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女子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分明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髓骨酥。
——吕纯阳
朱元璋谢过鬼道人,准备起兵上路,洪都事态危急,不得不加紧赶回。
怎奈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连下数日,大军行走不得。
朱元璋恨恨道:“眼见洪都在眼前,天公何故作为难?”
徐达道:“主公勿急,探军来报,洪都暂且安全。”
朱元璋道:“想不到文正本事不小。”
“主公慧眼如炬。”
朱元璋自得。
央厝喇嘛死,其师康巴上师以咒术知之。
其人正在庐州(合肥),知弟子死。
遂挟怒气冲入帅府问责左君弼。
被人拦住。
康巴上师怒喝:“左君弼,出来受死。”
左君弼败退到此。
闻声缓步走出。
道:“康巴上师,为何动怒?”
康巴恨道:“我徒儿受你指使,刺杀重八,如今反教人算计,这账你不该负责么?”
左君弼嘿嘿笑道:“上师金刚宝体,坚固不坏,能起死回生,上师休要诓我。”
康巴羞怒:“一派胡言。”
左君弼惊讶:“上师有神力加持,已然往生金刚净土,不死不灭,莫非有假?”
康巴有怒难发。
哼道:“上师法力无边,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适才为嗔念所迷,多有失态,见谅。”
左君弼悲天悯人道:“善哉善哉,佛子应息嗔恶心,施与众生大欢乐。”
不愧是白莲教出身,把康巴上师怼的哑口无言。
康巴吃了闷亏,无颜再待。
“告辞。”
康巴上师回到住处。
有一妖娆妇人迎迓。
“上师,面色不好,发生何事?”
康巴一见这妇人,色授魂与。
这妇人是大户之女,先后克死九位丈夫。名费怜人。
水性杨花,勾搭的男人不计其数。
檀口时常吐莲香,一汪碧波引恨长。
兰帐排布风流阵,折杀几多采花郎。
康巴上师急色,伸手抱住。
费怜人假意撒个娇:“呀,上师,好生羞人。”
康巴怪叫:“明妃,与上师双修,正是其时。”
费怜人娇滴滴道:“好没有脸皮,大白天的,没羞没臊。”
康巴上师本是喇嘛,从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二人入房。
康巴上师表情肃穆,便解衣衫边说偈语:“脱却污垢衣,露出金刚体。”
费怜人道:“汝体弱不堪,如何成金刚?”
康巴上师无耻道:“吾有金刚杵,世间无能比。”
费怜人啐道:“妾怀莲花器,庸夫不得知。”
康巴上师道:“莲花金刚杵相合,能生大智空喜乐。”
费怜人眨眼:“红口白牙大妄语,笑死参禅悟道人。”
康巴上师怪笑道:“明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莫得让凡夫知晓个中真相,坏我教名声。”
费怜人勾魂夺魄一笑。康巴上师呆了。
这妇人笑来牡丹摇曳,哭来梨花带雨,愁来娥眉含烟,喜来丹唇衔玉,嗔来风情万种,媚来飞燕附体。
万般情态笔难描,千种风流诉不尽。
康巴上师急吼吼的将其扑倒。
二人云雨巫山。
康巴上师欲采其精气。
费怜人心里冷笑:“不知死活。”
暗运姹女采战术,用力一吸。康巴上师魂不附体,骇然道:“明妃,饶命,饶命。”
费怜人娇娇道:“上师金刚宝体,妾眼馋得紧,这世间浊乱,还是早早超生金刚法界为妙。”
康巴上师手足乱颠。苦苦哀求:“哪有什么金刚净土,都是蛊惑人心的,本上师不想死。”
费怜人咯咯直笑:“上师不知采补了多少女子,而今应超度你了。”
康巴上师恐惧道:“我错也,错也,乞活命。”
费怜人嘲弄道:“彼等能互相诛杀往生净土,又能起死回生,何独怕死邪?”
康巴上师可怜巴巴道:“实无此事。若能如此,诸佛不必度人,杀了便了。”
费怜人娇笑:“还是去吧。”
“不要啊!”
康巴上师惨叫一声,身子渐渐干瘪,须臾化为人皮。
费怜人抓起抖了抖,落下一地骨灰。
喜道:“又得人皮一张。”
费怜人将人皮批了,念动真言,便化为康巴上师模样。
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施展遁法。
一日行至婺源。
忖道:“那厮心心念念不忘徒儿,要报仇,便遂了他遗愿,且看仇人本领高强否。”
费怜人将人皮扯下,露出本来模样。
步入城内。
徐达正置办军粮,雨方停,准备明日启程。
忽然撞到一妇人,忙伸手去搀。
这一搀,搀出泼天大祸。
“得罪,万分得罪,夫人莫怪。”
费怜人媚眼一瞧,暗赞:“这般英气的人儿,若能使其入我帷幕,方不负做人一场。”
费怜人娇羞道:“将军,是妾冲撞了将军,该死。”
徐达忙道:“哪里,哪里,是在下鲁莽了,赔罪。”
费怜人道:“不打扰将军了。”
“请便。”
等徐达转身,费怜人施了迷魂咒。
怎知徐达浩气护体,不被所迷。
费怜人心里更爱。
心道:“这才是好男儿。”
见迷魂咒无效,假意栽倒。
“哎哟!”
