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死道消风云起

竹帛烟消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唐·章碣

昔,始皇即位,坑四百余儒,又集天下金器,铸金人十二,以为咸阳固若金汤,有万世不衰之基业。后身死,至二世而亡,为天下所笑。

不知世间无常,天数不定,岂有万世之基业。妄以威势统治天下者,皆是自取灭亡。

元人治天下,勿许百姓蓄兵养马,此与始皇何异?

至正十七年闰九月,刘福通遣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由四川起军,增援逃窜之李武,崔德大军,攻克秦州(甘肃天水),陇西,入凤翔?(SX省内)。

陕西左丞相察汗帖木儿得报,抚掌大笑:“这帮乌合之众,遇上本相,命该绝也。”

遂秘遣上万精兵伪装贫民入城。

李喜喜遣探子进城取得情报,城内少有兵卒,可趁机取之。

“真天助我等。”

就准备发兵攻城。

李武劝道:“将军切莫大意,鞑靼诡计多端,谨防有妖人暗算我等。”

李喜喜笑道:“李将军这是一旦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区区妖术,有何惧哉,试问古今问天下者,有谁是靠妖术取之?”

李武依然不安。

“将军,察汗帖木儿镇守陕西,此人用兵如神,不可小觑,暂且观望两日,再做定夺。”

李喜喜沉吟,道:“也罢,察汗帖木儿这个奸人,十分狡诈,不得不防,再派探子进去打探军情。”

城内元将等了两日,不见李喜喜等人,前来攻城,心内着急。

合谋商议:“这该如何是好,这帮叛逆不入城内,丞相之计,不可为也。”

有部将计道:“李武等人,数遭术法,心内必恐,不若将计就计。”

“善,此计甚妙。城内可有上师。”

“大扎西瓦上师正在城内,若是让其做法,顺便把消息透露给敌军,嘿,此计何如?”

“大妙,可惜上师要为国尽忠了。”

“上师金刚不坏,永生不死。”

一帮将士心照不宣。

于是命大扎西瓦做法诅咒李喜喜。

李喜喜正于帐中饮酒。

忽然惨叫,浑身疼痛难忍。

“苦死我也。好痛,好痛···”

李武大惊失色:“不好,有妖人在暗算将军。”

此时,有探子来报。

“将军。小的探得上次暗算将军的妖僧就在城内。”

李武怒发冲冠,铃厉声道:“好啊,新新仇旧账,一起算。”

又有探子来报:“将军,鞑靼军出城来战。”

崔德怒道:“故技重施,欺人太甚,儿郎们,随我杀过去。”

一干人怒不可遏,带着兵马,冲杀过去。

元军不敌,很快溃败,往城内逃窜。

“快关城门。”

“速速冲进去,天赐良机。”

李武等人被怒火蒙蔽心智,不知是计。

带军杀入城内。

元军四处逃散。

李武带军直冲城主府。

见妖僧大扎西瓦尚在做法,恨欲狂。

“用乱箭射死这妖僧。”

大扎西瓦吓的魂不附体,跪地求饶:“饶命,饶命,将军,我愿归降。”

“呸,腌臜的妖人,杀了。”

“不要啊,饶命···”

一阵乱箭过后,大扎西瓦被射成刺猬。

李武等人恨极这妖僧,挥刀将其剁碎,拆了府内木墙,寻来锅鼎,就地将这妖僧烹食了。

心中的郁气顿舒,大笑:“快活,快活,妖僧之肉,甘美非常。”

元军败,在城内四处躲藏。

红巾军打着搜捕鞑靼军的名义,在城内肆意掠夺。

百姓怨憎。

一声炮响。

吓坏了疯狂掠夺的红巾军。

“将军,中计也,察汗帖木儿由南门杀了进来。”

李喜喜等人大骇。

“快快走北门。”

一帮人慌乱的往北门逃窜。

“不好,北门也被堵住。我们被包围了。”

此时,那溃败的鞑靼军爷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

李喜喜恨骂:“察汗帖木儿这个奸贼,好一招诱敌毒计。今为今之计,死战突围。”

便率了人马,与元军战在一起。

这一战。

杀的天地风云变色,日月光芒黯淡,漂橹千里,伏尸百万。

尸骨堆砌如山,将军力疲刀卷。战马冷汗流尽,儿郎魂归黄泉。

经半日拼杀,李喜喜杀出重围,带领几万残兵南逃蜀地,李武崔德二人逃出生天,带领上万人马转入宁夏。

经此一战,西路红巾军尽皆战死,无力回天。

刘福通闻西路大军溃败,大为震怒。

至正十八年,亲率大军攻取汴梁。

探知守将为至正十一年状元文允中。

文允中,成都人氏。

学道青城山清微派,精于雷法,天资过人,又善四书五经,于人间功名富贵,念念不忘。遂辞别师傅,参加科考,得顺帝亲自御试。

刘福通不知其为术士,有轻视之心。

扬言:“量一腐儒,有何才干,弹指可灭。”

便策马行至墙下喊话:“文允中在否?”

