梅花在此为我壮胆,吓也吓死哀家了。”我假意有些精神失常的样子:“昨夜我突然梦见了老王爷,他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指着我,一只手握着剑:“你快快回去将那个贱人给我弄过来。我当即吓的一愣,你说叫谁呀?他说就是毒害死我的那个小贼人。老夫与她势不两立,纵然是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她的。说完便是一阵的哈哈大笑,你说吓人不吓人。这个梦弄的我一夜未眠,刚刚迷糊了一阵子你就来。近日大王身体还好?”
我边说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看她阴晴不定的样子,心中一阵的窃喜。
“母后要不您还是回宫去吧!大王的身子也每况愈下,您说咱们娘俩怎么都是这个命啊?”
“回宫,没有大王的旨意哀家怎么回?听说卫城西有家庵堂,实在不行哀家就去那里躲躲。听说玄风道姑的道行很深,说不准能求得点灵丹妙药回来。只要让我夜里不再做那可恶的恶梦便好!”
“母后这么说,我这心里也是怕怕的。刚刚进来我看梅花的肚子大了起来,难不成她有了身孕?”
“是啊!苏子见他俩两情相悦,又到了婚配之龄便乱点了鸳鸯谱。说来这二人也是让人羡慕,年貌相当不说,每日里恩恩爱爱的更招人嫉妒。不象你我少妇伴着朽木睡,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这都是命啊!生的帝王之家,那里有平民百姓的自由啊!”王后不无感概的说。
“你怎么没带聪儿过来?”
“这地方我可不敢带他过来,苏相东争了您可知道?”
“听乐毅说了一嘴,要不是因为梅花有孕他也跟去了。男人哪!为什么都喜欢打打杀杀的,天下太平不好吗?真是些贱骨头。”
“母后说的是,儿媳由宫中选了几样东西与吃食。我回去就跟大王禀明此事儿,您还是回去逸养天年吧!”
“住段日子再说吧!这里到也清静。晚上我让守墓的那些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也算是壮壮胆吧?”说到这里我刻意神神秘秘的样子:“听这儿的老兵说,当年吕望追杀妲己时就是在这里砍下了那狐狸精的头。从那以后一到了阴雨天便鸣声啾啾,还有人看见过这里有成群结队的狐狸,一到了夜里更是肆无忌惮。无论是靓男俊女一但被他们迷住便是精尽而亡。”
“太后别说的那么吓人了,也是这荒郊野岭的,他们家为什么要选了这么个地方做阴宅?”嬴琪说着还不时的回头回脑。
“我让梅花准备了酒饭,一会儿咱们娘俩喝一杯如何?”
“不用了,聪儿一刻也离不开我,大王又病病歪歪的。”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心里禁不住好笑。更想着苏秦这个人,真有未卜先知之能,更是他敎我如何说,吓的王后再也不敢来了吧!
梅花站在我身后,一把把塞进衣服里一快布拉了出来:“公主你说这里有狐狸精是真的吗?”
“鬼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夜里少出去,当心见到漂亮的男子,他若真的一勾引,说不准你真的生出一堆小狐狸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