徐达回身,见费怜人表情痛苦。十分自责。
走将过来。关切问:“夫人,是否脚扭了?”
费怜人柔柔道:“不碍事不碍事,将军自去忙活。”
说完站起来,不意偏倒在徐达怀内。
徐达手忙脚乱,他是个正人君子,哪里见过这等风流仗。
徐达面红耳热。
“夫人,达送你回府罢。尊府何处?”
费怜人嘤嘤啜泣。
徐达道:“何故哭泣?”
“告将军,妾身家遭离乱,家破人亡,存的妾身一身,前来投奔亲戚,不曾想亲戚皆死,如今没有奈何,不知道如何过活。”说完泪落如雨。
徐达凄然道:“这乱世,不知道多少人无家可归,劫数,劫数。”
徐达又问:“夫人若不嫌弃,可随我回府,安排个差事。”
费怜人面露喜色。
作礼道:“妾本薄命人,幸得将军活命,怎敢不从,凭将军吩咐。”
徐达带了费怜人回到府内。被常遇春撞见。
常遇春一刀砍向费怜人!
徐达大惊失色,将其挡住。
怒道:“遇春,汝欲何为?敢害无辜。”
常遇春怒骂道:“他奶奶的,徐达,俺看这娘们儿面相不善,不是良善之辈,先杀了,再与你分辨。”
徐达气道:“为将者,理应爱民如赤子,尔今枉行杀戮,于理不合。”
常遇春嗔怒:“好个徐达,俺看你是被这娘们迷了眼,且躲开,俺要宰杀了,熬汤喝。”
费怜人惊恐万状,躲在徐达身后。
徐达动怒。
“遇春,再不住手,拉你见主公去。”
“去便去,无端带个人回来,指不定是敌人的美人计。”
二人吵吵闹闹。
费怜人哀伤道:“不劳将军费心,妾自死可也。”
说完撞向柱子。
徐达一把拉住。
道:“夫人休怕,这黑厮不敢伤你,随我见主公去。”
三人到了内堂,拜了朱元璋。
朱元璋见这妇人貌美,心里怀疑。
“达,这妇人何处寻来?”
徐达道:“禀主公,这是一位乱离人,无家可归,徐达私自将其带回,主公恕罪!”
璋道:“不必自责,救人危难,正是大明宗旨。将她带去,安排在胡德济府下使唤。”
“多谢主公。”
徐达将费怜人带了。寻得胡德济!
这厮见了费怜人,有些魂不守舍。
悄然问:“徐兄,这妇人何处寻来,忒标志了些。”
徐达低声道:“是个可怜人,胡兄若有意,达愿为媒妁。”
胡德济脸红道:“婆娘凶猛,不敢纳妾。看着就好。”
徐达失笑。
将费怜人安排了。
便离去。
是夜,徐达方睡下,便闻人叩门,将门开了,见是费怜人。
徐达蹙眉:“夫人,三更半夜,来此做甚?”
费怜人跪倒。涕泣道:“将军天恩,妾难以酬答,妾身无长物,亦无钱财,愿将此蒲柳陋身,献与将军,以谢大恩大德。”
徐达不悦:“施恩图报,小人也,达不屑为此,夫人速去,免坏夫人清白。”
费怜人哪里肯去。
一把抱住徐达,将一个软糯糯的身子往上贴靠。
呵气如兰:“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妾见你神武姿态,情难自禁,不惜自甘轻贱,万望垂怜。”
徐达羞怒道:“我以为汝好妇人,如何这般轻薄,快快放开,达不欲打女人。”
费怜人吐气数口,徐达神迷魂飘。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费怜人将其抱上木床。
淫躬抚慰。
“好人儿,想死奴家了。”费怜人欲与其合欢。
转念一想:“他若不自愿,日后恼我,我们将无缘也,好磨人的冤家。”
这妇人见了徐达,动了真情,不欲媾和,想做个长长久久的比翼夫妻。
费怜人自怨自艾:“一入风尘实堪忧,如意郎君不得留。早知今日有此关,来把清白与存留。愁愁愁!”
费怜人苦恼极了。
将徐达弄醒了。
道:“将军,妾告你,若是从了妾,妾愿助你破贼立功,竹简传流,若是不从,妾只得将你掳了,做对野鸳鸯。”
徐达冷笑:“徐达堂堂伟丈夫,不受妇人胁迫,有何手段,只管使来。”
费怜人道:“当真不肯?”
“不肯,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不能做个软骨头。”
费怜人喜道:“妾就是喜爱将军这般豪气的男儿,将军,从了妾罢?”
徐达闭目,任她如何引诱,不为所动。
费怜人羞怒:“好,既然如此,将你掳走算了。”
将徐达迷了。连夜飞奔,跳出城墙,眨眼不见形影。