文允中坐于城墙上自饮自酌,云淡风轻。

闻言举杯,高声道:“刘太保,兴师动众,所来何为?”

李福通叫道:“文允中,吾来取回我大宋城池,何必多问。”

“太保此言差矣,自古以来,神器易位,此乃天数,太保这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刘福通大笑。

“太保为何发笑?”

“闻君乃蜀中人氏,是否?”

“然也。”

刘福通道:“久闻蜀中多壮士,今日观君之言行,恐为蜀中小儿耻笑。”

文允中怫然不快。

愠怒:“太保何必含沙射影,文某为元臣,食元禄,理应恪尽本分,兴国安邦,这不正是我蜀中先贤的教导么?”

“文允中,汝这迂腐的奴才,可知汝所食者,所用者,所穿者,无不是我大宋子民的膏腴,那上面有我大宋千千万万子民的血泪,鞑靼犯我中土,屠杀蜀民千万之众,而汝身为蜀人,不思报仇雪恨,剿灭凶虏,却贪图富贵,卖国求荣,罪恶盈天,鬼神不赦,你如何对得起千万父老的冤魂,汝罪大恶极,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与汝谈论大义,吾深以为耻也。”

语毕,扭头啐唾。

文允中面目羞红,不知如何作答。

“放箭。”

“暗箭伤人的奴才。”

刘福通早有防备,策马躲过。挥刀让军队攻城。

双方厮杀一天,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收了兵。

文允中回府思忖:“这刘福通不知我有道术,不如刺杀了他,这帮逆贼不攻自破也。”

是夜,乔装打扮,悄然出城。

于远处瞧得大营灯火通明。

施展了学得隐身术。

将符咒贴在衣衫内。

掐藏身诀。

一炁念完真言:“三昧化身释迦牟尼尊,当来弥勒现金身,随来随去隐藏身,藏在千人之前,藏在万人之边,吾见人之像,万人不见我身,风来随风去,雨来随雨行,一来神仙不见,二来不要鬼相逢,吾奉混元老祖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动,文允中身子隐没。

古来符咒之法,并非虚妄,多有成者,正一张道陵便是大乘者,此符咒之术,亦非太上老君独有,古来有之,一切外道,皆能修成。

《楞严经》云:坚固咒禁而不休息。术法圆成,名道行仙。

行符咒之术士,精进不懈,神气不散,久久功满,为道行仙。

华夏大地,术法修士,如尘土,多不胜数,至今未绝。

文允中隐了身子,掏出淬毒匕首。

暗自行往大营。

寻得刘福通住处,悄悄摸了进去。

见刘福通正在看兵图。

“天助我也。”

挥动匕首,凶狠的插了进去。

刘福通命不该绝,随意转身,那匕首插进盔甲逢里。

刘福通大惊,吼道:“何方妖人。”

随即拔刀,一刀劈出。

文允中知道时机已过,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赶紧出了营长飞逃。

“快,乱箭射死这妖人。”

夜里暗黑不见,文允中逃得一命。出了军营,恨恨骂道:“功亏一篑。”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刘福通等人不敢再大意。

属下献计:“太保,可知龙树菩萨的事?”

“快快说来?”

“当年,龙树菩萨,未入佛道,也曾犯下滔天大罪,用隐身禅,入王宫淫秽宫女,后遭术士所破,险些折了性命,至此皈依我佛,成为一代祖师。”

刘福通问:“如何破的这隐身术?”

“这不难,只要在外围洒满碳灰,在泼洒些水,那妖人除非能飞天遁地。”

柳福通忧虑:“飞天者,亦不屑为这般卑劣的事,遁地未可知也,道门多有术士能遁地。”

属下笑曰:“早早听闻鞑靼军中多有妖人,属下等已备好黑狗血,妇人经血,此二物,污秽至极,可破世间术法。”

刘福通笑曰:“下作了。尚未干否?”

属下嘿嘿干笑。

“属下经过特制,不劳太保忧虑。”

随即取出兑过烈酒,朱砂的污血,泼洒在大营内。

文允中正施遁土诀。

此法如何修炼?

逢六甲属土日,取千年古墓五方之土,子夜于六甲坛前,香花供品设立,勿令人狗猫等知晓,将土供奉坛中,朱砂书遁土符三道,将泉水碗盛,将符化水内,取一点土沫混入,喝下。

左手捏藏身诀,右手捏五土诀。

咒:“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万法齐来到,观音来助我,若问名和姓,五行是吾母,祖是金木根来克土,五土是我身,吾身是五土,我今万法到,入土三丈五,吾在土中坐,天地来相护,吾奉混元仙师律令。”

咒完,变幻地下诀。

文允中借来中央黄气,遁入土内,直往大营遁去。

“不好,有污秽。”

文允中术法险些遭破,吓的慌忙顿遁逃。

回到郊外,文允中怒骂:“好个贼子,狡猾至极。”

刘福通不安。

吩咐:“派儿郎把守食物,水源,谨防此妖人下毒。”

“还是太保想的周到。”

文允中心想:“这厮吓破了胆,暂时不敢外出,等我搬来救兵,汴梁城可保。”

遂回了城,飞鸽传书。

刘福通等人在军营愁眉不展。

“太保,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刘福通道:“派人去寻访高人,前来助阵。”

部将领命,派出军士四处打探。

刘福通也传信韩林儿,朱元璋等,让其寻觅高人。

朱元璋接接到飞鸽传书。

与徐达等人商议:“刘福通可助否?”

徐达道:“主公,刘福通可引元兵,当助。”

“此事,便交你去办。”

“主公放心。”

徐达领了命,快马加鞭,行至江苏句容上清茅山宗。

茅山宗,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第一福地,第八洞天。

晋代南朝陶弘景曾于此炼丹,梁武帝尚佛,为保存寇谦之天师道得存,陶弘景被迫礼拜佛门供养释迦牟尼佛舍利的阿育王塔,自戒,佛道双修。

古来炼外丹者甚多,少有成者。外丹术,非是荒诞,确有此事。

佛于《楞严经》中云:坚固服饵而不休息,食道圆成,名地行仙。(此道门服神药成仙,为地行仙。)

坚固金石而不休息。化道圆成,名游行仙(炼五金八石为丹药,丹若成,可化骨为气,成游行仙。)

茅山宗兴盛于汉代矛盈,矛固,矛衷三兄弟,曾修道兴化,服饵成地行仙,后梦西王母授轩辕大帝九转丹法,成精行仙。

后移居茅山这仙家福地。后人称茅山宗。

精行仙者,《楞严经》云:坚固交媾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

非男女交媾,人中自有婴儿姹女,以脾土伏之,以易为体,取坎填离,成乾金之丹丸,数年功满,移胎换鼎,出了阳神,化入虚空,成就天仙。

这便是自古以来的神仙,天仙,实为精行仙。可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分身千万,居弱水之中,中有神仙岛,华夏呼为碰蓬莱仙岛,《阿含经》有载。

亦非华夏独有,自古有之。

却说徐达行至茅山,下了马,贪看美景。

茅山伏卧龙,居龙首,治妖邪。

碧山秀木压翠柳,江南水乡一点情。

丹霞赫赫开宝殿,凤鸟时来听仙经。

值阳春三月,野花烂漫,蝶舞翩翩,日轮照四方,江南春意暖。

徐达难得这般清闲,慢慢悠悠的行于小路。

不觉行至道观门前。

有道童施礼。

“善士,所从何来?”

徐达还礼:“徐某从应天而来,有事求见贵派掌门。”

随即将香油钱奉上。

“善士随我来。”道童接过稽首。

徐达将马系了。

随着道童来到三清宝殿。

“灵宝天尊。”

接见他的是已经是85岁高龄的张雨。

张雨,元代诗道,杭州人氏,宋名臣崇国公张九成之苗裔。

元仁宗闻其才气,欲官之,不受,后入茅山,执掌掌门之位。

这老道终日以诗酒自娱,怜悯百姓,曾作诗讥讽于元朝为官的赵匡胤第十二世孙赵仲穆父子,其父乃大书法家赵子昂。

诗云:“近日国香零落尽,王孙芳草遍天涯。”

徐达早闻其才。

不敢自傲,施礼道:“应天府徐达见过真人。”

张雨须发皆白,但神气不错。

“早闻徐将军大名,请坐。”

徐达盘坐蒲团。

张雨道:“贫道夜观天象,紫薇星日见明亮,又见金陵有王气行于中天,其色土黄,今日见将军虎狼之姿,此事验也。”

徐达面露喜色:“果真如此?”

“贫道一生,除诗酒外,只学这观气之术,此事错不了。”

徐达欣喜道:“徐某有不情之请。请真人成全。”

“将军但说无妨。”

“刘福通遭妖人所阻,万望真人遣高道前往破之。”

张雨道:“自元帝将我茅山宗并入天师道以来,我门下人才日渐凋零,就连贫道都只是个舞文弄墨的闲汉,唉,将军若是看上哪位,你就拉走吧。”

张雨语气落寞,茅山宗名气虽大,却没有了道法高强的能人。

与其他道派相比,差远了。

徐达顿觉为难,这茅山宗看上去是有些青黄不接,要出了事,他还不好交代。

旁边那个道童道:“师傅,徒儿愿往。”

张雨皱眉:“你不过弱冠之年,道法低微,如何与那法术高强的人斗法,不许。”

道童道:“师傅,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若不趁机赶走鞑靼,我等汉人将永世为奴,此非师傅所愿也。”

张雨叹息:“罢罢,如此,你便去吧,万事小心,师傅老了,救不得你。”

道童跪地磕头。

“徒儿明白,师傅好自保重身体,徒儿去去就回。”

“去吧。”

张雨闭目。

徐达与道童拜别。

“徐某告辞。”

徐达问:“小师傅道号?”

“贫道静心。”

“静心小道友,可曾婚配?”

静心红脸:“这,这,将军莫要开玩笑,贫道一心向道,以振兴宗门为己任,年纪尚轻,并无此意。”

徐达正色道:“我等汉人,为祖宗继嗣香火,乃一等一大事,我等先辈在鞑靼制造的血海中苟活,生下我等,不就是为了让我汉家香火不至断绝么?”

静心不言。

徐达与他同骑一匹马,行至城内,又购得快马,与静心快马加鞭赶去汴梁。

途中数数换马。

而刘福通焦急。

亟待攻城,每每准备攻城,文允中便施法刺杀他。

吓的他让士兵里里外外围城铁桶。

“可恨。”刘福通在军营里打翻了酒盏。

“报。”

“何事?”

“太保,徐达将军来了,带了个道童。”

刘福通大喜上眉梢:“快快有请。”

徐达带着静心进入大帐,抱拳道:“末将见过太保。”

“将军辛苦,快快安坐,这位小道友何方高足?”

静心稽首:“贫道茅山宗张雨弟子静心,见过太保。”

刘福通见这眉清目秀的道童,心里犯疑。

“原是张真人高足,赐酒。”

“太保好意,贫道心领?贫道不沾酒水。”

刘福通心喜:“此子举止沉稳,定有手段,不可怠慢。”

“静心小友有何道术?”

“贫道会些微末小术,不入太保法眼。”

“小友甚为谦虚,不愧是张雨之徒啊。”刘福通夸奖一番。

问:“静心小友,可能破此遁地之术否?”

静心道:“可破。”

刘福通心里欢快。

“还请小友解我忧愁。”

静心将身上的物件放下。

让人在干净地摆好法坛。

手持七星桃木剑,足踏星辰北斗步。

咒曰:“白气混沌护吾身,禹步相催合登明,天回地转步七星,蹑罡履斗齐九灵,手执七星降魔剑,众灾消灭人长生,长生自得其安宁。”

行罢护身罡步,将桃木剑在地上画了先天八卦,将此地护住,免得妖人从地下冒出来暗算他。

挂上三茅真君像。

点了降真香,祝香咒:“

道由心生,心假香传。

香爇玉炉,心存帝前。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

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再捏南斗北斗诀。

诵金光神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护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默念三十六雷姓名),洞慧交彻,五炁飞腾,金光一(二,三)现,覆护真人,吾奉玉皇光降律令敕,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又静心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又净口咒:“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

舌神正伦通命养神

罗千齿神却邪卫真

喉神虎贲气神引津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又净身咒:“

依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形。二十八宿。与我合形。千邪万秽。逐水而清。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龙白虎。队仗森灵。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又安土地咒:“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又净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诵这些净咒,安魂咒,便开始请神降真。

静心左手捏了道印,右手捏了本师印。请神:“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

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

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

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

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

拜请本坛三恩主,烈圣金刚眾诸尊。

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

香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

扶到童子来指点,弟子一心专拜请,

神兵火急如律令。”

捏剑指敕笔墨纸砚。

敕法笔:

“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邪,一切都逃亡,道我必长生。急急如律令。”

敕砚:“

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雨电神,砚轻磨霹雳电光芒,急急如律令。”

敕酒水:“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之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将朱砂与酒水倒入砚台,以金刚指提笔。

还有提笔咒:“神笔挥洒,众神护佑,籍以安宁,降魔伏邪,急急如律令。”

再以笔搅拌,咒:“

神朱英英,朱中有清,书符禁鬼,可保安宁,一磨天地动,二磨地府开,三磨人长生,四磨鬼灭亡,吾奉杨公祖师急急如律令。”

又敕纸!

一切就绪,静心闭目运气,将真炁注之笔尖,双目凝神于纸。

下笔前还得念下笔咒:“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左手捏道诀,右手金刚指捉笔,书三清密令。

默念:“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直走千里外。”

再书符腹,奉三清敕令某某神鬼行镇土之事。

再书二十八星宿符胆。

再书秘密符脚,咒:“开天门,闭地户,留人门,塞鬼路,穿鬼心,破鬼肚,金木水火土。”

一炁书完。

倒笔,跺符三下。(各有秘传,各派不同。)

再诵:“天圆地方,日月红光,何神敢见,何鬼敢当,灵符在内,诸煞灭亡,人病消除,保命安康,乾亨利贞,九天玄女,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

再捏师传密印加盖符箓,盖上太上老君大印,将此符箓在香火上过了。

一张秘符方才完成,静心再提笔书了七道。

八张完毕,已是满头大汗。

刘福通等的不耐烦。

见静心休息。忙问:“小友,可好了?”

静心道:“太保将此八张密符按先天八卦方位贴好。切记,莫让贼人知晓。”

刘福通喜道:“自然,自然。”

秘密吩咐了。

将八张灵符按静心吩咐,藏于城外八方。只等那妖人上钩。

刘福通邀静心到帐篷设宴。

“小友,食肉否?”

静心叹道:“这乱世,百姓难有片瓦遮身,家无隔夜之粮,甚至粗糠亦不曾食得,日日以草皮为生,这肉实在是吃不下。”

徐达默然。

刘福通愤然道:“若不是鞑靼侵占我汉人江山,何至于此。”

“灵宝天尊。”

静心闭目调息。

是夜,刘福通商议完毕,明日攻城。

文允中出了城,故技重演。

欲要遁地,忽地惊骇:“不妙,对方有高人来助阵,朝廷人马尚未到来,如何是好。”

他万分焦急。

任他有万般道术,如今也毫无用处。

苦叹一声,没有奈何,正待回城。

忽闻一声怒吼:“妖人,哪里跑。”

文允中魂飞魄散。

四面八方都有官军围来。

他惊呼:“如何识破我的隐身法也。”

静心收了罗盘,掏出八卦镜,施了法咒。朝前一照。

文允中的隐身法被破,献出形来。

刘福通举起火把一看,怒骂道:“好个诡诈的奴才,想不到,你有这般本领。让本太保好生难受,射死他。”

文允中一看满满的弓箭手。

吓的瑟瑟发抖。

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哀求道:“太保,饶命,饶命,我愿归降。”

众军鄙视。

柳福通怒骂:“你这腌臜的奴才,枉自修道,如此没有骨气,杀了杀了,看着就心烦。”

文允中自知免不得一死,怨怒道:“我乃清薇弟子,张真人是我前辈,你们这帮叛逆,等死吧。”

静心问:“哪个张真人?”

“嘿,当然是无为子张道人。”

静心蹙眉:“这可难办了。”

刘福通也知道这名满天下的武当山张悌。修为惊天。

但他是什么人,乱世枭雄,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敢射杀。

“你这般软骨头,丢尽你祖师的脸,杀了。”

“你会后悔的···”

一阵箭雨过后,文允中被射成马蜂窝。

刘福通嫌他太没有骨气。

“将他尸体喂野狼。”

次日,刘福通夺了汴梁。安抚民众。

命人回去请韩林儿迁都于此。

至此,韩宋势力到达顶峰。为元庭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